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聞着室內果醬餡餅那股又酸又甜的氣味,光聞起來就知道很可口。
然而當她看到渾身漆黑的前魔藥教授,要不是因爲害怕老鼠吃了有毒的餡餅死了,屍體腐爛的氣味會讓遠道而來的客人不舒服,波莫納其實很想用毒藥,而不是捕鼠籠來抓老鼠的。
“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馬爾福要抓鳥?”波莫納問。
他沉默着。
“我的一個學生在七樓走廊看到了,別擔心,他誰都沒告訴,就告訴了我。”波莫納說。
儘管是一年級的新生,詹姆斯塔克也聽說過馬爾福的“大名”,他害怕自己也和羅傑馬龍一樣,結果反而更糟糕了。
“還是不想說?”波莫納問。
“我不知道。”他嘴硬得說,像是在抵抗某種刑訊。
他看起來很沮喪,人彷彿一下子佝僂了,完全沒有了剛纔那種得意的樣子。
於是波莫納將斗篷又取了下來,直接丟在了地上。
阿不思說過,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蔑視他、誤解他、嘲諷他,只要有一個人理解、認可他,他就不會絕望放棄,如果一個女人讓他心中充滿自信,他會在不知不覺中愛上她,即便她的外在都不是最美的。
她希望他不要在意,此刻吻他的不是美麗的混血媚娃。
“說句‘你幹得好’怎麼樣?而不是隻給別人一個冰淇淋。”
她彷彿聽到阿不思在她的耳邊說。
但她確實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怎麼說“幹得好”呢?
“我要你幫我做件事。”在結束了那個吻之後,她貼着他的額頭說。
他用哀求般的眼神看着她。
“找出爲什麼斯拉格霍恩邀請阿斯托尼亞格林格拉斯的原因。”
可能是因爲她的聲音太冷酷了,讓他清醒了一些。
“這是預付的獎勵。”她捏了一下他的大鼻子,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他背叛了他兩次。”波莫納拿起了果醬餡餅,一邊喫一邊說。
“他和他是誰?”西弗勒斯問。
“阿不思和格林德沃。”波莫納舔了一下手指上的果醬“他們立下誓言,永不傷害彼此,於是血誓的藥瓶碎了,這是第一次。”
“你知道阿不思和格林德沃是什麼關係?”西弗勒斯問。
“他們曾經是志同道合的知己。”波莫納說。
他忽然古怪得笑了。
“什麼?”她奇怪得反問。
他將她沒喫完的餡餅順走了。
“嘿!”
“你想我找到原因,這就是了。”他頭也不回得說。
她不高興得撇嘴,拿起了桌上的金飛賊手鍊。
“你會送什麼聖誕禮物給我呢?”她低語着,然後將那條手鍊放進了抽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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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安娜剛和貝因斯結束談話,勒德雷爾就迎着他們走了過來。
“我想,我該去準備晚餐了。”法波爾特對她說,接着他看向了勒德雷爾,點了點頭,就像是完成了某種交接,然後轉身離開了。
自從進入比利時後,他們有一陣子沒有像現在這樣面對面交談了,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高官讓你看了些東西?”勒德雷爾問。
喬治安娜看了看那些充當儀仗兵的軍事學院生,他們對眼前的一切有好奇和嚮往。
“和嚴肅的論說比,宮劇只是一種娛樂,但在宮廷裏卻是必不可少的。”勒德雷爾說“國王認爲士兵會讓氣氛變得很僵,於是成立了軍校,期望能培養出紳士一樣的指揮官。”
她沒想到那麼快,這麼多人都知道她看過培根爵士的書了,也沒有想到居然那麼多法國人看過。
“有妻與子的人已經向命運之神交了抵押品了。”喬治安娜笑着說“無論是大善舉還是大惡行,妻與子都是大事的阻撓,你認識22騎兵團的德賽維爾少校嗎?他是個想幹大事的人嗎?”
勒德雷爾面露驚色。
“我剛纔和法波爾特先生看到了,利昂庫爾的孫女和他正在約會。”她壓低了聲音說,像是在和勒德雷爾說一個祕密,只是她沒有說‘不要告訴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