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一百一十一章 火鳥之地(十一)
    在王爾德的小說裏,來自鄉下的道林格雷在繼承了遺產後進入了名利場,每天過起了五光十色的生活。

    後來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小劇場的演員塞西莉亞。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兒,知道其他在婚前失貞的女演員的下場,然而她還是經不住道林格雷的真誠所打動,與他私定終身了。

    這時他的“好友”亨利聽說道林格雷要結婚,就誘導他不要相信婚姻,於是道林格雷拋棄了塞西莉亞,傷心欲絕的塞西莉亞離開了他,最終人們在河中發現了她懷孕的屍體。

    從此以後,道林格雷開始過起了墮落的生活,只是當他以青春美貌讓衆生顛倒的同時,那副他的畫像卻鎖進了閣樓裏,變得日益醜陋恐怖。

    25年後,當故友們都已經老去,道林格雷卻依舊擁有那副完美的容顏,以至於亨利的女兒艾米麗愛上了他。但是亨利很清楚道林格雷的過去,他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嫁給那個半人半鬼的怪物,於是他偷偷溜進了道林格雷家中,並發現了閣樓裏的密室。

    他想讓女兒看見,那纔是道林格雷的真面目,這時道林格雷出現了,他指控亨利,他本想做一個真正的紳士,是亨利毀了他。

    兩人經過了一番搏鬥,可能是因爲良心未泯,道林格雷將劍刺向了畫像,和畫中的魔鬼同歸於盡。這時閣樓裏燃起了大火,將一切都燒着了,包括道林格雷的屍體。然而等火被撲滅,人們卻發現了那副完美無缺的肖像畫,畫像裏的道林格雷依舊年輕、美麗、純真,就和他20多歲時一樣。

    喬治安娜一直覺得尼德蘭北方畫派的繪畫雖然精緻,卻有一種寒冷而陰鬱的氣質,那些破浪歸來駛向港口的船總讓她想起北海的寒風,還有那漆黑的海水,即便是盛夏也是刺骨的冰涼。

    在盧浮宮的衆多擺不下的展品中,有一幅畫是描寫的1572年萊頓之戰的,它是魯本斯學生的安東尼·凡·戴克的作品,他曾經在英國宮廷供職過,他的畫風也影響了英國的肖像畫,英王查理一世授予了他騎士身份。

    有一個傳說,路易十五曾對蓬皮杜夫人說過,他死以後哪怕洪水滔天。

    她不曉得這句話的真實性,但16世紀70年代的佛蘭德斯卻確實面臨着洪水的威脅,導致農民的糧食減產,可是阿爾瓦公爵依舊要求尼德蘭人繳納百分之十的銷售稅,作爲增加財政收入的手段。

    很難想象擁有南美銀礦的西班牙會破產,但腓力二世在位期間確實破產了好幾次。倘若阿爾瓦公爵要實行恐怖統治,那他必須自己支付軍費開支。只是像他這樣一邊血腥鎮壓一邊任意收稅的行爲,卻讓經過砸毀聖像運動怒火平息了一些的佛蘭德斯人重新燃起了怒火,許多人從幕後支持公然走向了反抗,奧蘭治的威廉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原本查理五世通過繼承的方式讓尼德蘭成爲西班牙的一部分,此時已經成了西班牙入侵者,雙方使用的手段也越來越極端。荷蘭獨立戰爭期間有幾次著名的戰役,在萊頓城之前還有哈姆保衛戰,西班牙人採用了圍城的方式,儘管全城居民同仇敵愾,但最後還是因爲彈盡糧絕而陷落。

    到了萊頓城,西班牙人如法炮製,但萊頓市民也對西班牙人採取了堅壁清野,雙方都面臨着糧食危機。

    不過萊頓人相信,奧蘭治的威廉一定會來支援的,他們一直堅持到了10月初的洪水季到來,親王的遊擊部隊挖開了堤壩,用洪水趕跑了西班牙人,然後他給被圍困的居民帶來了麪包和鯡魚,那副畫所畫的就是這一幕場景。

    戰爭的目的是什麼?或許有人會以爲是勝利,但那是戰爭的結果,更何況這個結果不是絕對的,有勝就有敗,對於戰敗的一方來說簡直是厄運降臨。

    戰爭論的作者認爲,戰爭的目的是讓敵人失去反抗力,想讓對方失去抵抗就需要暴力,而暴力需要藉助科學和技術來武裝自己。

    這位作者是普魯士人,他的妻子是普魯士王后的侍女長,他們都經歷過拿破崙戰爭。自巴伐利亞王位繼承戰爭後,普魯士已經很難與法國在士兵人數上保持一致,到腓特烈大帝去世時,19萬普魯士軍隊有11萬來自外國。

    這也是腓特烈大帝的治國方式,發展工業需要城鎮化、人口,在普魯士領土擴張的過程中許多外國人被遷徙到了指定的城市。

    無論如何,普魯士的外交政策是在沒有盟友的情況下不與法國單獨作戰,這讓喬治安娜看到了另一種讓敵人失去反抗力的方式。

    爲什麼羅哈特沒有讓哈利升起反抗之心呢?他和烏姆裏奇一樣沒有教什麼有用的內容。

    他自己就是個騙子,也就不會讓哈利用黑魔法的羽毛筆寫“我不該說謊”了。

    哈利覺得自己被誣陷了,自己明明沒有說謊,而烏姆裏奇卻“強迫”他認罪。

    權力不僅讓人聽命行事,到了這個世界後她還學會了一點,那就是讓人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烏姆裏奇沉迷於權力帶來的甘美,有點不清醒了。阿不思則會“請求”,他“請求”哈利給他灌下毒藥,“請求”西弗勒斯殺了他。

    示弱也是一種手段,總之圍在王宮外的人在斯塔尼斯拉斯出去後不久開始散去,喬治安娜已經同意他們的條件了,他們還有什麼理由大冷天得抗議呢?

    正常人交手,如果雙方都不熟悉,都會有個試探的過程,並不是所有人都和拿破崙在馬倫戈之戰時遇到的對手那樣,還不清楚底細就全軍出擊的,這不過是“見面禮”罷了。

    放斯坦尼斯拉斯走對他們都有好處,斯坦尼斯拉斯會豎立流亡者中的威信,他孤身闖入“敵營”全身而退;觀望的流亡者們也可以看出,執政府和之前的不一樣。

    等回了法國,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

    走廊上傳來靴子踩在大理石上發出的清脆聲響,這腳步聲聽起來有些凌亂,不像是接受過軍事訓練的人。

    喬治安娜轉頭,發現是布魯塞爾市長和議會成員來了,另外還有騎士團成員,卻不見一個法國官員。

    馬基雅維利在君主論上說過:任何人都以爲,一位君主篤守信義,以誠實而非機巧立身行事是多麼值得讚揚,然而從我們這個時代的經驗可以看出,那些做了大事的君主們很少把信義放在心上,都深諳如何以他們的機巧把人們搞的暈頭轉向,並最終戰勝了那些立足於誠信的人們。

    有一個小遊戲,很多人小時候都玩過,有個人會被蒙上眼睛,被一羣人推着轉圈,等“鬼”轉昏頭了,所有人四散離開,讓那個蒙着眼睛又暈頭轉向的“鬼”去抓。

    尼采認爲,這個世界沒有天堂,也沒有地獄,是一個封閉的空間。人之所以生,是因爲各種元素的堆疊,死亡之後這些元素又重新返回了這個世界,然後就有了永劫迴歸的假設。在相同的時間、相同的地方,我們又出生了一次,有着相同的經歷,畢竟元素是一樣的,倘若時間可以“倒帶”,不過是沿着之前的軌跡再走了一次。

    但這個世界並不是物質組成的,就像拿破崙的身體被放在了榮軍院,其他人的也在各自的墓地裏,這應該是個純精神、靈魂、意識等等組成的世界。

    然而,波莫納還是從物質世界帶了一件東西過來——那條紅色的裙子,那是“洛林大公”送給她的禮物,作爲西弗勒斯在大魔法特快上救了他一命的感謝禮。它本來是黃色的,被波莫納帶到了威尼斯,因爲要參加一個瑞典侯爵夫人的喬遷之宴,將那條古董裙子給改了,後來又被哈托爾改成了紅色,當時那位大公還安排他們住在一個文藝復興時期西班牙商人的家裏。

    雖然夾竹桃是公認有毒的,但它其實和洋地黃一樣,都含有強心劑的作用。同樣上過巧克力蛙畫片的德國煉金術士帕拉塞爾斯也說過一句格言:“劑量決定毒性”。藥物之所以有推薦劑量就是因爲帕拉塞爾斯的原理,強心藥有藥性也有毒性,搶救用的心臟除顫器也需要電,電過量了,比如放一個風箏上去引雷電也會讓人觸電而亡的。

    倘若這個世界不是純物質構成的,那麼尼采的永劫迴歸就不成立。“以前”獵巫運動結束了,不代表到她這裏依舊會結束,一切皆有可能發生。

    你能感覺到嗎,那種心臟忽然一緊,然後不受控制得砰砰直跳的感覺。

    有可能你陷入戀愛,但也有可能中毒了。

    她摸着自己的心臟,回憶着上次中毒的感覺,她的身體不在,那她中毒不過是一種幻覺?

    總之,她從剛纔斯塔尼斯拉斯的“臨別贈言”中“活”過來了,培根爵士說得沒錯,她難以理解,那麼強大的力量怎麼會有人拿來玩,不害怕跟厲火一樣失控,引火燒身麼?

    又或者像龍息,要不是那幾個麻瓜小孩非要看龍清醒過來的樣子,否則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母親又怎麼會被龍息吞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