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她捂着頭,發出一陣哀嚎。
斯內普譏諷得笑着看着她。
“我這是怎麼了?”波莫納過了好一陣才緩過勁來。
“宿醉,你喫的糖裏有雙耳草蜜酒。”
波莫納扒拉了一下頭髮,她還以爲馬克西姆夫人給鄧布利多的糖里加了毒藥。
雙耳草蜜酒非常~~昂貴,並且在打開瓶子的瞬間酒就開始消耗了,所以必須儘快喝光。
“阿不思也是這麼跟我說的。”波莫納忍着宿醉,有氣無力得說“要快點把它喫完。”
“所以你這幾天一直在喫‘糖’?”西弗勒斯問。
“不,這是我的獎勵,昨晚上纔拿到的。”波莫納苦着臉說。
“然後你就迫不及待得獨享了?”
她看着眼前這個對她噴灑毒液的傢伙。
“你以前就不愛喫糖,而且我怎麼知道這糖是酒做的。”
他靜靜地看着她。
“我成功了。”她輕柔地笑着“我讓迷宮浮起來了。”
這是她那天晚上挖好了地下室,返工時發現的,地層結構就像是一個千層蛋糕,由不同顏色的土質一層疊着一層,雖然她沒有發現化石,卻發現了很多植物的殘骸。
很顯然,植物生長在這些土壤裏,她曾經用了一個夏天調整了龍糞肥的成分,將土壤改變成她想要的樣子。所以她所需要做的不是讓整座山飄起來,而是讓符合某些特徵的土壤,連同裏面的植物飄起來,她在儘量不改變移山咒的情況下,把移動目標從“全體”改變成“特例”,再次實驗的時候就成功了,阿不思很高興,將那盒法國糖果給了她做獎勵。
“你想我恭喜你?”西弗勒斯面無表情地問。
“我想問你一件事,菲利克斯·羅西爾以後的就業目標是什麼?我記得五年級的就業諮詢已經結束了。”波莫納也冷靜地看着他“他也要走上老路?”
“你什麼意思?”
“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她站了起來,儘管她個子很矮,卻學着阿不思的樣子撐着桌面,讓自己顯得高大“他還會和他的親戚那樣追隨黑魔王?”
“他不會留在英國。”西弗勒斯也冷冷地說。
“那他要去哪兒?”波莫納問。
“羅馬尼亞,火龍保護區,他要做一個馴龍者。”他譏諷地笑着“你要不是關顧着和查理聊天,也不至於沒有發現他也在龍巢。”
“他想要研究祕魯毒牙龍,破解龍痘的治療辦法,你是不是想說那是不治之症?”
波莫納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難怪他會被分進斯萊特林。”波莫納重新坐了下來,沉重地嘆了口氣“是不是你也那麼覺得,只有沒用的廢物纔會被分到赫夫帕夫學院?”
她很沮喪,連報紙上都只有哈利波特的新聞,塞德里克隻字未提。
“如果你想要什麼,就努力去爭取,不要想着機遇會公正地落在每個人的頭上。”斯內普平靜地說“生活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波莫納看着他,突發奇想般擡起小腿,用腳踝摩挲他的褲腿。
他渾身僵硬了。
“你是說像這樣?”她新奇地說,覺得有趣極了。
他惱怒地瞪着她。
“有一種人,他們出生微賤,卻想要他們生來得不到的東西,於是他們拼命地‘爭取’,但他們最後卻狠狠地摔了下來,什麼都沒有抓住。”
“你說的是我?”
“不,親愛的,我怎麼會說的是你呢?帕西現在怎麼樣?”
他沒有回答。
“我猜他現在肯定很生氣,明明他是家裏最優秀的孩子,但莫莉和亞瑟卻不聽他的,反而聽外人的。”波莫納笑着說。
“你想說,他的父母讓他臉上無光?”西弗勒斯問。
“不,我不那麼想。”波莫納收回了腿,站了起來“我想他只會恨阿不思鄧布利多,一個公認的聰明人。”
他像是要撲過來攻擊她,波莫納卻用魔杖指着他。
“別輕舉妄動,西弗勒斯,我不想傷害你。”
“你可以試試。”他陰狠得說,從袖子裏抽出魔杖。
一隻螢火蟲從壁爐裏飛了出來,在兩個人的面前緩緩飛過。
她想起了那個雷雨的傍晚和狹小的私人藥材儲藏室,當時她就感覺到,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從他的身體裏掙脫出來。
他也許不像西里斯那樣會阿尼瑪格斯,卻一樣會“蛻皮”,就像是一隻正在長大的蛇。
如果她真的是小白鼠的話,豈不正是蛇的“晚餐”嗎?
“謝謝你的解酒藥。”她放下了魔杖。
“不用客氣。”他依舊戒備得說。
她衝着他笑了笑,然後離開了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