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二十一章 通往戰爭之路(三)
    馬車隊奔馳在路易十四修建的驛路上,它雖然修建的時間比羅馬時代的路晚了一千多年,卻比羅馬時代的道路破壞地更嚴重。

    但奇怪的是喬治安娜腦海裏並沒有浮現出法國大革命時北方戰場的描述,相反她想起了斯嘉麗,在嫁給了弗蘭克成爲女木材商人後她很快變得富有,擺脫了昔日的貧困,然後她在街上又一次遇到了白瑞德。

    不論她是否曾穿着喪服與白瑞德在舞池中共舞,顯然作爲一個已婚婦人,在大街上和他在一起調笑是不合適的,斯嘉麗也沒有什麼心情搭理白瑞德,她獨自駕駛馬車揚長而去。

    她選擇了一條捷徑,一條漆黑的小路,雖然戰爭讓一部分人交了好運,但那條路上卻充斥着各種各樣不那麼走運的人,他們或許覺得斯嘉麗的馬車很漂亮,又或者斯嘉麗單獨一人,於是襲擊了她的馬車。

    斯嘉麗拼盡全力揮舞着馬鞭,讓它發出破空之聲,雖然那聲音不如槍聲那麼響,卻能不斷重複,那個時代的槍只能開一次——她並不是維多利亞時代那種需要隨時暈倒,好讓路過的紳士用嗅鹽救醒。

    她是那麼地用力,不僅傷害了別人,可能也傷害了自己,可是她的掙扎並非毫無作用,襲擊者們躲開了,斯嘉麗趁着這個機會逃離了那個地方。

    也許在那條回家的路上,往日再一次浮現在斯嘉麗的腦海。

    她不想再捱餓,也不想失去莊園,儘管她回來的時候它已經被洗劫過,幾乎成了廢墟,父親精神失常,母親也已經死了,這時她知道自己無法再從他們身上獲得庇護,反而還有很多人指望着她和莊園過活——蘇格拉底的朋友由於三十僭主的內戰爆發時異鄉人都不來了,他不能再和過去一樣收租,於是他請教蘇格拉底用什麼辦法來養活依附他的人們。

    斯嘉麗犯下了謀殺,在扣動扳機後她沒有力氣再去想別的了,她想要將一切留給“明天”。

    書裏寫斯嘉麗並不十分漂亮,卻很有魅力,她融合了母親的法國血統和父親的愛爾蘭血液,即標誌嬌柔,又紅潤粗獷。十六歲那年,當她還穿着裙撐,坐在陰涼的遊廊裏,和雙胞胎兄弟聊天的時候,她還會因爲兄弟倆的笑話大笑出聲。

    那時奴隸們收工了,斯嘉麗的母親準備爲奴隸們分發食物,這是“管家”的一部分。如果將這件事交給監工們去做,他們會中飽私囊,剋扣奴隸們的食物,要麼分量減少、要麼菜色變差,這都會影響幹活,進而影響莊園的收入。

    斯嘉麗也不像她的母親那樣善待貧窮的鄰居……這有什麼用呢?沒準洗劫莊園的“人”中就有他們。

    狼是沒有感恩之心的,東郭先生救了中山狼,它卻想要吃了東郭先生——畢竟它餓了,東郭先生何不“好人做到底”呢?

    ….

    現在的斯嘉麗已經脫掉了裙撐,穿着它勞動很礙事,南北戰爭後女性的穿着發生了變化,女性改變命運的方式已經不再如灰姑娘那樣在舞會上,靠一條裙子捕獲住王子的心了。

    斯嘉麗試過,用劫匪們沒有拿走的窗簾做了一條裙子,但白瑞德卻將她趕走了。

    當年她穿着黑色的喪服與白瑞德一起跳舞,雖然她表面上說是爲了籌措軍費,實際上她很清楚,她只是想跳舞,她並沒有甘心成爲誰的寡婦。

    與其同時她也知道,她的名聲在這一刻蕩然無存,但那已經無所謂了。

    斯嘉麗和梅蘭妮不同,她總是活力四射,就像一匹脾氣暴躁的馬。

    爲喬治安娜趕車的車伕也會揮舞馬鞭,但它的聲音即小又迅捷,很快就消失在馬蹄聲和滾滾的車輪轉動聲中了。

    女孩們還有些驚慌失措,她們都沒有看到過喬治安娜這一面。

    貝拉特里克斯挺喜歡看到別人“敬畏”地看着她,別人越害怕,她就會笑得越優雅甜美。

    在車隊的後面,是專門運送行李的馬車,其中有一輛車上捆着一個黑漆漆的櫃子,那是從廢棄城堡裏找到的“消失櫃”,它與其他喬治安娜購買的“戰利品”一起隨着大部隊前進。

    聽說蓬皮杜夫人也會獨自駕駛着馬車在林蔭大道上奔馳,不過“那時的巴黎”可和“後來的巴黎”不一樣,沒人會舉着長矛,上面刺着一個人頭在大街上走。

    “榮譽與學問,無疑都是人人追求的對象,但若沒有財產作伴,就會美中不足。”喬治安娜看着車窗外的平原說,在波莫納所處的時代,布魯塞爾市的南部也是古戰場“智慧,功業以及其他的幻想都不能導致幸福,因爲幸福首先在於擁有財富。”

    “這可不像您說的話。”瑪蒂爾達精明地笑着說。

    “沒錯,因爲那本來就不是我說的。”喬治安娜也笑着回答。

    “那是誰說的?”瑪蒂爾達問。

    喬治安娜沒有回答。

    法國貴族的名字往往很長,那一長串名字除了表明漫長的族譜,還有與別人區別的作用。

    除了數學家傅立葉,在同時代的法國還有一個叫夏爾·傅立葉的哲學家,他與另一個傅立葉年紀相差不大,並沒有隨着拿破崙去埃及,也沒有擔任官職。

    喬治安娜讓圖書館的人找“傅立葉”出版的書,他們就將夏爾·傅立葉的一起找來了,剛纔她說的內容就是他書裏寫的。

    這個人原本是富商家庭,1792年繼承了應得的遺產,在里昂經營一家商店,接着他就因爲大革命失去了一切,然後他就靠做僱員和推銷員以及交易所經紀人謀生。

    這段經歷讓他對商人的詭詐和無政府狀態有深刻理解,有一次他在土倫,親眼看到運抵港口的糧食被傾倒進海里,因爲這樣,糧食才能因爲“供需關係”賣上高價。

    ….

    物物交換的辦法是挺麻煩,需要人們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把商品運來運去,於是人類發明了貨幣,方便商品流通。

    接着人們又因爲硬幣不方便攜帶,有了匯票等,里昂人都忘了他們可以用自己生產的絲綢和農民交換糧食了,就算工廠沒錢開工又如何?也可以用食物來當薪水發放。

    當糧食的價格漲到一定程度,它就可以替代金銀成爲通貨了,平時誰會爲了不讓人運糧食走,把市長給絞死呢?還和守金庫似的派人嚴防死守糧倉。

    喬治安娜這麼跟里昂人說的時候,他們都沒有說話,可能是因爲他們以爲這不過是一個女人的見解,也有可能他們覺得農民不能穿絲綢。

    絲綢是什麼人穿的呢?當然是宮廷舞會上,帶着珠寶翩翩起舞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