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爾斐神廟曾經被認爲是地球的中心,同時也是阿波羅昭曉其神諭的地方,公元前六世紀就是古希臘的宗教中心。
維特魯威活着的時候,那裏似乎還不是廢墟,所以他能和遊客一樣到神廟去參觀,接着發現神廟上雕刻的關於蘇格拉底的銘言,並將它記錄在《建築十書》上:人們的胸懷中應該有窗開啓着,以便不隱藏見識,敞開觀察。
如今神廟已經成爲廢墟,銘刻在建築上的箴言也只剩下三句:認識你自己,凡事勿過度,生存還是毀滅就在一瞬間。
維特魯威所記錄下來的話是否存在已經無跡可尋。
菲比雖然變了很多,卻依舊有不少朋友,雖然不像喬伊那樣耀眼,還是可以看到她臉上偶爾會出現笑容。
上次她和斯萊特林的男生一起去霍格莫德並不算是稀奇,很多斯萊特林男女生都在邀約別的學院的人蔘加他們的“危險舞會”。
即便盧修斯馬爾福壞得一無可取之處,外表還是很好看的。陷阱往往會擺上獵物喜歡的東西,肉食動物喜歡肉,麻雀喜歡麥子,老鼠喜歡奶酪,如果動物們經不住誘惑偷吃了,陷阱就會“啪”的一聲闔上,又或者掉進坑裏。
所謂的冒險精神,是明知道有危險,還是想去試試,說不定自己不會和掉進陷阱裏去,又或者想電影裏演的那樣,法老墳墓的機關啓動了,流沙涌了進來,而冒險者們通過自己的觀察,發現了逃出生天的辦法。再精妙的設計,經過了時間的洗禮,零件或生鏽或腐爛,已經不能用了。
危險對某些人來說並不代表止步。
維特魯威在公元前就已經發現聲音是以圓圈的形狀波動的了,恰如石頭丟入靜水中產生的無數的動圓,除非由於地方狹窄而受到阻礙,或由於其他原因導致波紋不許穿到周邊,它們是會從中心一致擴展到很遠的。
因此古代建築師們追尋自然的蹤跡,研究聲音的上升,而完成了原形劇場的階梯席位,他們還應用了數學家所用的定律和音樂上的法則,研究出讓舞臺上的任何微笑聲音都能被清晰而爽亮得傳達到觀衆的耳裏。
吞嚥唾沫會聽到聲音,這主要是說的自己吞嚥自己的唾沫,別人吞唾沫是聽不到的。
可要是靠得近了,手還扼住了別人的咽喉,這聲音和肌肉動作就都能感覺到了。
維特魯威認爲聲音是氣的呼吸的流動,其實這不準確,因爲人有聲帶,它如青銅薄板和音叉敲擊發出的聲音一樣,都是震動發出的。
爲什麼人類的聲音在童年時相差不大,到了青春期之後就發生了變化?
在生物課上,老師會告訴學生們,變聲期男生聲帶長度增長了一倍以上,因爲聲帶被拉扯,常常發出破裂一樣的聲音。
聲樂老師認爲,喉結在頸部的位置靠下是利於歌唱訓練的,男中音和低音雖然不如童聲甜美,卻可以用來展現不同的表演形式。
她沉醉在這聲波的海洋裏,就像即將溺死的人,擡起下巴夠着海上的“浮木”,或者說是他的肩膀,手攀着他厚實的背,在一波又一波的聲浪中,不由自主得發出了和聲。
有人覺得回聲是找茬的,不斷重複別人最後的一句話。維特魯威認爲剽竊別人著作佔爲己有的人應當指責,這些作品中絲毫不見獨創的見解,而是以嫉妒的態度中傷他人炫耀自己,不僅應當受到苛責,而且還應當以邪惡的態度營生的罪名受到懲罰。
Echo本來是一個美麗的水澤仙女,她深受狩獵女神狄安娜的喜愛,每當狄安娜外出打獵時總由她陪伴。
有一天echo在水邊看到了一個英俊的少年,她想用機敏的話語贏得他的歡心,可是他卻一直盯着自己水中的倒影發呆。
原來真的有人會愛上自己。
少女的滿腔熱烈愛情和期待都被他辜負了,她回到了山林、巖洞和峭壁之間,形體化做岩石,但聲音仍然存在,如果有人呼喚她,她依舊還會迴應。
而愛上了自己倒影的少年則沉入水中,愛神憐憫他,將他變成了一株水仙。
你不知道,我的心中是多麼嫉妒得發狂,又是多麼得憎恨着莉莉,又要用多大的力量去控制它,不去惡意中傷她,看到她好的一面。
這種洶涌澎湃的情感讓她忍不住淚流滿面,他用手指抹掉了那些緩緩流淌的眼淚,額頭碰住着她的,繼續傾訴他腦中的幻想。
兩個活人的呼吸纏在一起,她很快就失去了力氣,靠在他的身上。
胎兒通過臍帶與母親連結,德爾斐神廟也被稱爲“地球的肚臍”。
窗外下起了雨,雨點落在了彩色的玻璃上。
中世紀的教會認爲慾望是一種罪,已經和經院早期認爲的觀念不一樣了。
Lust不只是指的情慾,格林德沃在巴黎的萊斯特蘭奇家族墓地演講的時候還說起過“powerlust”。負罪感能讓人感覺到痛苦,倘若飲食不能帶來快樂,而是時刻想着長胖帶來的後果,進食就變成一種繁重乏味,讓人不快的任務了。
那些海報上身材完美的模特讓人羨慕,同時那些通過拍攝看起來很美味的食物也很誘人。決定一個人成爲什麼樣的人,是他的選擇,你不能指望喫漢堡炸雞和可樂能保持身材勻稱。
食物能讓人感覺到幸福,可是她也會羨慕那些被愛情滋潤的女孩兒們。
如果能和莫莉一樣就好了,即便不用和亞瑟一樣叫她“小顫顫”。
她從來沒有想過從莫莉那裏搶走亞瑟,獲得一個忠誠的丈夫,那是個完整的家庭。
一個明明沒有成家,也沒有女朋友,完完全全單身的男人爲什麼不能找個活人繼續活下去,反而爲了一個拒絕了他的死人孤獨一生呢?
波莫納撫摸着莉莉拋棄了的寵物臉頰,他臉上有了點紅暈,看着不那麼像吸血鬼了。
我無罪,爲何要感到愧疚?
“你覺不覺得,詹姆很平庸?”她輕柔得問。
他捲曲嘴角,露出輕蔑得笑,彷彿答案不言而喻。
“我不會讓你像他那麼平庸的。”她柔情蜜意得說“你的心裏該有一個英雄。”
“什麼樣的英雄?”他平靜得問。
“你已經無比美好了,只要你願意保持這份美好,就沒有任何事物能阻擋你。如果我們承認人的墮落是出於另一人的勸說,那麼我們必須從考察這勸說者本人是因何墮落的。”
“我聽你說起過……”
她將手指放在了他的脣上。
“與你的學生分享名望,而不是獨佔它,斯拉格霍恩身上也有你值得學的地方。”波莫納說。
“我想,他只是想和名望沾邊。”他的嘴脣一張一合,碰着她的手指。
“但不感到嫉妒,就算他的學生比他更有成就。”
他沒有再試圖說話。
“好運很少歸於學者,但是支配精神和內心是必不可少的,不要怕命運的折磨,還要給予它藐視。”
她鬆開了手指,他一動不動。
接着她就走到了旁邊,很輕鬆就從他的斗篷裏鑽了出來,可是周圍卻有些冷了。
“有喝的嗎?”他隨口問。
波莫納從口袋裏拿出了一瓶皺縮無花果汁,他接過來就喝了。
“聽說羅哈特要來參加天體舞會。”他喝了一口果汁後說。
“這不是什麼新聞。”波莫納冷冰冰得說“與其追求帶來惡評得富裕生活,不如追求好評帶來的清貧生活。”
“但所有人都讚美他的書寫得好。”西弗勒斯說。
“那又不是他寫的。”波莫納鄙夷得說。
“你怎麼知道?”
波莫納猶豫了一下,那本羅哈特寫的XZ雪人的故事和他們的經歷很相似,祕密不會從她這裏泄露出去,除了他還有誰?
“你有沒有和別人聊起過我?”波莫納問。
“沒有。”
“我不希望你把我當成朋友之間的談資。”她嚴肅得說“包括馬爾福。”
他盯着她。
“這是隱私,是屬於我們兩人的,你問我爲什麼知道菲茨傑拉德,這就是原因。”
她搓着手臂說,沒有了另一個人的體溫真的太冷了。
“我能問爲什麼?”他虛心求教一樣問。
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每個女人都該有個祕密,讓他捉摸不透,永遠猜下去,腦子裏、心裏只有她。
但是她還是湊到了他的耳邊告訴了他,像他這樣好奇心旺盛的人,不讓他滿足會是一種折磨。
她對於家庭的理解是愛、融合和撫慰,她會用“魔力”撫平那些在外流浪時留下的傷口,前提是他不能老想着拋棄他的前主人,甚至像某些寵物狗一樣,跋涉千里去找她,最後換來一句忠心的評價。
活着是美好的,何必追求死後的救贖,你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