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天鵝之歌(七)
    化妝是每個演員都必須做的,他們負責將作家近乎夢思和幻覺的想象呈現出來,戲劇舞臺的後臺和其他場合沒有什麼兩樣,到處都是爲演員服務的男傭、女傭。

    這些人物只有一半是真實的,不論是國王、王后、王子、公主,剩下的另一半是穿着這些戲服的演員,當他們看到真正的大人物時還是要按禮節行禮,以及他們的“示好”。

    就算是不那麼有名氣的女演員,她如果有自己的休息室的話,也會塞滿了鮮花。甚至有時她可能會遇到這種情況,她的化妝鏡前面忽然多了一個首飾盒,裏面裝着一條價值不菲的項鍊。

    她知道這是一個有名的浪蕩子送給她的,可是問題是她不能輕易拒絕他。這人就像煩人的水蛭,被他粘上了沒那麼容易甩掉,而且他還會造謠生事,詆譭一個人的名聲,直到他看上下一個目標。

    可要是收了他的項鍊,那麼她就是“他的人”了,別人一樣要在背後議論。

    一個女演員要保持清白很不容易,她身處在“是非”之中,最好的辦法是早日離開這是非之地。

    道林格雷的未婚妻不是沒有別的追求者,他爲她償還了債務,添置了行頭,但她卻嫌棄他粗俗、不夠紳士。她的媽媽倒是理智一些,知道他在女兒身上花了不少錢,哪能那麼輕巧,跟風颳過似的說一句“我不愛他”就算了。

    納爾遜的艾瑪也曾經有過類似的經歷,沒有婚姻保護,她最後還是被勳爵“轉手”給了漢密爾頓爵士。她當時氣得失去理智,發誓要墮落,要讓整個倫敦的人都知道她的經歷。

    現在喬治安娜覺得不能怪自己的命不好,阿不思希望她能把時間和精力用在正途上,而她偏偏不聽勸,想嘗一下愛情的滋味。

    在杜伊勒裏宮有一個房間,從會客室出去後,穿過一個長長的走廊,下一條樓梯,來到一扇小門前,門上有個小窗戶,很像那種可以從裏面監視外面的牢門,門上有一行字:

    凡入此門者,將放棄一切希望。

    正好是但丁神曲裏地獄之門上所刻的一模一樣。

    這扇門的後面就是波拿巴的辦公室,裏面有張大辦公桌,上面有花梨木馬賽克拼接的樂器圖案,據說以前是屬於路易十六的。

    哈利雖然本性善良,卻容易被人操控,萬幸他遇上了一個還算有良心的棋手,阿不思將死亡聖器收集齊了,希望這些能做死神主人的魔法物品能保護他一條命。

    那個存放復活石的金飛賊原本是放在獎盃陳列室裏的,那些代表榮譽的獎盃被關禁閉的學生擦得亮晶晶的,據說龍血有很強的去污力,不過獎盃室內瀰漫着的是獎盃清洗劑的氣味,而不是血腥味。

    童話故事裏的愛麗莎接受了三個求婚者的禮物,卻沒有選誰的最好,這讓父親很生氣,因爲不論是惡魔、水妖還是公爵,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磨坊主能得罪的。

    愛麗莎還是想着亨利,亨利卻依舊在水塘邊等着他的公主,宛如希臘神話裏的美少年,只是他沒有愛上水裏的倒影,而是唱着悽婉的歌,表達他對公主的愛。

    於是她用了最後的一個辦法,希望求婚者們能唱歌比賽,她會選唱得最好的那個當自己的新郎。

    每個參與者都沒有意義,直到三人發現有第四個參賽者出現,而評委愛麗莎早就將“冠軍”給了第四個選手。

    “這不公平!”公爵大喊。

    水妖和小惡魔卻選擇了退出,他們認爲人類的嫉妒和憤怒太可怕了,他們不願意沾染。

    童話的結局是愛麗莎和亨利有情人終成眷屬,但沒有提那個時代是否還有“初夜權”。

    比起詛咒,亨利首先要面對的“挑戰”或許是這個。

    他可以不怕惡魔、不怕水妖,卻不能不顧及人類世界的法律。公爵是他的領主,亨利只是個農民,公爵不會對所有村姑都行使初夜權,初夜權是一種稅,普通人交兩個字兒就行了,愛麗莎卻是不一樣的,公爵可以要價很高,比如要走磨坊主的磨坊,亨利恐怕就要帶着愛麗莎回自己的村莊生活了。

    等國王要打仗,他需要士兵,亨利要是被選中了,他就要和另一個故事裏的新郎一樣,將墳墓當成他們的新家了。

    這就是封建社會,快樂是屬於少數人的,絕大多數人只能“想象”死後上天堂。

    可是隻要買了贖罪卷,身前罪大惡極的人一樣可以去天堂,興許公爵有朝一日也買點天堂裏的特權,這樣到了天堂可以繼續爲難這對小情侶了。

    誰想子孫後代重複自己的老路?其實亨利也沒有走多遠,他見識的世界還是不夠寬廣,但他至少比自己的父親看到得更多,如果他聽從了父親的安排,娶了村上的姑娘,他也和父親一樣,一輩子走不出自己出生的村莊了。

    他離開村莊是因爲周圍的人不理解他,雖然他的夢和堂吉柯德的不大一樣,但他們都是踏上旅程的“愚者”。

    這張塔羅牌即是開始,也是結束,代表無限可能,和魔法師頭上代表無限的符號一樣,而愚者的下一張牌就是魔法師。

    “一個人?”

    喬治安娜轉過頭,發現跟她打招呼的是……

    “你是市長的弟弟?”

    “市長的弟弟在那邊。”年輕人指着另一邊,梅斯市長的弟弟林登說““我的全名叫加盧斯·喬安尼斯·巴蒂斯塔·馮·朗根霍恩,你可以叫我喬安尼斯。”

    “爲什麼不是加盧斯(judocus)?”喬治安娜說。

    “有人說這個詞在荷蘭語裏的意義不好,讓人想起猶大。”喬安尼斯說“他們剛纔捐了一座城堡,用來收容孤兒,聽起來像個善舉。”

    “你不那麼認爲?”

    “住在豪華城堡裏的孤兒和住在簡陋房子裏的孤兒有什麼區別,他們都缺少愛。”

    “愛是一種奢侈品,至少他們不用擔心被送去工廠,或者去當煙囪工人。”喬治安娜一口喝光了香檳“順帶一提,我不覺得加盧斯是個壞名字,在布列塔尼有一個聖人叫這個名字。”

    “很遺憾,我不是聖人。”喬安尼斯笑着說。

    “那你是罪人?”她問。

    “我是‘愚人’。”喬安尼斯舉起手裏的酒杯,碰了一下她手裏的杯子。

    “我的杯子空了。”喬治安娜說。

    “用召喚咒怎麼樣?”喬安尼斯說。

    她覺得有種難言的怪異。

    “看到那兩個沒拿香檳的人嗎?”喬安尼斯指着不遠處“他們是羅馬尼亞來的使節。”

    她覺得困惑又費解。

    “他們是你的聖誕禮物。”喬安尼斯說。

    “你什麼意思?”喬治安娜問。

    “在這個世界裏,還沒有羅馬尼亞這個國家,你要在哪兒安置你的龍呢?”

    她震驚極了。

    “你的痛苦到此結束了,親愛的,我希望你能喜歡這個世界。”喬安尼斯微笑着說“很快你會發現它會給你帶來很多樂趣。”

    喬治安娜目送他離開,有些恍惚地低頭,看着自己手裏的酒杯。

    原本的空酒杯又重新注滿了酒,就像剛纔那個麻瓜用了魔法。

    “你是誰?”喬治安娜對他的背影說。

    “我已經告訴你了,我是‘愚人’。”喬安尼斯頭也不回地說,然後混進了人羣,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