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一百五十二章 火鳥之地(五十二)
    曾經有一段時間,古羅馬人以爲蠶絲是從樹上長出來的羊毛,種植者向樹上噴水,把樹葉上的白色絲毛沖刷下來,接着他們的妻子將這些羊毛紡織成線、絲線又織成布,這種布就是令羅馬貴族趨之若鶩的絲綢。

    印度的蠟燭木只適合熱帶,並不適合北溫帶,而恰巧在這一緯度上分佈着人類的幾大文明,所以蠟燭木並沒有被大量引入歐洲,反而引入了白蠟蟲。

    這種蟲的雄性看起來很像是一種蛾子,有一對翅膀,實際上是一種介殼蟲,它的主要寄生對象是白蠟木、女貞木。分泌蠟主要靠幼蟲,通過收集這些樹枝上的分泌物,製成了潔白、硬度高、沒有任何臭味的蠟燭,17世紀時被英國耶穌會的傳教士帶到了歐洲,卻並沒有普及,反而是鯨魚油成了點亮路燈的燃料。

    霍格沃茨的漂浮蠟燭並不是蟲蠟,也不是蠟燭木,而是一種蔬菜產生的,從波莫納頭一天接手溫室時它就在那兒。她原本不知道這種蔬菜爲什麼被種在這裏,只是按部就班地種植它,直到她在17世紀卡西諾的書架上找到了原因。

    除了霍格沃茨的蠟燭,還有一種“蠟狀”的活死人藥劑(thedrinkofwalkingdeath),這是一種強效安眠藥,喝了它的人會進入一種類似死亡的深度睡眠,但是和地獄湯劑不一樣的是,喝了活死人湯劑可以走路,而不是如睡美人般躺着不動,宛如夢遊一般聽從旁人的指揮。

    波莫納想試試讓火種灌木“喝”一點這種魔藥,沒準就這麼解決“癱瘓”的問題了。

    “教授。”波莫納轉頭,納威將手裏的書放在她的面前“什麼是‘不可能藥劑’(Nearlyimpossiblepotion)?”

    “上面不是寫了嗎?是一種愛情魔藥。”波莫納有些心煩得說,沒想到還是有“漏網之魚”。

    這種17世紀流行的愛情魔藥和現代的也不一樣,根據書上的記載,它並不是造成強烈的吸引力和沉迷,而是真的陷入愛情之中。

    納威很費解,波莫納也沒法跟他解釋,於是她跳過這個步驟,繼續在書裏尋找解決辦法。

    在讀了真正的“老書”後波莫納才發現,現在的魔藥學已經比以前簡單多了,至少鹽還是用nacl,而不是鍊金術符號表示。

    接着她就發現了一種“很有意思的魔藥”,檢查證據(vidimustantum),它能讓人短暫看到目標對象的夢,前提是觀察者和被觀察對象需要一起喝下去,聽起來很適合女巫檢查丈夫有沒有出去鬼混。

    事情還是在昨天,波莫納帶着比爾去參觀文物室內的厄里斯魔鏡,它平時都是被一塊紅色的天鵝絨遮住的,和其他文物一起安靜得在角落裏積灰。

    “這地方真像有求必應屋。”比爾在參觀後說道。

    “還是有點區別的。”波莫納一邊說,一邊將鏡子上的天鵝絨扯下來,揚起的灰讓她不斷咳嗽。

    等塵埃落定,她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另外還有西弗勒斯,不同的是上一次他們像是在拍19世紀的婚紗照,兩人規矩得站着。這一次她來到了一個有壁爐、擺滿了食物的餐桌,還有到處亂跑的小孩的房子裏。

    那裏佈置得很溫馨,西弗勒斯一邊看報紙,一邊讓那兩個小孩不要亂跑,波莫納則解開了圍裙,在餐桌邊坐了下來。

    彷彿那是在家裏。

    “它被人修過。”比爾在檢查了厄里斯魔鏡後說“很高超的技術。”

    波莫納已經對鏡子後面有沒有空間沒興趣了,她繼續看着鏡子裏的畫面。

    即使這面鏡子無法給人知識或真理,還是有人在它的面前虛度光陰,甚至發瘋。

    奎妮那麼瘋狂得通過了火圈,加入了格林德沃,而她不過是追求她最渴望的東西罷了。

    弗洛伊德說,夢境是內心某種慾望的達成,在夢裏,成年人也不需要僞裝、掩飾自己的真實慾望,甚至包括那些不光彩的、自私的、難以啓齒的慾望,彌補那些被白天的自我所壓抑的慾望所帶來的痛苦。

    怎知莊周夢蝶,而非蝶夢莊周。

    夢裏的莊周快樂得忘了自己本來的樣子,以爲自己像真正的蝴蝶翩翩起舞。

    可是人是不會飛的,即便陶伯特成功地完成了阿尼瑪格斯變形,變成一隻鷹,而且還能變回來,但翅膀畢竟不像四條腿奔跑的動物,只需要練習一下就能在大地上奔跑了。

    人不借助任何工具飛行,這怎麼可能?

    但人不正是因爲人在夢裏飛過,夢醒之後還會繼續追飛行的夢麼?

    波莫納對這個藥方開始認真起來,開始看需要什麼藥材。

    南瓜汁、水仙、青藤、肉桂、鵝草、鹽氨、薄荷油、弗洛伯蟲黏液都很容易找到,但是八眼蜘蛛的毒液和川水草她只能去斯內普的個人收藏室去看看。

    在合上書之前她特別看了一眼,川水草(riverseed)是需要燒成灰的,但這種水草只長在熱帶的水邊,希望它在燒成灰後和火種灌木有共通之處。

    “今天的草藥送了嗎?”波莫納問納威。

    納威搖頭。

    於是波莫納走到門口,將捆好的纈草用漂浮咒飄起來,帶着它向魔藥教室走去。

    眼看着要到地牢入口了,弗雷德和喬治一起擋住了她的去路。

    “瞧我看到了什麼?”弗雷德一臉震驚地樣子。

    “你不需要我們了嗎?”喬治接着說。

    “也許我該給你們身上栓一個鈴鐺,這樣我要叫你們的時候拉拉繩子就行了。”波莫納沒耐心地說“讓開。”

    “斯內普心情很不好。”弗雷德說。

    “比平時還要糟糕。”喬治說。

    “他甚至扣了赫夫帕夫10分。”弗雷德說。

    “什麼?爲什麼?”波莫納震驚地問。

    “讓我想想,好像是因爲塞德里克的傻笑。”喬治裝模作樣地想了一會後回答。

    “這是什麼理由!”波莫納氣憤地說,想找老蝙蝠理論。

    她猛然想起了,清單裏還有蝙蝠血,就在她試圖越過弗雷德和喬治時,那本書從她身上掉落下來,被弗雷德撿起來了。

    他們翻到的是死亡噴霧(hiatusmortis),鎖喉氣體是無色無味的,達到一定濃度可以讓人窒息死亡。

    魔法部並不希望這種魔藥在霍格沃茨教授,但是斯內普還是我行我素,最後的協商結果是六年級的學生纔可以學這個魔藥。

    死亡噴霧則是完全的黑魔藥,最好的結果是隻毒死目標,一個不小心連施毒者也會一起死,即便是在戶外。

    波莫納將那本書從“喬治”手裏給收走了。

    “你們不能讀這個。”波莫納警告着。

    弗雷德吹了個口哨。

    “我開始擔心我的晚餐裏面是什麼了?”他心有慼慼地說。

    波莫納對他的說辭很不滿意。

    “你不止是來送草藥,是嗎?”喬治問。

    她猶豫了一會兒。

    兩隻喜鵲沒有嘰嘰喳喳叫,而是安靜乖巧地看着她。

    “好吧,我是來看他的私人收藏裏有沒有我想要的。”波莫納無奈地說。

    “你想要什麼?”

    “八眼蜘蛛毒液和川水草……”

    波莫納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

    她轉過頭,發現斯內普正笑眯眯地站在她身後。

    “我們送草藥!”弗雷德和喬治一起說,將那捆纈草搬走了。

    等二人一走,西弗勒斯往前邁了幾步,剛好擋住她通往魔藥教室的路。

    “你想要什麼,可以直接說。”他用緩慢的語調說“爲什麼要偷偷摸摸?”

    她心跳得厲害,剛想逃跑,再找時機來拿藥材,轉頭才發現金斯萊就在她身後。

    “我在外面等你。”金斯萊看着斯內普說,轉頭離開了通往魔藥教室的走廊。

    “他來幹什麼?”波莫納看着金斯萊的背影說。

    “我們一起去派對,很遺憾你去不了。”他挖苦般說道。

    她知道那個派對,但她不理解他現在這身打扮。

    他居然洗了頭髮,那頭油得本來都足夠熬灰泥藥劑了。

    “你要去見什麼人?”她問。

    “你是什麼人?問我這個問題。”他冷酷又高傲地說,然後不等她回答,就往辦公室走。

    她覺得自己該追上去問問,但看到他灌滿了風,像蝙蝠翅膀般張開的斗篷,卻沒有貿然前進。

    其實龍的翅膀也像蝙蝠。

    當恐龍生活在地球上的時候,也曾經有翼龍,它們滅絕了,反而是一些陸地生的恐龍逐漸進化,前腿變成翅膀,鱗片變成羽毛,最後變成了鳥類,有始祖鳥的化石作爲依據。

    這種卵生動物沒有肚臍,和哺乳類的人類是進化樹上完全不同枝椏上的果實。

    陶伯特摔得那麼慘,那麼疼,該記住教訓了,但他卻依舊嘗試飛行,這可能和騎着掃帚飛不夠酷沒關係了。

    我能做到,因爲我是一隻鷹,一隻鷹怎麼能和雞一樣在地上走呢?

    他註定屬於藍天,將他鎖在地底是一種折磨,不如放他走吧。

    於是波莫納轉身,離開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