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死神的斗篷,那也是布料的一種,怎麼可能會和“衣服”沒有關係?
佩弗利爾三兄弟是出色的鍊金術師,想要鍊金需要材料,也許就有哪個國王想要一種可以隱形的布料。
他們成功了,國王穿着它去展示,卻有一個不識貨的小孩說“國王沒穿衣服”,然後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盲目”不一定是真的瞎了,也有可能被眼前五彩斑斕的世界晃花了眼。
那個更改了十字軍和君士坦丁堡命運的威尼斯總督丹東洛就是個瞎子,如果他是個瞎子,那麼聽從他命令的人們瞎沒瞎呢?
在早期的威尼斯有一種酷刑,就是把人的眼睛弄瞎之後流放,不止是平民,就連總督也難逃厄運。
也許恩里科丹多洛也是一個罪人,只是讓他致盲的不是人而是“天使”,因爲他是一個企圖謀殺自己曾經主人的“叛臣”。
“所以,這就是今天的終點?”
就在這時,她聽到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那低沉的聲音在有迴音效果的教堂裏發出隆隆的聲響。
一個黑巫師走進了教堂,沒有人阻止他,這或許是因爲他的臉上帶着一個金色的面具。
“你比我想象得還要來得快。”
“也許是因爲你作弊了。”他捲曲着嘴脣,得意地笑着“密鑰如果不是祕密就要換一個稱呼了。”
“你解開了?”
“椰子(Coconut),你的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我在想,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她看着那個長得不好看,45歲身材依舊很好的“魔鬼”說“還記得你在醫院裏說的麼?你曾經向神求助,你答應他什麼了?”
他停住了腳步。
“這個教堂,是因爲威尼斯人答應了聖母,她阻止瘟疫之後就爲她修的,那個時候威尼斯正在衰退,並且還因爲戰爭和瘟疫大傷元氣,但他們依舊想辦法讓它變得如此美麗。”女巫仰頭看着八根柱子組成的穹頂“她真美!對麼?”
“你記得那天的事?”他反問道。
“醫生說,有時我會聽見,你一直在和我說話,對麼?所以我想它們有時也會聽見的。”波莫娜顫聲說“。”
“你是最奇怪的女巫。”西弗勒斯搖頭嘆息“你居然會相信有神存在。”
“那你打算救這個城市麼?”他說“阻止它沉下去?”
“那你愛我嗎?西弗勒斯?你說過你愛我!現在當着神的面再說一次!”
他譏諷得笑着“你真的瘋了,學姐。”
波莫娜拿出魔杖,他卻用“除你武器”將她繳械了。
他黑色的斗篷被傍晚的海風吹的不斷翻滾,那布料既像是黑煙又像是海盜旗。
“這裏是教堂,注意你的言行。”他充滿了威儀得說“跟我回家。”
“不!”她躲着腳說“我要繼續遊覽!”
“啊~我知道不該介入你們,但是,我們的工錢誰付?”莫尼卡小心翼翼地說。
波莫娜拿出一疊紙鈔,數都沒數就丟給她。
“謝謝。”莫尼卡撿了錢,帶着阿里桑德羅躡手躡腳地往門口走去。
“三天後到這裏來。”西弗勒斯在他們身後提醒“今天我玩得很開心。”
“沒問題,老闆!”莫尼卡忙不迭地說,然後用意大利文說了一番話,別的波莫娜沒聽懂,但是那句媽媽咪呀她聽懂了。
該死的意大利人。
“你可沒說抓到了你之後有什麼獎勵,學姐。”惡魔舔了舔嘴脣。
“我們定的旅館還住麼?”她問“在那兒可以看到聖馬克廣場。”
“噹噹噹。”
從運河對岸傳來了教堂響亮的鐘聲。
“不。”西弗勒斯嘆口氣“那鐘聲能把死人給吵醒,現在我知道爲什麼那麼多皇宮會建在運河中段了。”
不論是多麼甜美的聲音,只要是叫人起牀的就不可能讓人覺得心情愉快,就和巴普洛夫效應一樣,狗子聽到鈴聲響起肉,人聽到那個聲音就想到工作,所以有很多人那麼厭惡手機鈴聲了。
不論它是單調的鈴聲,還是優美的世界名曲。
在一個麻瓜的手機鈴聲響起,吸引了別人的目光時,波莫娜牽着惡魔的手,離開了教堂。
教堂外的風景那麼美,不留影紀念真的太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