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做阻止了巫師,麻瓜又由誰來阻止?下次他們遇到了玩魔法的小女孩還是會傷害她們的。”波莫納隨口說。
這時她發覺他笑了,她的酒立刻醒了三分。
“你說得不錯,如果其他人不知道那幾個麻瓜小孩爲什麼……”
“人性是會變的,西弗勒斯,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波莫納打斷了他“社會在變,道德觀念也在變,過去的事不是現在的道德標準能評價衡量得了的。”
“爲什麼遭到懲罰,他們還會犯一樣的錯誤。”他接着之前的話說道“人類從歷史中學到的唯一教訓就是沒有從歷史中學到任何教訓。”
“你覺得你學到教訓了?”波莫納問。
“是的。”他故意發出“嘶嘶”的聲音。
“比如什麼?”波莫納問。
他沒有回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難怪“黑魔王”和“白巫師”都拿這個傢伙沒辦法。
“你嘆什麼氣?”他冷冷得說。
“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像誰!”波莫納惡狠狠地說,又喝了一口葡萄酒,明明艾琳和託比亞都不是那麼頑固不化的人。
“反正不像那個傢伙。”他一臉厭惡地說。
她看着那張和托比亞斯內普很像的臉,除了黑色的頭髮和眼睛,艾琳幾乎在他身上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就像哈利,一看就是詹姆的兒子。
“你還恨他?”波莫納柔聲說。
他將視線轉向別處。
“他已經死了。”斯內普冷漠地說。
“他沒死……我是說他失蹤了。”波莫納在他的逼視下連忙說。
“對我來說他已經死了。”斯內普平穩地說“不論是恨還是別的,他都無法感覺到,我何必在他身上浪費感情。”
她可說不出“你這麼想很好”這類的話。
“你一直在逃避我的問題,爲了大多數人的利益,犧牲一個人是對還是錯。”他乾巴巴地問。
“你一直在提‘改變’。”他指責一樣說。
“你知道我爲什麼不喜歡奢侈品嗎?是因爲它具有排他性,而非包容,這是它的最大屬性。”波莫納平靜地說“我是個赫夫帕夫,西弗勒斯。”
他驚疑不定地看着她。
阿不思說,給他一個機會,或許他說的是這個意思,是她自己理解錯了。
波莫納心想着。
“我不想和普通人區分開,就像國際保密法要求的,扮成芸芸衆生中的一個。”
“但那不是真正的你。”
“不,你不知道我是誰。”她微笑着說“斯萊特林的男孩。”
他生氣了。
“我不是‘男孩’。”他一臉嚴肅地說。
“是啊,你不是了。”波莫納笑着說,站了起來,打算換個杯子喝水。
五歲的小孩也會跟他一樣,一臉嚴肅地說自己已經長大了。
她走了沒兩步,感覺身後有人跟着,等她轉過頭,發現一個巨大的黑影籠罩着她。
他看起來恐怖極了,嚇得她幾乎拔出魔杖。
“怕了?”他咬牙切齒地說。
“你想怎麼樣?”
“收回你剛纔說的話。”
“哪句?你還是個‘男孩’?”
他默默地瞪着她。
“如果你真的是年長者,就要學會控制批評年輕人的慾望。”波莫納回瞪着他“不要再糾結帕西瓦爾鄧布利多的事情了,所有人都已經死了。”
他沒有說話,頭也不回地走了,臨走前還把她的門給狠狠摔上了。
她鬆了口氣,本來她還以爲……
“真是蠢貨。”她苦笑着搖頭,收起了自作多情,看着鏡子裏那個矮胖的女人。
“誰會看上你呢?”她揶揄地說,接着轉頭收拾殘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