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愛艾爾西不知道,但是娶了前任老大的女兒,他繼位成爲新的老大會“名正言順”地多,夏洛克福爾摩斯僞造了一封艾爾西的信,約斯蘭尼見面,他收到信就去了,費力維還諷刺,艾爾西頭部中槍怎麼可能寫信約他。
首先事發時是晚上,只有蠟燭照明,也是這一點福爾摩斯推斷出窗戶是開的,樓上的女僕才能聞到那股氣味。在光線不明的情況下,斯蘭尼只能確認自己擊中了丘比特先生,不清楚自己擊中了哪裏,尤其是第二聲槍響,他以爲中槍的丘比特先生沒死,爬起來補射。
其次艾爾西頭部中槍是自己造成的,丘比特先生死了她也不想活了,而這一切發生後第二天,福爾摩斯和華生就到了,警察還沒有來得及調查,消息應該沒有走漏,住在鄰鎮的斯蘭尼不一定知道艾爾西重傷的事。
如果一個人惹了很大的“麻煩”,又無法自解決,最好的方法是“逃走”,尤其是柔弱的女人,斯蘭尼以爲艾爾西是想要和自己一起回芝加哥的,走之前可能會洗劫一番莊園,將值錢的東西都拿走。
要不是艾爾西自己對自己動手,這幾乎就是一場完美的騙局,斯蘭尼爲什麼一定要回芝加哥呢?留在英國當莊園主不好麼?
以前的人以爲天堂在雲彩上,但那麼多衛星,掃描了地球的每一片天空,哪裏有天堂的蹤跡呢?
至於地獄,艾爾西急於逃離的芝加哥黑幫難道不算麼?不論她有多愛丘比特先生,他死了,她要以什麼身份繼續住在莊園裏?比起“回去”,被斯蘭尼控制,艾爾西寧可舉槍射擊自己的頭。
這一切波莫納都沒告訴費力維,她送那套書給他是消遣的,何必爲了較真而弄得大家心情不好。
然後第二天她就去斯堪的納維亞過聖誕了,她在那裏還坐了狗拉雪橇。
難得她那麼開心,斯內普還給她喝添了傷心蟲蜜的飲料。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喬治安娜說。
不一會兒門開了,布魯塞爾市長的弟弟開門走了進來。
“你有什麼事嗎?”喬治安娜笑着說,一邊仔細辨別,現在這個是不是“着魔”的那個。
“我哥哥想要知道,您打算如何處置。”亨利霍特沉重地說。
“您打算處決他們嗎?”他又問。
“你是說絞死?”喬治安娜問。
“您可以用輪刑,在比利時這是合法的。”他說。
她苦笑起來。
“因爲他們打算殺我?”
這次輪到他不說話了。
喬治安娜又想起了查爾斯狄更斯。
“旁觀的人不會感到恐懼。”她低說聲“也不感到憐憫,不再想到他們的靈魂會受到審判,你們有更重要的事做。”
“什麼事?”
“你知道伯里克利是誰嗎?”喬治安娜問。
“他是古希臘的執政官。”
“有一天,他在前往伯羅奔尼撒戰場的途中遇到了日食,水手們都嚇壞了,說這是壞兆頭,不該去遠征,接着伯里克利將斗篷脫了下來,罩在了其中一個水手的頭上。”她緩緩站了起來,雙手撐在辦公桌上“你感覺這樣做可怕嗎?伯里克利這麼問水手,接着他又說‘除了不讓我們看見陽光的物體比我的斗篷更大,這二者又有什麼不同’?”
“我不明白……”
“天體現象是宏偉壯麗的景觀,先生,但在無知和迷信的人看來則是可怕的預兆,你知道伯里克利是誰,卻有很多人不知道,這纔是你哥哥和他同事們的工作。”喬治安娜說“審判的問題該由法官和法院負責。”
“我明白了。”市長的弟弟說。
她記得他不喜歡別人那麼稱呼他,不過她一時想不起他叫什麼名字了。
拿破崙卻記得一個多年前小兵的名字,難怪他的綽號是“科西嘉怪物”。
“你還有別的問題嗎?”喬治安娜問。
“不……”
他醒悟過來,朝着喬治安娜鞠躬,接着轉身離開了。
等門關上,室內重新一片黑暗,她長嘆一口氣。
“你覺得我說明白了嗎?”
“清楚又響亮,夫人。”卡羅蘭笑着說“如果這樣還有誤解,那是他的問題。”
“那個櫃子在哪兒?”喬治安娜問。
“您要去看嗎?”卡羅蘭問。
“帶我去。”喬治安娜說,跟着卡羅蘭離開了那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