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關於皇家軍艦造船廠的木材醜聞,這件事在英國的報紙上已經看不着了,周邊國家卻在報道,畢竟英國海軍造船廠還涉及海外堆場,這些木頭還沒有使用就已經爛了。
有的是因爲堆放時間太長,有的是因爲買的時候就用冷杉的價格買了朽木,不過“腐敗”最嚴重的地方並不是這些地方。
在《蜜蜂的寓言》中曾提起這樣一句話:如果沒有製造新船的機會,一流的造船師們及其手下所有人如果不是飢餓而死或英年早逝,也都已經壽終正寢了。
海軍第一大臣成立了一個特別調查委員會,他們提交了12份報告,不論是戰艦還是民用船隻,在風帆時代都會用到滑輪組,這種“耗材”的消耗速度之快,簡直讓人咋舌。
錨和錨鏈不會輕易損壞,一套錨鏈就能讓一條船長久使用。然而要是遇到一個小時的暴風雨,耗材的損耗速度比十天好天氣還要大得多,海軍第一大臣的改革就是成立軍工廠,將這種耗材實現自給自足,不用再從外部承包商那裏購買危及水手生命的劣質產品。
在此之前他的改革內容主要是涉及“人”,這並不是說海軍第一大臣有任命軍官的權力,雖然有很多人寫自薦信給他。如果要找確切可行的“門路”,或許約克公爵的情婦那裏更可靠。
水手也一樣會老的,有一些老弱病殘被以前的長官安置在了造船廠裏,幹類似“守夜人”的工作,也就是巡視倉庫區,看有沒有人偷東西之類。
還有一些是岸上的工人,可是領着的是船上水手的工資,說它有問題吧,又沒有問題,畢竟船隻下海後是不可能再上岸的,要工人去船上檢修。
整個造船廠幾乎淪爲一個庇護所,而第一大臣也在外面建了一個,是收容水手孤兒的。西弗勒斯以前在倫敦住的公寓位於育嬰堂附近,育嬰堂也是由一個航海家設立的,原先也是收容水手們的孩子,19世紀初則淪爲“附近居民”的棄嬰場了。
“新的孤兒院”在帕丁頓,有一隻很有禮貌的小熊,稱呼人時總是會用“先生”、“小姐”等尊稱,不過他總是不斷惹出許多麻煩,雖然大家都知道他“非常努力想把事情做好”。
簡而言之,海軍造船廠裏的情況一團糟,需要一次徹底的“大掃除”。爲了和各個海軍委員會、軍民政管理部門“打交道”,第一大臣請求國王給普茲矛斯造船廠加上“皇家”頭銜。
人人都在用皇家造船廠稱呼那些造船廠,這是因爲早期用於建造船舶桅杆和龍骨的大部分橡木都生長在皇家森林裏,要想砍伐它們需要皇室允許。
….
但是砍了那麼多年,適合做桅杆的英國橡木已經很少了,需要從新英格蘭之類的殖民地去尋找,然而外國橡木非常容易腐敗,這才用杉木代替。可是杉木太脆弱,無法用於大型船隻。
里昂不像魯昂那樣將只允許參加宴會的客人穿法國製造的衣服,可他們禁止英國商品打廣告。
本來喬治安娜以爲波拿巴把馬丁先生召去亞琛是爲了絲綢貿易,因爲在腓特烈二世的扶持下那裏的絲綢紡織業已經有一些規模了。
在意大利的文盲率嚴格說比德國高得多,但意大利人理解力和想象力都不錯,拿着傳單去宣讀就會理解,只是倘若他們不相信發傳單的人的話,這傳單發了也白髮。
更何況封建體制下德國交通閉塞、人的活動範圍很受限制,商人不只是帶來商品,很多時候人們都是從商人嘴裏知道外面的情況的。
一個內陸的農民知道海邊的事有什麼用呢?
反正只需要知道傳播消息的時候小心點就行了,鬧成現在這樣,她開始擔心帕德馬在倫敦的情況,畢竟這個時代的英國還存在《巫術法案》。
要是艾奇沃斯是個沒膽量的人,他估計在事情出了之後立刻回倫敦“解釋”,而不是在這兒領着喬治安娜和人談笑風生了。
“汪!”
她循聲看去,看到窗戶外有一條大黑狗,它在雪地裏站着顯眼極了。
“你怎麼會想到讓蟲尾巴當保密人?”波莫納在鳳凰社總部裏問逃出阿茲卡班的“通緝犯”西里斯布萊克。
“我以爲沒人會注意到他。”西里斯嚐了一口蛋糕上的奶油“其餘人很容易就猜到我是保密人了。”
“那也要他們知道鄧布利多用了赤膽忠心咒。”波莫納壓低了聲音“這世界上有很多隱蔽的魔法。”
這時走廊上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不多久斯內普就出現在了廚房的門口,他看起來渾身都籠罩在讓人窒息的黑暗裏。
“你也要嘗一口嗎?”西里斯舉着手裏的蛋糕問斯內普。
“我以爲今天是來開會的。”斯內普油滑得說“沒人通知我開派對。”
“先走了。”西里斯拿着蛋糕對波莫納說,接着與門口的斯內普擦肩而過。
等西里斯的身影消失,就剩下他們兩個彼此對視。
她的心砰砰直跳,可是他只是冷漠得轉頭,跟着西里斯一起離開了。
“你還好嗎?”艾奇沃斯在她耳邊說。
“我沒事。”喬治安娜說,等她再轉頭,窗外的那隻黑狗已經不見了。
接着她的眼前出現了小矮星彼得的臉,有他讀書時代穿着格蘭芬多制服的樣子,也有他在裏德爾家的墳墓裏殺死塞德里克的樣子,還有他倒在雪地裏面無血色,已經分不清他是凍僵了還是死亡的面容。
….
作爲一個叛徒,他從來沒有被信任過。
那隻銀手,即是伏地魔給他的“補償”,也是最後奪去他生命的刑具。
等她們來到舞廳時,波拿巴已經在舞池中等着她了。
他沒有戴帽子,穿着綠色的元帥制服。
他擡起手,像是在邀請她,艾奇沃斯將她的手遞了過去,彷彿完成了某個儀式。
在他們沒有跳開場舞之前,誰都不能跳舞,大廳裏沒有壁爐,單層玻璃也無法擋住所有的寒氣,穿着華麗卻單薄的客人們都在微微發抖。
“你冷嗎?”他用溫柔的語氣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