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自比動物,就不要有人類的高級情感,比如格林德沃在演講時說說的自由、真理和愛。
或許有人會覺得被侮辱了,恥辱感也是一種高級情感,代表“我不接受”,雖然木匠是要和木頭打交道,但他們和伐木工不一樣,就像高級餐廳的廚師不會親自去殺雞。
西弗勒斯跟她說過很多關於血仇該不該報的理論,但她始終還是那麼覺得,父親爲女兒復仇是可以原諒他的。如果她在陪審團,判決帕西瓦爾·鄧布利多有罪還是無罪,她會投無罪的那一票的。
當她再次看到貢比涅宏偉的宮殿,重新回到舞廳,那裏已經變得井然有序,每個人都按照他們在邀請函上所得到的花卉顏色站好,臉上帶着甜蜜的笑容。
西弗勒斯總說她假笑不好看,現在她明白他說的意思了。
“您總算來了,美人兒。”塔列朗拄着柺杖,站在人羣正中央,朝着她激動地揮手“看看你的聖誕禮物。”
她下意識地回頭,只見一個需要兩個人推的大蛋糕被推了進來,它看起來像一座房子。
“快打開看看吧。”塔列朗自鳴得意地笑着說。
打開?
喬治安娜覺得應該是將蓋在蛋糕上的布掀開,她輕輕拉了一下布的一角,它如絲綢般順滑地滑下。
那確實是個房子,或者說那是個建築羣,中間的主殿看着像古希臘神廟,周圍呈橢圓形分佈着小一點的建築,有各個國家的風格。
“這是什麼?”喬治安娜問。
“新的圖書館。”塔列朗自豪地說“喜歡嗎?”
她在心裏算了一下,要是找着找等比例規模建,那要佔多大的土地面積,工程量有多大。
“這是不可能實現的。”她下意識說。
“先建一個小點的怎麼樣?”呂西安走過來說“就在國立工藝技術學院。”
她困惑地看着他。
“你不是一直在問回去後住哪兒嗎?”呂西安說。
“你讓我住學校裏?”喬治安娜立刻問。
….
其實她在學校裏住了那麼多年,也覺得沒什麼問題。
“但我記得那是一所男校。”喬治安娜說。
“跟我同行的女士在船上很安全,水手們不會騷擾她們。”布干維爾立刻說“更別提那些學生了。”
她消化着這個剛接受的信息。
“你也可以住在巴黎植物園,橋已經修好了。”呂西安說“你可以從植物園坐車去。”
喬治安娜回憶着,上次她在巴黎植物園確實看到了一座正在修的橋,那好像是用巴士底獄的磚塊修的,塞納河的對岸就是巴士底獄。
“我在做夢。”喬治安娜說。
呂西安彈了一下她的鼻子。
“痛嗎?”
她捂着鼻子點點頭。
“那就不是做夢了。”呂西安說“聖誕快樂,喬治安娜,謝謝你給我兄弟的禮物。”
“我沒送他什麼。”喬治安娜說。
“不,你已經送了。”呂西安像個詩人似的說“在不遠的將來,善總會降臨,每個冬天都會化作春風。”
“我記得是遙遠的未來。”喬治安娜說。
“我聽到的就是這樣的。”呂西安無所謂地說。
她不喜歡他這麼說,可這是周圍響起了掌聲。
穿着法蘭西學院制服的拿破崙走進了舞廳,一個講臺已經佈置好了。
“我現在知道爲什麼哈迪斯會選一個小姑娘當冥後了。”
她聽到有一個女人在背後說,可是回頭卻不見人影。
哈迪斯不像宙斯,他只有一個妻子,可能是因爲他也知道冥界不是好地方,誰家孩子去了那兒,不會像去了奧林帕斯與永生的諸神在一起時那麼感覺幸運。
他只有一次機會,卻在萬千女神中,挑了個能讓種子萌發的“小姑娘”。
“給我!”喬治安娜從路過的侍應生託着的盤子裏奪過了一杯香檳。
她要先喝一口酒壓壓驚。
39314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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