1483年,當他出生的時候,這座城市的北部還在釀造葡萄酒,但它卻不是普通居民餐桌上的飲品,人們從早到晚都喝的啤酒,葡萄酒只有在週日的彌撒上才喝得到。
學生時代的路德和當時很多年輕男子一樣,經常呆在鎮上的小酒館裏,等他去維騰貝格繼續讀神學碩士時,那裏又是薩克森生產啤酒的主要城市。
當時的薩克森領主腓特烈三世是有名的“明君”,他曾於1493年去聖地耶路撒冷,並且被封爲聖墓騎士,是那個時代最爲博學多才的德意志諸侯,同時他也是個啤酒愛好者。
1513年,原名喬萬尼·德·美第奇的教皇利奧十世爲了慶祝,讓客人們從金酒桶裏喝葡萄酒,當新教皇入住羅馬,馬車所到之處沿途得噴泉中都噴出了葡萄酒,不過這些慶祝活動的花銷都是教皇自己的個人財產,並沒有動用教會的資產,教會將主要的錢都花在建造聖彼得大教堂上了。
贖罪卷其實已經發行了幾個世紀,只是到了16世紀更加直接、公開,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在路德的論綱公開之後,他變成了一個“名人”,人們無時無刻不在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甚至每喝一杯啤酒都會被記錄下來,於是他的敵人以此爲依據,將其稱爲“維騰貝格酗酒者”。
當他與修女特林娜結婚時,婚禮的餐桌上也擺放着啤酒,其中有一部分是特林娜自己釀造的,修道院的啤酒很有名,她多少都學了一些技術。
中世紀的啤酒釀造主要運用了香料,被稱爲格魯特,13世紀左右纔有了啤酒花,格魯特的成分是個巨大的祕密,只有少數人才能販賣,這些人主要是由權貴組成,介於教會和公國之間。
到後來啤酒花出現了,啤酒公會開始形成,從漢薩同盟城市開始,行會組織就遍佈了整個歐洲,成員主要是同一行業的工人,他們對啤酒質量有嚴格要求,沒有公會的同意,不會有新的競爭者加入,這樣就能保證釀酒師能長時間專注於釀造啤酒的問題,而不受“其他原因”的影響。
喬治安娜的本意是想從釀造者,而不是消費者那裏收取“租金”,再用這筆錢保護弱勢羣體,可到了真正執行下去的時候卻完全違背了她本來的意願。
也不是所有人都覺得她的做法是有問題的,比如騎士團成員約瑟夫·範·德林登,他家族經營的酒店這幾天生意就很好,顧客們開懷暢飲的同時還跳舞慶祝和平到來,完全看不出有絲毫風險。
這家酒店就位於布魯塞爾廣場邊上,屬於廣場龐大的古典建築羣的一部分,是由瑪麗婭·特蕾莎女王親自批准的,1788年他獲得耶路撒冷聖約翰騎士勳章,但更重要的是,他是梅斯市長的弟弟。
上一次喬治安娜去梅斯的時候那裏還是個自然村莊,但它如今已經按照城市的規模在規劃建設了。奧地利統治時期,布魯塞爾發生騷亂時他負責恢復城市秩序,同時範德林登家族還是南布拉班特有名的大地主,這次建立比利時工業促進銀行,用於抵押的森林有一部分是他們家的,但他們這樣的家事在哈布斯堡家族也只能當個管家。
另一個則是奧古斯特男爵,他是一個法國比利時混血,曾經在巴黎接受古典文學教育,後來又到英國留學數年,是拉丁文、法國文學史的專家,目前是布魯塞爾官方公報的主編,他也完全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你怎麼不早說!”朗根霍恩忍不住大聲呵斥。
“迷信就是謠言被廣傳後的新名字!”卡東平靜得說。
這也是培根爵士說的,但她此刻不想繼續探討這個話題了。
“我不希望這件事破壞了治安和民心的團結。”她淡淡得說“只有公共秩序逐步恢復,才能讓商業和工業活動能逐步恢復,諸位聚集在這裏也是希望能讓比利時再一次繁榮,你們說我說的對嗎?”
有些人附和了,有些人沒有做聲,但沒有人發出反對的聲音。
接着她又提起了製糖的事,她還是打算用獎勵金來鼓勵生產,雖然整個比利時國土全部用來種甜菜了也不夠法國的消耗。
這一次順利多了,儘管沒有像根特那樣有大主教幫忙。
此時她大概看出拿破崙治理強佔地是什麼套路了,難怪法國高官一個都不來。
又或者是因爲別的原因,她觸碰了“規矩”,她很快就要和奧熱羅一樣一降到底了。
沒有哪個將軍或者軍隊,在沒有拿破崙的同意下可以前往巴黎,只除了那幫從楓丹白露軍事學院來的年輕軍官。
這些戰場都沒有上過的軍校學生津貼比一個普通的軍官都要高35%,憑什麼呢?
他們被其他部隊所厭惡,同時入讀名額也對其他部隊開放,大革命所崇尚的平等在這裏是沒有的。等把她送到與波拿巴回合後,他們就要去布洛涅,體驗“水陸兩棲”作戰了。
酒會讓人的心臟衰弱,游泳則會讓人的身體健康,儘管科克沃斯緊挨着一條河,但因爲河水骯髒,西弗勒斯並不會游泳,她甚至現在都不知道他會不會。
倫敦倒是有泰晤士河,但西里斯是不會跳泰晤士河裏學游泳的。他和帕特里夏·林奈也算有點親戚關係,在古靈閣當解咒員只是她的興趣愛好,好像在斯堪的納維亞的某個地方她有一座城堡,西里斯沒和家裏鬧翻之前去過。
那裏的維度比北海還要高,可能是習慣了那樣冰冷的海水,西里斯才能從阿茲卡班遊回來。
她不缺錢,也就不需要指派寵物猴子偷同事的東西,但沒有人相信她。
她走的時候波莫納去送行,接着她從一副掛在教室裏的畫後面拿出來一張羊皮紙,正是西里斯他們以前做的活點地圖。
“你知道爲什麼用羊皮,而不是莎草紙嗎?”帕特里夏問她。
“我知道。”波莫納說。
“爲什麼?”
“羊皮紙哪兒都能買到,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波莫納說。
帕特里夏看着她微笑。
“有什麼問題?”波莫納問。
“羊皮紙是用羊皮做的,如果有誰將地圖紋在身上的話,看起來像不像紋身?”帕特里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