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要來,男巫?”小丑厲聲喝問道。
“度蜜月。”他恬不知恥地說。
“那你怎麼要在城裏到處跑?”外交官問。
“因爲,我在旅遊。”西弗勒斯耐着性子說“真見鬼,你們怎麼和鳳凰社的人一樣?”
還不是因爲你實在太像壞人了。
波莫娜忍不住搖頭。
“你是他的妻子?”那個戴着黑絲絨面具的女人問。
“算是吧。”波莫娜無奈地說。
“你們的工作是什麼,我是說除了巫師以外。”
“學校老師,教初中和高中的。”波莫娜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說,11歲到17歲的孩子在麻瓜學校確實上初高中。
“英國佬用巫師做老師?”那個戴長鼻子面具的人問道。
“不……我們有個魔法學校……”
“霍格沃滋。”坐在主人席的Bauta說到“你們是霍格沃滋的老師?”
“你聽說過那個學校?”波莫娜問。
“那挺有名,94年我記得好像還舉辦了什麼比賽,出了事故。”Bauta說到。
“三強爭霸賽,那是我們主辦的。”波莫娜說“我們現在能冷靜下來談了?”
“能讓那些畫恢復原狀嗎?”Dama顫聲說道“請不要再傷害這些作品了。”
“所以,羅浮宮沒有歸還迦納的婚禮,對嗎?”波莫娜問“安康聖母院裏的掛着的是贗品?”
“那是丁託利多畫的。”外交官說“即便珍品流失了,我們也不會在莊嚴的地方掛贗品。”
“那幅畫,是爲一個修道院的飯廳做的一個裝飾畫,是委羅內塞的這幅畫歷時一年零三個月,由他一人獨立完成的。”Dama說“他當時和他的弟弟兩個人剛到威尼斯,那個修道院只包午餐,完成那幅畫他們掙了324個威尼斯金幣,外加一桶紅酒。”
“然後他們有了第一個家。”波莫娜盯着Dama說。
“大多數遊客只知道達芬奇,我想他們是不會去細究那幅畫到底是誰畫的,他們想要的是快樂的回憶,誰想自己的蜜月旅行充滿了黑暗呢?”Dama說“做個快樂的小鴿子吧,琳達。”
“我想我不是那種女人。”波莫娜苦笑着說“我的老師教我怎麼去做一個戰士,他希望我不要將時間和精力浪費在談情說愛上。”
波莫娜悲哀地想着,她迷失了,關鍵是那個能保護她,給予她指引的老巫師死了,她還和殺了他的兇手結了婚。
她成不了那種普通的女人,又當不成米勒娃那樣將自己的人生完全交給教育的女校長,到底在做什麼?
“我就知道福耳圖娜來了,咱們會轉運的。”那個戴着Larva面具,一直沉默着的男人說“連法國人也受不了法國人。”
“什麼?”波莫娜困惑得問。
“一個法國富豪,弗朗索瓦·皮諾,他把福爾圖娜造型的風向標帶來了威尼斯,現在放在海關大樓的樓頂上。”小丑不耐煩地說“需要我告訴你福爾圖娜是誰嗎?”
波莫娜想將蛋糕扔在他的臉上。
“爲什麼他要把命運女神的風向標帶到威尼斯?”西弗勒斯不解得問。
“皮諾準備在一家廢棄的雷諾汽車廠建博物館,但是巴黎的官僚改變規劃,讓他無法獲得土地使用權,後來他打算把福爾圖娜的風向標送給巴黎聖母院,那個公雞造型的風向標真是太醜了。”Larva抱怨着說。
“我覺得那個風向標挺可愛,充滿了童趣,很適合他們的風格。”另一個戴着藍色面具的女人說,它太華麗了,上面佈滿了水鑽。
“那隻高盧雞的肚子裏有聖物,他們不會換個異教女神的風向標上去的。”Larva說“我討厭那隻雞。”
“我也是。”小丑說。
“我也一樣。”外交官說。
“設計師怎麼想的?爲什麼要弄只雞站在屋頂……”
“咳咳。”Bauta乾咳一聲,阻止了這個話題討論下去。
“看來他們要倒黴了,誰會拒絕幸運女神?”西弗勒斯幸災樂禍地說。
“海關大樓在哪兒?”波莫娜問。
“就在安康聖母教堂的前邊,以前我們建它是爲了拒絕沒交稅的船開進來的。”外交官說“但是它荒廢很多年了。”
“在廢樓上安風向標幹什麼?”波莫娜問。
“那是‘船頭’,命運女神會指引威尼斯這艘船的航向的。”Bauta說。
“怪胎。”西弗勒斯喃喃低語着,這好像引起了衆怒。
“你那身衣服是怎麼回事?你去玩了沙灘排球嗎?”Larva說“根本就沒熨燙過,皺成這樣你也好意思穿出來。”
“還有那頭油膩的頭髮,那糟糕的髮型,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會在自己的蜜月旅行中把自己弄得跟乞丐一樣。”
“你看上了他什麼地方?”戴藍色面具的女士問波莫娜。
雖然她看不見西弗勒斯現在的表情,但她能感覺得到,他快氣炸了。
“我也不知道。”波莫娜惡意得說,被人圍攻完全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