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一百二十五章 自由之獅(十一)
    圖書館平日都要求保持讀者們安靜,但是今天圖書館裏一個人都沒有,連平斯夫人都因爲度假沒有來,因此整個圖書館只有波莫納和阿不思兩個人。讘

    “很少看到你來圖書館,阿不思。”波莫納帶着笑意說“我以爲你更喜歡呆在校長辦公室裏。”

    “我心裏一直都在暗暗設想,天堂應該是圖書館的模樣。”阿不思看着圖書館說“這是位阿根廷詩人寫的詩,你覺得他說地對嗎?”

    “在大多數情況下,我認爲他是對的,今天胖修士給我上法語課,他提起了聖奧古斯丁。”

    接着波莫納將剛纔自己腦海裏的對話說給了阿不思聽。

    “我們不可否認,圖書館裏也有教人作惡的知識。”阿不思聽完之後看着禁書區“黑魔王經常在那裏流連。”

    “他只是一種邪惡的代表。”波莫納低着頭,不敢看向那邊“不能以爲將他消滅了,這個世界就將罪惡盪滌乾淨了。”

    “保持這種想法,教授,這對我們迎接將來的戰爭是有益處的。”阿不思說。讘

    她不是很喜歡他這種說法。

    “我們的學校裏不只是一個先知。”阿不思說“馬人說,我們人類目前處於兩次戰爭之間短暫的和平時期,因此我們不可以放鬆警惕。”

    波莫納醒悟過來。

    “所以你才把哈利送到麻瓜世界裏?”

    “你聽過麻瓜童話嗎,教授?”阿不思問。

    “有很多麻瓜童話,你說的是哪個?”波莫納問。

    “醜小鴨。”阿不思說。讘

    “我當然聽過。”波莫納說。

    “你不覺得哈利很像是生在鴨子之中的天鵝嗎?”阿不思說“他是鴨子眼中的異類。”

    “但他沒有灰色的羽毛,如果他懂得隱藏自己,他可以假裝成和其他鴨子一樣。”波莫納說。

    “我們都知道天鵝是美麗的,如果醜小鴨知道自己會變成天鵝,他所需要做的是懷抱着希望等待,等待着蛻變的那天到來,接着他會重回以前誕生的農場,讓原本啄過他的動物們見識子的美麗嗎?”阿不思笑着說“人類眼中的美麗,在其他動物眼中卻是古怪,天鵝修長的脖子一點都不美,他還是會被嘲笑。”

    “那就不回去?”波莫納問。

    “重點是,醜小鴨不知道自己是天鵝,他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因此只能跌跌撞撞地前進。”阿不思說“他不會覺得自己假以時日,一定會成爲被人歌頌稱讚的天鵝。”

    波莫納想起了厄里斯魔鏡。讘

    “在絕望中的掙扎,能磨礪頑強的精神,希望則會成爲泡影,就像西弗勒斯答應幫你做的事,他做了麼?”阿不思問。

    波莫納笑着搖頭。

    “不抱希望,失望的時候就沒那麼難過。”波莫納平靜地說。

    “我希望你不要誤會,是因爲我才讓他錯過了你們的約定,但你好像不需要他了。”阿不思說。

    她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希望’讓人容易沉迷,坐在厄里斯魔鏡前虛度光陰,絕望讓人撲騰翅膀,擺脫困境,你想表達的是這個意思嗎?阿不思。”波莫納問。

    “潘多拉打開了魔盒,將無數災難放了出去,唯獨留下了希望,本庫伯用時間轉換器回到了過去,跟蹤了那個將八音盒交給他父親的女士,他並沒有嘗試改變任何歷史。”阿不思說“有時我們會將黑魔法物品交給魔法部,但我覺得那個八音盒並不是,我打算將它留在學校。”讘

    “這是你的決定,校長。”波莫納說。

    “那個盒子裏裝的並不是希望,教授,反而是本庫伯的痛苦之源,他本來是一隻鴨子,忽然變成了醜小鴨,當他堅持自己的觀點時引來了其他鴨子的攻擊,我將哈利交給他的麻瓜親人時,寫了一封信,將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們,但他們沒有告訴哈利父母死亡的真相,而是僞裝成了普通的交通事故,讓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米勒娃很氣憤,覺得是讓英雄變成了平凡人……”

    “米勒娃可不是那麼跟我說的。”波莫納說。

    “平凡人的生活彷彿暗淡無光,並不只是與所有的精彩的生活沒有關係,甘於平凡、不追求成功還被人視爲古怪,人們將成功與失敗看得無比重要,這麼做其實‘贏家’也活得很辛苦。”

    “但你告訴我,第一場我們贏了,還有下一場要贏。”波莫納說。

    “因爲這不是輸贏的問題。”阿不思說。

    “那是什麼?”波莫納問。讘

    “Forthegreatergood。”阿不思鄧布利多說“你讀了聖奧古斯丁,說說他是怎麼看自由意志的?”

    “如果人是善的,若他不願意,就不能正直行事,所以人應該有自由意志,不能由於自由意志犯了罪,就認爲上帝給予人自由意志是讓他犯罪。”波莫納說。

    “你是怎麼看呢?”阿不思問。

    “倘若神不義,將我像約伯一樣作爲和魔鬼的賭注,我爲什麼要信他?”波莫納說“你不要跟我說什麼絕望和希望,阿不思,並不是所有人都和聽話的狗一樣,主人不高興了,無緣無故地揍它,它還是對他忠誠。”

    阿不思長嘆一口氣“你覺得公正的給予,是過更好的生活?”

    “伊西多拉將痛苦從人身體裏拿走,我不認爲她這麼做是對的,但我也不認可,爲了證明什麼,而製造痛苦是正確的,更遑論他用新的兒女和財富來補償約伯失去的一切了。”

    “你想復仇?”阿不思問。讘

    “不。”

    “是不能,還是不想?”阿不思問。

    天鵝湖的故事裏,王子選擇了代表純潔的白天鵝,卻不知道白天鵝早已被玷污了,一張口就是污言穢語,她甚至還流產過一次。

    “我忘了。”波莫納輕柔地說“而且我這輩子都不會選王子。”

    “我能問一問爲什麼?”阿不思問。

    “他是個戴着金冠的白癡。”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到那裏去的,我只希望你能保持公正,有時人們爲了達到正直的目的,而用了不正直的手段,這纔有了自由意志。”讘

    波莫納不禁感嘆,難怪阿不思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能成爲知己。

    胖修士說,格林德沃濫用了正義,實現他自己的目的,那麼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目的是什麼呢?

    “就像爲了一個正確的目標,暫時走上歧路,然後像浪子回頭那樣,重新走回去。”波莫納笑着說。

    “有些時候,我們必須要演戲給別人看。”阿不思搖了搖頭“孩子的聲音雖然無比真誠,但對那些不願意傾聽的人來說也沒有價值。”

    有人抨擊失敗者,就像古人抨擊私生子。凡爾蒙沒有留下子嗣,儘管他讓那個小新娘懷孕了。不過他一點都不在意那個孩子和小新娘的死活,即便做完了手術,他更在意的是利益。

    梅戴夫人終究是女人,她被凡爾蒙氣瘋了,直接告訴他,他對杜威院長夫人的愛,到了無法對她不忠實的程度。只是他從來不是女性的良友或伴侶,而始終是女人的暴君或奴僕。

    “是的,校長。”波莫納溫順地說。讘

    阿不思看着她,良久後才繼續踱步,講述起了關於戴爾家的故事。

    馬爾馬杜克是格拉納姆戴爾的弟弟,他長大後成了一個草藥學家,在草藥和植物中發現了不同的特性,他的工作影響了草藥學和魔藥學。而格拉納姆戴爾則各方面都很平庸,當他們的母親去世後,馬爾馬杜克繼承了家族,可按照當時的規矩,應該長子繼承一切。

    在馬爾馬杜克死後,格拉納姆戴爾對弟弟的石棺下了詛咒,所有進入戴爾家族的後代都會被詛咒,從腳趾開始,被詛咒的人會逐漸變成一株植物。

    “類似血獸人?”波莫納問。

    “有點區別,因爲血獸人可以在人和獸之間切換,這種轉變是不可逆的。”阿不思說。

    波莫納沒有問阿不思怎麼知道這種家族祕辛的。

    “馬爾馬杜克是怎麼死的?”波莫納問。讘

    “你是不是想問,就像該隱嫉妒亞伯,殺死了自己的弟弟?”阿不思問。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沒人知道了。”阿不思說“這是好幾個世紀以前的事了。”

    波莫納想起了歷史書上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照片,他們很漂亮,一點都不像醜小鴨,生下來就是天鵝。

    他們怎麼可能知道醜小鴨所經歷的絕望。

    但她還是繼續陪着鄧布利多在圖書館裏散步,再怎麼樣,這裏也比紐蒙迦德寬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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