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西安在人羣中對某人低聲說了話,那人抄後面揮了揮手,然後音樂響起了。
“跳舞吧,跳起來就暖和了。”他一邊說一邊將手放在了她的腰上,很顯然他要跳的不是小步舞曲。
經過舞蹈老師的教導,她已經知道跳舞要牽起裙襬了,那樣不僅不會被拖地長裙絆倒,還會更加優雅。
但她卻想起了盧浮宮裏,哈托爾給她看過的幻影,一羣人本來在翩翩起舞,當波拿巴走進來時,他們都不跳了。
華爾茲對那個嚴肅地如同德國國王的中年人來說太時髦,也太輕佻了,儘管他沒有下令,像網球那樣禁止。
而實際上他會跳華爾茲,那是20世紀,光看過他畫像的波莫納不知道的。
當她在他的引導下開始旋轉時,她感到天旋地轉,伴隨着暈車般的噁心。
不多久她在人羣中看到了哈托爾,她手裏拿着一杯紅酒。
“那天穿紅裙子跳舞的不是我!”她對波拿巴大喊,可是他毫無反應,好像沒有聽見她在說什麼。
“我想重新裝飾我的房間。”另一個喬治安娜開口說“那裏到處都是花。”
“你想裝飾成什麼樣子?”波拿巴帶着笑意說。
“一開始是想要埃及式的,但我改變主意了。”另一個喬治安娜巧笑着說“您有沒有看過波提切利的《春》?”
“你想裝飾成維納斯?”波拿巴問。
“不,是她的侍女們,亞里士多德稱呼她們爲美惠女神,她們代表世間一切美好和善良。”另一個喬治安娜如下咒似得,發出陣陣迴音“在遙遠的未來,善總會降臨,到時每個冬天都將化爲春風。”
“您不覺得這很詩意麼?”另一個喬治安娜神祕地笑着。
他呆愣愣地看着她,像是個沒見過美女的小子。
她實在看不下去,轉身想眼不見爲淨。
可是她轉念一想,上一次哈托爾是奪走了她的身體,這一次……
她擡頭看着四周,這裏已經不是金碧輝煌的舞池,而是黑漆漆的宮殿。
沒有遊客後,這裏是冷清的,掛在牆上的名畫們都在“看着”她。
她嘗試想要從一個出口離開,卻被一個持劍人擋住了去路。
“你不能離開。”持劍人說。
“你是……歐仁?”波莫納問,她不是很確定,因爲他還是個少年的樣子。
他沒說話。
“你被哈托爾控制了?”波莫納問。
“不,我欠她一條命。”歐仁舉着劍說“回去。”
“你怎麼會……”還沒等她說完,她感覺身後有動靜,隨着一陣天旋地轉,她又回到了那個金碧輝煌的舞池。
這時開場舞已經結束了,所有人都在鼓掌,也有人成雙成對地加入其中。
“好啊,就按你說的做。”他微笑着說。
“我說了什麼?”她下意識地問,但他卻以爲她在說胡話,離開了舞池,和一個老者說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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