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三十五章 閃光的馬賽克(十)
    羅馬不是一天修成的,君士坦丁堡同樣也是,爲了完成查士丁尼關於聖索非亞教堂的夢想,建築師們殫精竭力,他們不僅要完成跨度巨大的穹頂,還要保證採光,這樣所有人都能看到皇帝禮拜了。

    索非亞在希臘語中的意思是智慧,當聖詠開始吟唱時,整個教堂內部就是個巨大的共鳴缸,它既能產生讓人讚歎的聲音效果,也有可能造成別的問題。

    胖夫人唱高音,把假裝把玻璃杯振壞,558年聖索菲亞的穹頂就因爲砂漿與其黏合的重量不對稱,導致最初的穹頂坍塌了,彷彿在責備建築師們無端自信,妄圖用掌握的幾何知識克服建材知識的缺失。

    設計師因此事而受盡責罰,於563年重建了穹頂並使之屹立至今,據當時的一個旅行者記錄,白天從弦月窗和側窗照進來的日光能射入教堂中殿,晚上從穹頂上垂下來的許多鏈條組成一個金屬環,環上掛着的銀盤反射出數千盞燈和燭臺的光線,從紐結的鎖鏈中,可以看到銀色的小船承載着閃爍的火焰,雖未經波濤,卻也在流動的空氣中歡快地來回遊移。

    君士坦丁大帝即位時,西羅馬帝國崩潰已成定局,於是君士坦丁在羅馬的新首都修建了一個元老院,它幾乎是西羅馬元老院的雙生子,在元老院的頂部有一尊青銅的阿波羅雕塑,後來這尊雕塑在第四次十字軍東征時被法國人帶回了巴黎,如今原件已經丟失,存放在盧浮宮的是複製品。

    當喬治安娜從貢比涅宮正門進入宮殿時,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尊阿波羅石像,他位於一組對稱的主樓梯間,與那尊盧浮宮的青銅複製品一般無二。

    沿着這個樓梯上去,左右分別是王后套房和國王套房,樓梯的扶手上原本裝飾着不少金色的標誌,大革命期間都被摳走了,那其實不是純金的,只是刷了層金漆而已。

    現在樓梯上裝飾着許多金蜜蜂。

    其實現在想想,那間裝飾了鮮花的房間也不是那麼糟糕,畫那些水彩畫的是約瑟夫·雷杜德,他被稱爲“花之拉斐爾”,曾是瑪麗安託瓦內特的專屬畫師。

    上次喬治安娜出版可食用植物的小冊子時,雷杜德也參與了,即便是雅各賓派執政期間他也沒有受影響,馬爾梅松的內飾也是他畫的。

    約瑟芬的品味,喬治安娜在他們那所“青蛙呱呱叫”的尚特雷納街的房子“領教”過了,到處都是粉玫瑰、丘比特和天鵝。

    只要一想到勃艮第城堡也是那樣子,她就有一種想要把它給燒了的衝動。但是聯想起現在約瑟芬也很惱火,於是她就忍着這口氣,沿着臺階往上走。

    她穿的是軟底的綢面鞋,不會發出清脆的腳步聲。其實光看畫像,喬治安娜也不知道戴着月桂葉金冠的拿破崙居然走音那麼厲害,十個調他沒有一個是唱對的。

    ….

    開普勒發現的行星音樂並非所有人都能聽見,至少哥白尼以爲所有的行星軌道都以太陽爲中心的同心圓。

    等開普勒和牛頓將這一固定思維打破後,米蘭天文學家奧尼亞尼又提出天王星的軌道近似圓形而非拋物線。

    這引起了許多人的質疑,按照她所知的20世紀的觀察記錄,天王星的軌道偏心率確實在太陽系中不算大,金星最小,但是天王星幾乎同黃道面重合,要觀測出這一點並不容易。

    “真理”是要經得起考驗的,它需要客觀而非主觀。

    當喬治安娜來到二樓的阿波羅雕塑前轉身時,擡頭就看到了塔列朗,他正和拉羅什富科家的弗朗西斯在一起,好像在迎接她。

    “你們在這裏幹什麼?”喬治安娜問。

    “帶你參觀吶,夫人。”塔列朗輕鬆地說,像是堂堂的外交部長居然幹起了導遊的工作。

    她曾聽到那些那些德國邦臣偷偷稱呼塔列朗爲“殿下”,有時一個稱呼就足夠超過千言萬語的奉承了。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兒?”喬治安娜一邊拾階而上一邊問。

    “我的神學老師跟我說,等我從宗教的後門進入社交界後,不久就會成爲人上人。”塔列朗輕鬆地說“不是依靠顯赫的家族,而是強大的力量,即思維敏捷,又熱情勇敢。”

    喬治安娜覺得如果沒有人阻止他,他會一直這麼自吹自擂下去,但怎麼說他也算回答了她的問題。

    “請吧,喬治安娜。”拉羅什福科家的兒子說,帶着她往王后套房走去。

    “除非我瘋了,我才住那個地方。”喬治安娜根本就不挪動腳步。

    “沒人說你住那間套房,只是參觀。”塔列朗說。

    她猶豫了一下,跟着他們過去了。

    他們所到的第一個房間就是過去王后套間的傳達室,貴婦們要見王后要先在這個地方等待,現在裏面空蕩蕩的,幾乎可以做舞廳了。

    牆上有浮雕,一男一女很甜蜜地依偎在一起,女人手裏拿着一個裝滿了葡萄的籃子。

    “這是阿那克利翁。”弗朗西斯說“是一個古希臘詩人,他尤其擅長詠唱愛情和飲酒歌。”

    “你知道他嗎?”塔列朗問。

    喬治安娜沒有回答他,而是看着浮雕。

    她剛從“日神”來到了“酒神”的領域,尤其想到曾經有德國王后住過這裏,心情就更復雜了。

    這個傳達室有很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貢比涅外的空地。

    “在很多年以後”,有一個落榜的美術生在空地上的車廂中與法國人簽署了停戰協議。

    面對失敗,有人或許會去想,爲什麼會失敗,接着努力糾正,爭取下一次成功。

    阿道夫沒有去糾結這個問題,他放下了畫筆,成了一個有魔鬼口才的藝術家。

    這就是尼采可怕的地方,他不僅自己瘋了,還培養出了一個狂人。

    ….

    但她不想放棄尼采,因爲他也說過,不要在愛中迷失自己。

    莎士比亞也說過“愛情是一種瘋狂”。

    當查士丁尼宣佈離婚不能那麼隨意時,教會趁機提出禁止離婚,卻被查士丁尼否決了,因爲他覺得這麼做會增加毒殺案的犯罪概率。

    查士丁尼是對的,即使不提擅長下毒的波吉亞家族,路易十四的宮廷裏也充斥着各種毒藥,甚至蒙特斯潘夫人也捲入其中。

    美麗的花園裏多的是各種毒藥,不一定需要砒霜,甚至有些植物的毒性會在蜂蜜中還會保留,如斷腸草。

    這不是霍格沃茨草藥課會學的知識,畢竟已經有一門魔藥課了,尋常的毒用萬用解毒劑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