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般的動物也就算了,倘若遇上了人類,又或者是龍,那麼它們這樣幾乎是自投羅網,很難想象智慧魔藥居然要這種動物的膽汁做材料。
就像喬安尼斯說的,截止到1802年,在世界地圖上還沒有羅馬尼亞這個國家。大概13世紀,匈牙利人爲了抵禦蒙古人,纔開始在羅馬尼亞地區建立起一個東正教的國家,這個國家需要向俄羅斯公國和韃靼人、蒙古人交納歲貢。
然而到了14世紀末15世紀初,奧斯曼人又來了。在隨後的一百多年裏,當地人不斷在瓦拉幾亞以及周邊抵抗土耳其人。
在中世紀的教會文獻中,曾出現“羅馬尼亞”和“瓦拉赫”,這兩個名詞都是指的羅馬尼亞地區,只是前者更多地出現在羅馬教廷,而瓦拉赫則出現在東方。
西羅馬教會即便不能組織十字軍東征,還是可以以抵抗異教徒的名義支持羅馬尼亞的世俗統治者,但羅馬尼亞並不只是一個藩國,整個國家以卡爾巴阡山爲界,大部分被匈牙利佔領,特蘭西瓦尼亞的首領則沿用羅馬時代的“大公”,一直以來匈牙利都試圖吞併特蘭西瓦尼亞。
而特蘭西瓦尼亞又有神聖羅馬帝國的金璽詔書,用一個簡單易懂、通俗好理解的方式描述的話,就是俄國、神聖羅馬帝國、奧斯曼蘇丹都對羅馬尼亞的局勢插上一腳,大公每三年換一次。
原本還有教皇,但教皇國差點被拿破崙所滅,於是法國也上了牌桌。那兩個來歐洲的羅馬尼亞使節此行的目的就是讓拿破崙出面,“允許”他們自己選大公,或者不要三年一換,再互相拆臺,扶持親自己那一派的人了。
火龍又不是金毛尋回犬,能在自家後院裏養,但這個問題可以放在以後再說。
“對不起,你說什麼?”喬治安娜問道。
“我丈夫的弟弟,他好像有一個復身(fylgia),薩滿說沒有什麼問題,它沒有惡意。”朗根霍恩太太說。
萊拉·布萊克吹了一個輕佻的口哨,被喬治安娜瞪了一眼。
復身約莫可以等同於守護天使,在希伯來神話中每一個國家都有一位,它們的職責主要是保護國土,在馬太福音中四個守護天使墮落了三個,只除了大天使米迦勒。
fylgia是北歐那邊的叫法,他們認爲動物靈魂也可以起守護的作用,但多以熊這種兇悍的動物居多,貝奧武夫是著名的熊巫師,它們可不像哈利的鹿形守護神那麼溫順。
它們會憤怒和破壞,卻並不像狼人那樣不受控制,但剛纔喬安尼斯可一點都不像一頭熊。
他完全像變了一個人,彷彿有了雙重人格。
“那個復身總是夜晚出現嗎?”喬治安娜問。
“並不總是。”朗根霍恩夫人說“大多數時間都是巴蒂斯塔。”
“你們叫他巴蒂斯塔?”萊拉·布萊克問。
“他堅持那麼做的。”朗根霍恩夫人說,並沒有顯得不快。
“你們不擔心嗎?”喬治安娜問。
“我丈夫說就當多了一個兄弟,他們對孩子們很好。”朗根霍恩夫人說。
“我也沒見過哪個惡魔見面直接報全名。”喬治安娜對萊拉布萊克“你覺得他是不是在挑釁?”
“或許他就是這種性格,鬧騰鬼。”布萊克說。
皮皮鬼也鬧騰,可是和剛纔那個不一樣。
“你可以走了。”喬治安娜對朗根霍恩夫人說。
她行了一個不算標準的屈膝禮,倒退着離開了休息室。
“現在輪到你了。”喬治安娜看着布萊克說“我的騎士,你是從哪兒來的?”
萊拉·布萊克笑着站起身“我去看看卡特它們餓了沒有。”
然後下一個瞬間就消失了,大概是用了幻身咒之類的咒語。
等她只剩下一個人了,她的腦海裏不可遏制地出現了一個人的“照片”。
那個人真名叫什麼她忘記了,她只記得他的外號,妖僧拉斯普京,尤蘇波夫親王在他的食物裏下了劇毒的氰化物,但毒性沒有發作,吵嚷着要見親王夫人,後來親王用手槍多次朝他射擊,他也沒有死,等他的屍體被發現時,屍檢結果居然是溺水而亡。
一般的默默然活到10歲的都少,克雷登斯是個例外,因爲他是鳳凰鄧布利多家族的成員。
波莫納認識一個羅馬尼亞來的小巫師菲利克斯·揚,假設他和拉斯普京一樣具有“不死之身”,那麼他活到這個年紀也算解釋得通。但這可能嗎?一個人類和吸血鬼的混血?又不是拍驚悚愛情電影。
這個妖僧也曾經留下“預言”,如果他被平民所殺,那麼太子還可以多活十幾年,但要是他被貴族所殺,那麼太子也沒有幾年了。後來他的預言果然靈驗了,包括尼古拉二世在內,整個羅曼諾夫王室兩年內被槍決了。
哈布斯堡家族最後一個皇帝卡爾一世第二年主動退位了,走的時候帶走了不少珠寶,其中包括那枚征服者黃鑽。
這枚鑽石給歐洲皇室帶來的不幸難以一一記述,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每一次它出世都會帶來巨大的變革,就像塔羅牌的高塔,不論是多麼宏偉的建築,都會被一道閃電擊碎。
她想起來自己有一陣子沒有用塔羅牌占卜了,剛想讓侍女去拿,又想起她讓人不要打攪他們的談話。
“哎,養你們什麼用。”她低聲抱怨着,自己去找塔羅牌去了。
從斯拉夫童話可以看出,巫師在那邊的處境不像西歐,惡毒王后嫉妒公主的美貌,不是給她喫有毒的蘋果,就是在紡車上下詛咒,讓她昏睡不醒。
在阿爾卑斯山的山區存在嚴重的獵巫,不過在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身邊卻有不少煉金術士,尤其是魯道夫二世,在盧浮宮還可以看到他的肖像畫,是由一堆堆的水果、蔬菜和鮮花組成的。
21世紀的時候波莫納去遊覽的時候沒人講解,到了這裏好幾個美術學院的教授圍着她說,朱塞佩·阿爾欽博託的傳統作品在文藝復興時期並不被人青睞,他這種獨出心裁的畫風也不是僅僅爲了標新立異,還寓意着羅馬神話中的果神巴克斯,他同時也是豐產之神、戲劇之神、癲狂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