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四又二分之一章 玻璃之情
    蒂娜曾經說過,奎妮和雅各布可以面對面坐着,什麼都不說,只是彼此看着對方的眼睛就能傻笑一整天。

    還是少女的波莫娜覺得那樣子真的是愚蠢,她發誓絕不成爲奎妮一樣的傻女人。

    然而事實上,她確違背了自己的誓言,成了一個可以盯着西弗勒斯眼睛傻笑一整天的笨蛋。奎妮至少還有讀心術,可以“聽”到雅各布想的是什麼,波莫娜卻沒有,她根本不知道西弗勒斯腦子裏想的是什麼。

    她蠢得像只鵝,偏巧她的守護神還是隻有公主氣質的天鵝,在水裏和天上的時候看起來還挺優雅,一上岸那隻天鵝就和普通的家禽沒什麼區別,走路搖搖擺擺,看起來蠢透了。

    城市裏很嘈雜,不只是那些汽車喇叭聲、人們說話的聲音,還有人們的思緒和想法,奎妮能聽到這些聲音,即便她不是刻意去聽。

    那些聲音她捂着耳朵也沒法擋住,因此只傾聽雅各布的心聲能讓她覺得很快樂。

    雅各布喜歡烘培,女人也喜歡烘焙,至於女人爲什麼喜歡烘焙……雅各布的麪包店裏會出售神奇動物造型的麪包蛋糕,對於大多數普通人來說也許沒有力量去改變世界、實現偉大的夢想,但至少可以用閒暇之餘,讓生活變的更有趣味、更有溫度。

    食物不只是爲了填飽肚子,或者是滿足口腹之慾,而是製造幸福的感覺。波莫娜認爲食物能帶來幸福,這和西弗勒斯所認爲力量能帶來幸福是不一樣的。

    她想念在荒野中隱居的時光,遠離人羣沒有讓他們覺得寂寞,反而遠離了喧譁,他們可以做他們喜歡做的任何事。

    他把房子的外牆和結構加固了,不讓它發出和尖叫屋一樣嘎吱嘎吱的聲音,她則把廚房給清理出來,在那所房子裏喫的第一頓飯是奶油蘑菇濃湯,她的口袋裏總是有食物,蘑菇卻是從森林裏採摘的,那本千種神奇草藥及蕈類的書他們倆看了二三十年了,哪些蘑菇有毒,哪些無毒他們都能分辨清楚,配上黃油煎過的吐司丁,他們“同居”的開場白雖然有點油膩,但總算還是很讓人滿意的。

    格林德沃形容和阿不思的那段“黃金歲月”是甜甜的太妃糖,對他們兩個來說那段時間則是有點膩人的。

    那六年時間他們什麼偉大的、能夠推動人類進步的研究都沒有做,他們只是忙於幹一些能讓自己快樂,卻對別人來說毫無意義的事。

    當他們想曬太陽,又不想到外面吹寒風的時候就會將沙發搬到有陽光的窗戶邊,有的時候是讀書,有的時候則是親熱得接吻,她逃避得不去想爲什麼西弗勒斯會死而復生這個問題。

    在阿不思鄧布利多備註的詩翁彼豆故事集,兔子巴比蒂和她的呱呱樹樁故事裏,負責追捕女巫的獵狗沙伯死了,其他人希望國王能用魔杖讓它起死回生。

    作爲孩子,我們一直相信父母只要一揮魔杖,就會讓那些死去的貓和老鼠甦醒過來。

    正是通過這個故事,許多人第一次發現魔法不能起死回生,天才的伏地魔也許沒有時間讀這種兒童文學,畢竟他有那麼多事情要忙,所以他還跟孩子一樣幼稚並且執着得認爲他的媽媽是女巫就不會死了。

    “你剛纔喝了什麼?”在結束了一個帶着甜蜜和酒氣的吻之後,波莫娜回過神來,她現在還在倫敦,盧修斯馬爾福送給他們住的豪華公寓裏。

    她下意識地舔了舔嘴脣,手指無意識地撫摸他的胸膛,胸腔裏跳動的心臟證明他還活着,她好像不是在做夢。

    “沃特加和接骨木糖漿,能治療感冒。”他喘着粗氣,那總是說着刻薄話的薄脣上粘了她的口紅,看起來像是吸了血一樣。

    “接骨木糖漿?”她驚訝地說“你怎麼會想起來加那個?”

    “靈感。”他的手在她背後像蛇一樣遊移“你猜我在你背後畫了什麼?”

    “伏爾加河。”她閉着眼睛,想象着那個畫面,有一個人,用魔杖在年輕的背部皮膚上變出冰晶,它們像羽毛一樣蔓延,簡直就像是天使的翅膀。

    老魔杖就是用接骨木和夜騏的尾羽製成的,也就是說,沒有見過死亡的人應該看不到老魔杖的杖芯。

    那根魔杖,還有那對同性情侶,爲什麼他們不能少管閒事,跟他們一樣找個地方隱居起來,當一對快樂又沒羞沒臊的gay老伴呢?

    “不,我在畫一條蛇。”他在她的耳邊喝着氣,用低沉的聲音說說“伊甸園裏,那條誘惑夏娃的蛇是爬上了果樹後,才能讓夏娃注意到它的,我想,它需要不斷地往上爬,才能讓夏娃注意到它,否則她根本不會低頭去看那種趴在地上的動物,如果我和菲利烏斯一樣矮,你會關注我嗎?”

    “不會。”她很誠實地回答他了。

    絕大多數女人能忍受一個男人長得不怎麼英俊,卻不能接受他的身高,可惜費力維是個混血半妖精,他的身高永遠是那樣,妖精女性很少見到,人類女性接受不了他的身高,於是可憐的拉文克勞院長即便風度翩翩、博學多才、還是決鬥冠軍,至今依舊單身着。

    “這次行動朵麗絲也要來,她可能是少數菲利烏斯仇恨的女性之一了。”西弗勒斯帶着笑意說“她居然用捲尺量他的身高。”

    “菲利烏斯也要來嗎?”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感而發。”他嘆了口氣“我可真幸運,雖然沒有那條蠢狗高,但還在你擇偶標準裏對麼?”

    “別那麼說……”他用食指封住了她的嘴脣,那雙手剛纔處理了魔藥,還能聞到一股苦澀的味道。

    “我告訴你一個祕密,別告訴別人。”他以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我的魔杖,樺木的那根,杖芯是蛇的神經,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

    “是的。”她顫抖着說。

    “很好。”他稱讚了她,卻把那根放在她嘴脣上的手指探進了她的嘴裏“現在開始練習吧,別忘了用上你從白巫師那裏學來的那根擅長巧言的舌頭。”

    她能感覺得到他的憤怒,因爲阿不思的哀求,他同意殺了偉大的白巫師,爲老傻瓜解除痛苦,卻沒有想到老傻瓜沒有把他們的計劃告訴任何人,除了死之外,他沒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天文臺上吹着的蘇格蘭高地上的寒風把他的心吹冷了,他一時心軟答應了一個垂死老人的請求,可是他卻被反咬了一口,再好的人也會變得心硬如鐵的。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本來就跟玻璃一樣脆弱,爲什麼還要把它給摔碎了呢?

    她顫抖着張開嘴,那根手指立刻靈活地鑽了進去,在那一瞬間,他在她的耳邊發出一陣長長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