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八十九章 遠處的幽靈(十五)
    “嘿,韋斯萊。”

    在去地窖送藥材的路上,波莫納聽到了一個男生的喊叫。

    她看了過去,發現是三個斯萊特林的男生叫住了比爾。

    她這時退也不是,進也不是,爲了不讓他們發現,居然躲在了一個柱子的後面。

    “有什麼事嗎?”比爾笑着說,耳朵上的四葉幸運草葉子微微晃動,不斷閃光。

    “聽說你知道這學期魔咒學考什麼。”斯萊特林的男生說。

    “你想怎麼樣?”比爾繼續笑着問。

    “別裝糊塗。”另一個斯萊特林男生說。

    比爾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幾個斯萊特林,接着說道“你們拿什麼跟我交換?”

    三個斯萊特林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別裝糊塗。”比爾平靜地說“你們知道規矩。”

    “你想要什麼?”其中一個斯萊特林男生說。

    “這是我剛纔問你們的問題,你們有什麼?”比爾問。

    “下次在走廊遇上,不踢你屁股怎麼樣?”一直沒有說話的斯萊特林男生甕聲甕氣地說。

    比爾笑了笑,看着一開始的那個男生“你弟弟最近怎麼樣?”

    “他很好,你的弟弟呢?”那個斯萊特林男生說。

    “我教了他一些咒語,好趕走費爾奇的貓,誰讓它老追着我弟弟的寵物。你該警告你弟弟,讓他離他們遠一點,免得被誤傷。”比爾說。

    “好啊,還有別的嗎?”斯萊特林男生問。

    “只是幾道題而已,接着。”比爾說着,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紙團,將它丟給了斯萊特林男生。

    男生打開了小紙團,看過了裏面的內容後笑了。

    “我會告訴他的,下次見面再聊。”斯萊特林男生對比爾客套地說。

    “下次見面再聊。”比爾說,然後拿着手裏的書,揹着三個斯萊特林離開了那個地方。

    拿到了題的斯萊特林們也歡天喜地地離開了,似乎並沒有波莫納出場的必要。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

    即便是一個家裏的兄弟性格也千差萬別,帕西太一板一眼了。

    接着她就轉身,繼續朝着魔藥教室走去。

    等到了地窖,她看到西弗勒斯正在看書,而且是與魔藥無關的,因爲他並沒有將坩堝給支起來,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書太多了,課桌上沒有地方可以再放坩堝了。

    “你在讀什麼?”波莫納隨口問。

    “法律。”西弗勒斯頭也不擡地說,表情看着無比嚴肅。

    波莫納把草藥放在門口,一時不該說什麼。

    “別擔心,只是爲了消磨時間。”西弗勒斯說,視線從大部頭上轉移到波莫納的身上“我讓你查的資料查地如何?”

    “我還在查。”波莫納立刻說。

    他笑了起來,然後說道“你忘了對嗎?”

    “我沒忘,但卷宗太多了。”波莫納說。

    “你有沒有看到帕西瓦爾·鄧布利多的卷宗?”西弗勒斯問。

    “你是說……鄧布利多的父親。”波莫納驚疑不定地說。

    “你覺得魔法部的判決公正嗎?”西弗勒斯一邊說,一邊繞過了桌子,與她面對面說道。

    波莫納則想着格林德沃在紐約說的話。

    “我希望你能誠實地告訴我。”他一字一頓的說,像是在進行審問。

    “法律存在漏洞……但一個爲女兒復仇的父親有什麼罪?”波莫納說。

    “可能是因爲帕西瓦爾·鄧布利多沒有將復仇的權力交給魔法部。”西弗勒斯忽然說。

    “什麼?”波莫納驚訝地問。

    他將書拿了過來,指着一行字,交給了波莫納“讀吧。”

    波莫納看着那一行用黑色的墨水勾劃的文字……

    “這是德文。”她沒好氣地將書塞給了他。

    “現在誰還用古希臘文。”他用一種漫不經心中帶着嘲諷的口吻說“你學完了法語,學點實用的語言怎麼樣?不一定非要是德文。”

    “書上說了什麼?”波莫納問。

    “自有刑法存在,國家代替受害者實行報復開始,國家就承擔雙重責任,國家不僅要爲社會利益反對犯罪者,也要保護犯罪者不被被害人或其家人的報復。”西弗勒斯用英語說,又用德語如唸咒一樣說了一遍“但帕西瓦爾·鄧布利多沒有將復仇的權力交給魔法部,而是採用了私刑。”

    “你研究這個做什麼?”波莫納抱怨着。

    “我在想伊戈爾·卡卡洛夫,這次我去德姆斯特朗可能會遇到他。”他面無表情地說“我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那個叛徒。”

    他背叛了誰?你還是黑魔王?

    這個問題在衝口而出前被她吞了進去,眼睛盯着他。

    “你在想什麼?”他問。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是大腦封閉術大師。”波莫納平靜地說“尤其是涉及復仇的問題。”

    “我也不會和隨便什麼人討論這個問題,就像鄧布利多和你說醜小鴨的故事。”他嘲諷一樣笑着“而不是和米勒娃。”

    “他和你也說了?”波莫納問。

    “不受約束的刑罰權是可怕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爲受害者。”他自顧自地說着“古代統治者通過殺人讓公衆承認他是正義、公平和公衆利益的保護者,他可以通過舉辦一場戲劇性的表演給公衆留下一個深刻而持久的映像。”

    “你將火刑說成表演?”波莫納不可思議地說。

    “不只是火刑,還有絞刑,貴族的死刑是私下進行,而不公開,死刑的目的只是奪走生命。”

    “別說了。”波莫納搖頭“我快聽不下去了。”

    “爲什麼聽不下去?太殘酷了?”西弗勒斯問。

    比起死刑的可怕,波莫納覺得更可怕的是底下“觀衆們”的反應。

    公開執行死刑的目的也有警示的作用,但要是當成一幕戲來看……

    “所以人們開始懷疑,這種‘結束罪惡’的儀式本身的野蠻程度不亞於犯罪本身,它脫離了人們日常感知的領域。”西弗勒斯淡淡地說“普通人無聊的生活裏可以不需要這種‘調劑品’。”

    她覺得噁心,但他依舊在繼續說。

    “一次犯罪只是污染了水流,但一次不公正的司法則是污染了水源,必須禁止的是帕西瓦爾·鄧布利多使用私刑進行復仇,而非他違反了國際保密法,即便這麼做看似是在保護罪犯……”

    “實際也是保護罪犯。”波莫納說“而且還是未成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