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三十六章 閃光的馬賽克(十一)
    除了那個被稱爲“地下水宮”的水庫,查士丁尼在城內還準備了十餘處類似的蓄水池和儲糧點,然而饑荒還是發生了。

    麪包需要烤熟了才能喫,當死去的人比活人還多,活下來的人要麼忙着埋葬死者,要麼不懂怎麼烤麪包,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有足夠的糧食儲備也無法供應全城的人所需。

    要給麪包發酵需要等一段時間,如果不等發酵充分就去烤,口感會差很多,並不是所有人都懂怎麼發酵。

    不過麪食並不是這麼一種烹飪方法,生活在公元前一世紀的詩人賀拉斯曾帶回家鄉一道菜,用韭菜和鷹嘴豆和切成條的麪條一起煮,在4世紀馬可波羅遊記裏記述了東方面條的做法,這啓發了當時的廚師去嘗試用麪粉製作麪條。

    但現代人很少知道,古代的小麥和現在的小麥完全是不一樣的品種,就像西瓜,它已經和最早的時候完全兩樣了。

    從生物學的角度來看,古代的小麥只有14條染色體,現在的小麥是42條。

    對廚師來說,則要加入許多材料進去才能具備馬可波羅所說的相對光滑的口感。

    那時又是瘟疫、又是地震,誰有心情去搞這些。

    法國貴族在全民饑荒的時候還在沙龍里,舉着葡萄酒同情貧民的遭遇。

    莎士比亞在《愛的徒勞》中寫道:國王衆人所追求的名譽永遠記錄在我們的墓碑上,使我們在死亡的恥辱中獲得不朽的光榮。

    死亡是恥辱的、不幸的,活着的人對死者深表同情,這種同情並不會讓人覺得溫情體貼。

    馬爾薩斯主義者則認爲,這一切都是窮人應得的,連同情都省了。

    當羅伯斯庇爾在演講中說“這個國家用美德代替自私,讓正直成爲榮譽的核心,用原則代替習慣、義務代替禮節、以對惡行的蔑視來取代步行者的蔑視”時得到了許多人共鳴。

    沒有恐怖的美德是軟弱的,然後恐怖統治開始了。

    以喬治安娜的膽量,她最多隻敢在恐怖統治時期呆在遠離人羣的地方,離羣索居得生活,連國外都是不太平的。

    現在國內太平了,拿破崙又設立了最後回國的期限,這次來比利時有不少流亡者確實前來拜會,打算跟着回去。

    本來該接見他們的是約瑟芬,但約瑟芬沒有來,於是接見他們的工作就交給了拉羅什富科家的身上。

    當她走進那個房間時,還是可以聞到一股沒有散去的焦糊味。

    有一個貴族,雖然他沒有戴任何族徽或標誌身份的東西,他站在那裏就可以一眼看出他的貴族身份了。盧浮宮的維納斯其實仔細看的話,身上有頸紋、副乳這些“缺陷”,但她勝在比例。

    波拿巴即便忽略他的身高,身材比例也不是那麼完美,他瘦的時候頭顯得就更大了。

    可是他們一家人的體態都是很穩約的,眼前這個貴族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穿着時下文人愛穿的黑色外套,沒有戴假髮,穿着靴子和灰色的馬褲,渾身上下只有左手小拇指上有一個金戒指。

    ….

    他站在“廢墟”之中,雖然這“廢墟”刷上了金色的牆紙,看起來還是那麼華貴。

    “這位是尼古拉·德·聖-布勒尚伯爵,他即將負責國家檔案館的工作。”弗朗西斯介紹道。

    “很高興認識你,夫人。”聖-布勒尚謙遜得朝她鞠躬。

    這時喬治安娜忽然理解爲什麼波拿巴會喜歡廢墟畫了。

    “也很榮幸認識您。”喬治安娜擡起手,讓對方行吻手禮。

    “這個房間以前是王后的小會客廳,和杜伊勒裏宮那個是一樣的。”塔列朗在一旁說“您覺得還滿意嗎?”

    喬治安娜清醒了一些,將手收了回來。

    杜伊勒裏宮在20世紀已經沒有了,它在1870年被燒燬,畢竟爲了趕工期,拿破崙讓木匠對它進行了修復,後來它的火蔓延到了盧浮宮的大畫廊,如果火勢當時蔓延了的話,休伯特·羅伯特的畫就不是“想象”了。

    “這個房間和隔壁的房間您都可以隨意裝潢,不需要破壞了。”塔列朗繼續說“這是宮裏的規矩。”

    她皺眉看着他。

    “那是您說的,除了約瑟芬誰都不能住第一執政的臥室。”塔列朗無所謂得說。

    喬治安娜看了眼聖布勒尚,覺得尷尬得要命,快步來到了小客廳旁邊的房間。

    那是個“藍色的”房間,由於靛藍現在身價暴增,它已經成了奢侈品,女孩們都把它穿在身上的。現在牀縵、沙發、窗簾都是這個顏色。

    牆上還有描繪波塞冬在波濤中駕駛戰車的大型油畫,原來那個繪滿了花的房間裏有一面大鏡子,本來有一幅畫在那兒,後來它“失蹤”了。

    這個房間沒有讓她感到驚喜或雀躍,而是想起了約瑟芬和她的女兒奧坦斯,爲了挽救自己的婚姻,約瑟芬讓奧坦斯嫁給了路易。

    法國皇太子的紋章是一隻海豚,牆上油畫裏爲波塞冬拉馬車的都是海豚。

    “如果我不破壞原本那個房間的話,這個房間給誰住?”喬治安娜問。

    “我不知道,元首隻是讓我們準備好。”弗朗西斯說。

    “這裏原本是屬於蓬皮杜夫人的。”塔列朗託着瘸腿走到一旁“看啊,還有浴缸。”

    喬治安娜的臉火辣辣得,她看着另外三人,好像他們覺得這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

    “我記得路易十五去世時這個宮殿還沒有修好。”喬治安娜說。

    “如果我說這是杜巴利夫人給自己的房間,你會喜歡嗎?”塔列朗問。

    喬治安娜搖頭,繼續往前走,誰都沒有阻止她。

    等她來到隔壁,一羣女人彷彿已經等候多時般,朝着她行屈膝禮。

    “這是,侯見室。”塔列朗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用柺杖指着“那個大沙發是王后的位置。”

    她順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那裏確實有一個可以坐5個人的大沙發,其餘位置都是小板凳,這些貴婦們一個都沒坐,卻一人佔了一個位置。

    ….

    “以前的人坐哪兒?”喬治安娜低聲問塔列朗。

    “您覺得呢?”塔列朗反問道。

    她看着那張大沙發,忽然明白哈托爾說的“沙發代表詛咒”是什麼意思了。

    當初波拿巴在埃及時,就對那個“克里奧佩特拉”說過,只要她能生孩子,他回去就離婚,並和她結婚,然後那個和男兵一樣走過撒哈拉沙漠的法國女孩就答應他了。

    他想要的是男孩兒,你是生不出來的,死了這條心吧。

    於是喬治安娜走到了那個大沙發邊坐下,卻沒有坐那個正中的位置,彷彿那裏坐了一個人。

    “都請坐吧。”弗朗西斯對女眷們說。

    然後那些夫人們就都坐下了。

    塔列朗看着她,無聲地嘆了口氣。

    “幹什麼?”喬治安娜面無表情地看着前方。

    “坐正不行嗎?”塔列朗問。

    “對你們來說,現在是正午時刻,但於我,黑暗更莊嚴。”喬治安娜看着那些女眷們說。

    塔列朗驚異地看着她。

    “把她們介紹給我認識吧。”喬治安娜對弗朗西斯說。

    接着弗朗西斯開始念女眷們的名字,就彷彿在舉行分院儀式的米勒娃,區別在於他沒有拿名單,也沒有分院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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