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他抓住了把柄,輕則訓斥一番,重則扣分禁閉。倘若那個人碰巧是格蘭芬多,詹姆波特的兒子,西里斯布萊克的教子,救世主哈利波特,那他臉上邪惡的笑容就完全抑制不住了。
像他這種不受歡迎的人,就喜歡找受歡迎的人的麻煩,簡而言之,他就是嫉妒。
他不好過別人也別想好過,現在他又開始嫉妒人了,詹盧卡雖然是個麻瓜,但他有錢,之前一直倒黴運還沒什麼,現在他開始好運,有女孩子注意到他了,老蝙蝠的老毛病就又出現了,他又在給年輕人制造不痛快。
這種奇怪的愛好可真是讓人費解。
怪異的人選擇威尼斯這座怪異的城市作爲蜜月旅行的目的地,當整個歐洲都因爲黑死病不再信仰神的時候,這個將藝術和貿易放在信仰前面的城市卻在用各種跨信仰的力量抵抗它。
不論是猶太醫生還是***大夫,都會被諮詢有關的防疫措施,同時也有人祈禱,大家能早日從疾病中解脫。
“Salud”的意思就是祝你健康,在威尼斯人看來這比快樂更值得擁有。
這個城市很喧囂,每天都在上演各種各樣的故事,那個著名的景點裏亞爾託橋有一個故事。
那本來是一座木橋,後來在動亂中被燒燬了,修復之後又因爲費拉拉公爵送嫁的隊伍給踩塌了,後來帕拉迪奧、桑索維諾和米開朗基羅一起競標,建一座新的石橋。
這些名家的要價很高,當時共和國不想花那麼多錢修一座橋,最後奪標的居然是安東尼·達蓬特。那條毒蛇在奪標後不斷超預算、不斷加價,最關鍵的是那些石頭構件安上去就垮了,憤怒的威尼斯十人議會抓着他的衣領,咆哮着說:“即便你把靈魂賣給魔鬼也必須把橋修好!!”
後來安東尼·達蓬特果真把靈魂賣給魔鬼了,花了四年才把里亞托爾橋給修好,這裏成了威尼斯的港口,各式的商品在這沿岸上下貨,沿岸還有很多倉庫,現在還有土耳其倉庫和德國倉庫的舊址。
有碼頭就有裝卸工,當時威尼斯裝卸工分爲南城的卡斯特拉尼派和北城的尼科洛蒂派,以拳頭橋爲界,兩派經常在這裏羣毆。
打羣架就是往死裏打,他們在那裏打得熱鬧,圍觀看熱鬧的就打賭,後來演變成一種類似自由搏擊的比賽,通常是以將對方打下河爲勝利,法國國王亨利三世很喜歡看。
在描寫威尼斯人生活的油畫裏常有這一幕,一直到1705年有人動刀子捅死了人,這個比賽才取消。
有錢人去裝修豪華的賭場,穿着晚禮服玩撲克,船伕們則還在暗地裏打拳。
貢多拉船伕之間也有自己的矛盾,遊客很喜歡去聖馬可廣場,那麼聖馬可廣場碼頭接客是最好接的。
還有排隊修船,你先到,我給錢多,要插隊讓老闆加急處理,所以南城北城派至今都沒有散,隔三差五就在船伕常去的酒吧裏鬥毆。
這裏平時有練習,搏擊也沒以前那麼血腥,更像是一種運動,只是大家都沒戴防護。
看熱鬧的可以一邊喝酒喫cicheti 一邊下注,阿里桑德羅就帶他們到這個帶室內碼頭的餐館裏就餐。
就算是1966年的那場大洪水都沒淹到這裏,酒吧裏也沒有桌子,只有吧檯邊幾把沒有靠背的椅子,空地上擺着一個擂臺,擂臺下面有一些運動器材,臺上有人在練習,臺下有個白鬍子老人坐在長木凳上觀看。
再然後就是一個碼頭,和威尼斯的橋差不多寬,停了兩艘船,衝着河道那一面的門緊關着,牆上的白灰因爲潮氣而脫落,露出斑駁的牆壁,三盞白熾燈是所有的照明,散發着臭味的水倒映着刺眼的光,那與其說是一個碼頭,更像是決鬥的擂臺。
“你們來過這裏嗎?”波莫娜問詹盧卡和莫妮卡。
兩個人一起搖頭。
阿里桑德羅和調酒師好像很熟,他們飛速用意大利語交流着。
“我贏了。”波莫娜拉着戴着金色面具的西弗勒斯的手說“我的獎品是什麼?”
“我沒和你賭,你要什麼獎品。”他帶着輕鬆的笑意說“我以爲你只喜歡贏,不喜歡什麼獎品。”
雖然現在沒有比賽,也沒有人喧囂,但殘留在這裏的韻律卻讓她熱血沸騰。
男人打架的場面很恐怖,女人們都不想嫁給一個有暴力傾向的人,害怕他把女人柔弱的身體當成練習拳腳的沙袋。
但是最終的對決,往往是男性之間的較量,得了最閃亮笑容獎的洛哈特被西弗勒斯揍得多慘吶。
比起雌雄同體,她更喜歡劍和劍鞘的比喻,如果不是形勢所逼,她也不會帶着一羣孩子上戰場。
霍格沃滋外面的大人已經放棄抵抗了,他們認清了現實,伏地魔是不可戰勝的,只有那些孩子還抱着最後的希望。
他們很天真,是因爲喜歡這座學校才願意保護它的。
如果是換成那些唱“太陽當空照,我去炸學校”的麻瓜學生,學校被炸了他們可能會歡天喜地:
我解放了!終於可以不去上學了!!!
波莫娜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隔着面具吻了他說話刻薄的嘴脣,在這裏沒人認識他們,不會有人叫他們“教授”,也不會有人驚訝他們做這麼成年人的事。
酒吧是未成年人不允許進的,三把掃帚讓未成年小巫師也進了,又不是人人都有哈利一樣的隱形衣。
“咳咳。”詹盧卡使勁咳嗽。
波莫娜那顆發昏的頭才恢復理智,把殺氣騰騰的老蝙蝠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