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十七章 不可乘風(六)
    在一個可以看到小於廉噴泉的房間裏,一羣小孩子正在詩朗誦比賽。

    可以看出他們表演得很認真,不過除了孩子們的家長外沒人真的在意他們的表演,畢竟不論小孩子如何裝深沉,他都不可能真的明白麥克白。

    “您覺得怎麼樣?”理查德·埃奇沃斯問道。

    “很好。”喬治安娜沉重得說,恰巧這時一個孩子的表演到了尾聲,她和其他人一起鼓掌,心神卻又到了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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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比加入了青蛙合唱團,那個暗無天日的地牢其實有很棒的回聲效果,以前沒人注意到,這學期開學後很多人聽到休息室裏迴盪着人魚的歌聲,有了這音樂,還需要留聲機麼?

    “怎麼是黑色的?”波莫納看着地牢翻新過的牆說。

    “設計師這麼告訴我的。”伊莎貝拉西德尼說。

    “你該把他給炒了。”波莫納說,湊近了牆面,她聞到了一股葡萄酒的氣味。

    “這是他按照建築十書上製作的塗料。”伊莎貝拉說“是我爸爸從法國訂購的。”

    “用了葡萄酒的酒糟?”波莫納問。

    伊莎貝拉點頭“而且還是波爾多酒廠的。”

    該死的有錢人。

    波莫納腹誹着,不再對這黑黢黢的牆面發表意見。

    其實葡萄酒糟還可以壓榨一次製作白蘭地,儘管口感比直接釀的白蘭地味道要差一點,但那恐怕只有禁酒令期間“口渴”的人才會喝。

    葡萄酒糟裏依舊有很多可以提取的色素,也就是說這些看起來漆黑的牆壁實際上是很深的紫色。

    維特魯威說如果用品質很好的葡萄酒糟製作,還可以模仿印度藍,只是這工藝挺複雜,它被廣泛應用在蒸氣浴室裏,地牢的牆壁很潮溼,正好有點類似蒸氣浴室,除了隔水之外還能產生芬芳的葡萄酒香,是羅馬貴族用來享樂的。

    “你知道這種塗料?”伊莎貝拉問。

    “我們裝點一些壁畫什麼的,怎麼樣?”波莫納問。

    “我覺得用不着,反正沒有人來。”伊莎貝拉冷淡得說。

    “你得給他們一點時間適應。”波莫納說。

    “你想裝飾什麼?”伊莎貝拉問。

    “我在想是該選太陽系,還是選星座圖。”波莫納沉思着“剛好和當天的星空一致。”

    “哇哦,這可真讓人耳目一新。”伊莎貝拉略顯震驚得說。

    “我有個問題,你們休息室的窗戶邊放一臺望遠鏡是幹什麼用的?”波莫納問“你們又看不到星空。”

    伊莎貝拉被問得啞口無言。

    “所以,那只是個擺設?”波莫納問。

    “可能吧。”伊莎貝拉敷衍得說。

    波莫納不再問她了。

    可能是以爲身處德爾斐依舊是“地球中心”的時代,維特魯威認爲因爲北方氣候寒冷,大腦就像凍僵的蛇那樣,要溫暖的氣候纔會發揮活力,所以“南方人”更聰明。

    有些東西是根深蒂固的,現在想來很多純血家庭的孩子都以星座命名,比起裝飾,這個地方最急需的是採光。

    她告訴伊莎貝拉先佈置一些火盆,即能帶來光,也能帶來熱,讓這個冷冰冰的地牢稍微暖和一點,如果他們真的打算邀請活人來參加他們的派對的話。

    接着她們就回到了地上。

    傑洛德羅哈特要來參加天體舞會的消息讓不少他的崇拜者興奮不已,好像一切已經成了定局。

    “你喜歡羅哈特嗎?”波莫納問伊莎貝拉。

    “我沒時間讀閒書。”伊莎貝拉說“我有很多課程要補。”

    “你會說法語麼?”波莫納問。

    “會一點。”

    “Repères是什麼意思?”波莫納問。

    “定位?”伊莎貝拉說。

    波莫納驚訝得看着伊莎貝拉。

    “我爸爸喜歡法語和哲學,是他教我的。”伊莎貝拉說。

    波莫納也不知道該不該邀請伊莎貝拉來上胖修士的課,畢竟她沒有問過他。

    好在很快禮堂就到了,現在是喫飯時間,隔着老遠就能聞到飯菜的香味,還有吵鬧的人聲。

    她們一前一後進入了敞開的雙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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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覺得學識還能和以前一樣,帶來榮耀和尊敬嗎?先生。”拉蒙特小姐問。

    喬治安娜回頭看着了一眼,可能是因爲伊麗莎白也對詩朗誦缺乏興趣,和旁邊的建築師莫特聊了起來。

    “那是當然。”莫特提高了語調說“誰會否認這個事實呢?現在的議員有不少法蘭西院士。”

    “我的意思是,不是任命什麼顯赫的職位,而是雙方進行辯論時,總有一方發表反對的意見,這樣雙方就都免不了發生麻煩,不管他屬於哪一方,他或先或後總會困處一隅。”拉蒙特小姐說“除非他足夠精明,隨着人數較多、力量較強的一方改變觀點和步調,而變更自己的主張。”

    “那這樣的人不過是譁衆取寵之輩罷了。”莫特頗有些傲慢得笑着。

    “我遇到過一些人,他們爲了避免麻煩,沒有和其他人來爭論什麼問題,尤其是他們在獲得榮譽和顯赫的地位後,學識帶給他們的不再是榮譽和尊敬,而是麻煩、損失和苦惱。”拉蒙特說。

    “因爲他們害怕自己錯了?就像和伽利略爭論的那一波人?”

    “你剛纔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拉蒙特小姐笑着說“誰會否認學識帶來榮耀和尊敬這個事實呢?”

    莫特覺得很有趣,喬治安娜卻沒那麼覺得。

    “只是閒聊。”理查德在她耳邊說“你不需要太計較。”

    “我沒有計較。”喬治安娜冷漠得說。

    “在你臉上都寫着呢。”理查德說。

    她差點摸了摸自己的臉。

    因爲習慣了不戴面具生活,她已經快忘了如何戴面具了。

    還有那個因爲坐狗拉雪橇,高興到需要喝傷心蟲蜂蜜才能安靜下來的自己。

    在去威尼斯的路上,她還在火車的牀上蹦來蹦去,西弗勒斯在一旁看着她蹦,根本不加阻止。

    可能是因爲狗拉雪橇是在公共場合,而火車的套房則是私人空間。

    “當父母的好處之一,是可以再過一次童年。”喬治安娜說“你可以買自己喜歡的玩具,然後以給孩子買玩具當藉口。”

    理查德驚訝得看着她。

    “接着我們就會發現,以前居然會爲了這麼微小的事感到快樂。”她嘆了口氣,看着那些滿臉嚴肅,裝愁苦的小孩“還有爲了那麼小的事而憂愁。”

    “過去屬於回憶,未來屬於幻想,而我們活在當下。”理查德說“你覺得呢?喬治安娜?”

    她看着理查德。

    “那是我即興所做的。”他輕鬆得說。

    “不是所有人都活在當下。”喬治安娜說“有的活在過去,有的活在未來。”

    “我們去下一個廳吧,趁着有人抗議之前。”理查德說。

    喬治安娜沒有發表異議,和他一起離開了詩朗誦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