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四十三章 鬼使神差(八)
    在純血主義者控制魔法部期間,預言家日報上曾經刊載過這樣一則文章,麻瓜種是如何偷取巫師的魔法的。

    這是一篇明顯帶有歧視和煽動意味的文章,大概說的是麻瓜種用了什麼詭計,像普羅米休斯盜取火種一樣,將魔力從神一樣的純血巫師身上偷走,從那以後波莫娜就不再看預言家日報了,但是這確實涉及到一個長久以來困惑人們的問題,魔力是來自於身體還是靈魂

    失去魔力、無法使用魔法的緊張感讓波莫娜立刻離開了那個展廳,沒多一會兒她就感覺到魔力又重新回到了身上,似乎就算是埃及的神影響的範圍也是有限的。

    這是一種“規則”,類似他們在帕羅多迷宮遇到的那種,他們可以正常使用魔力,卻不可以用飛天掃帚飛行,要借用神奇動物或者是娜迪亞的翅膀、金屬飛船之類的鍊金術物品。埃及鍊金術她所知不多,事實上就連後來的赫爾墨斯鍊金術她知道的也不多,也許,龔塞伊的護身符就是埃及鍊金術的產物。

    “黑化”在很多人看來是不好的,比如黑魔法,甚至還有人成立了反黑魔法聯盟這樣的組織,但是在埃及,黑色代表的是肥沃的土壤,是吉祥的象徵。

    在完全陌生的力量體系裏如此莽撞行事可真不是個好主意,但他們已經沒有反悔的餘地了,無法使用魔杖,西弗勒斯還是沒有讓可以用魔法的龔塞伊代替自己下棋。就像他說的,他對那把用來祭祀尼羅河神的匕首志在必得,就算冒險他也要得到。

    除非波莫娜放棄摻合進“未來”即將發生的騷亂裏。

    被阿不思算計了一次,“小鹿先生”現在也變聰明瞭,不會輕易就心軟,答應別人的哀求,讓自己陷入無盡的麻煩之中。

    哈利總是和西弗勒斯硬碰硬,波莫娜可一點都不想學他,可有些事不是她想抽身事外就能真的能一點都碰不到。

    戰爭、革命這些詞離少女時的約瑟芬很遠,她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會捲入那樣翻天覆地的鉅變中。即將發生的騷亂也是大規模的,關鍵是現在她一點跡象都看不出來。

    大革命爆發時,貴族和富人也沒有絲毫準備,他們忙着在沙龍里和同樣聰明的人談論政治、出人頭地、討好國王、爲宮中的繁文縟節和各種慶典如何擺排場耗費精力。

    這一點波莫娜領教過,福奇爲了讓三強爭霸賽辦得盡善盡美,派了一個團隊過來,要他們“教”她怎麼佈置會場。

    要不是阿不思攔着,他們幾乎想要越過波莫娜,自己親手佈置會場了。

    聖誕舞會是在霍格沃茲,不是在魁地奇世界盃賽場舉行的,她還有別的事要做,可不會和魔法部的官僚一樣,派專門的人員花一年時間將賽場擴建。

    等他們回過味來,魔法部已經被有錢的純血主義者,諸如盧修斯馬爾福這樣的人滲透了。他們的讒言讓福奇遠離了阿不思,乾的事一件比一件昏庸,最終喪盡人心。霍格沃茲決戰後,如果不是哈利極力拒絕,他差點成了魔法部長。

    福奇極力營造虛假的安全感,讓大家相信神祕人沒有回來,是哈利和鄧布利多在說謊。

    但謊言終歸是有被戳穿的一天,斯特林傑後面做了一系列努力,卻還是沒有挽回敗局,要不是最後的霍格沃茲之戰,魔法界已經被伏地魔和食死徒控制了。

    波莫娜想不出那會是個什麼樣的世界,不過料想總歸不會像現在這樣,會是個極度不利於兒童成長的環境。

    她不至於像赫夫帕夫女士一樣,覺得調皮搗蛋的孩子很可愛,也不至於像烏姆裏奇一樣,半點不能容忍調皮的小孩,更接受不了西弗勒斯把學校當監獄的那種管理辦法。霍格沃茲要是真的變成那樣壓抑的地方,學生們恐怕會盤算着怎麼把學校給炸了,而不是捨命保護它了。

    時間彷佛又回到了阿不思死後,他們明面上合作,卻暗地裏對立的狀態,反正波莫娜不妥協,西弗勒斯也不會妥協,通常來說,要比頑固波莫娜肯定不是“壞脾氣”的魔藥教授的對手。

    但是土元素是出了名的頑固,赫夫帕夫學院要頑固起來能扭轉很多事,他想耗她就陪他耗,看誰更有耐心。

    爲了距離遠一點,他們來到了盧浮宮北翼樓附近,這裏距離杜伊勒裏花園已經非常近了。

    塞納河不知爲何起了霧,霧氣隨着河風吹到了花園裏,彷佛一下子從獲月跳到了霧月。

    花園裏原本沒有路燈,藉着滿月的月光,可以看到許多帳篷的輪廓,彷佛有一個龐大的軍營在這裏駐紮。

    “發生什麼事了”波莫娜低聲問。

    “我不知道。”龔塞伊驚疑不定得看着那些霧中閃爍的燈光說。

    “我記得,拿破崙在霧月政變的時候曾經將士兵安排在杜勒麗花園。”西弗勒斯忽然大聲說。

    “噓”波莫娜着急得示意他別那麼大聲說話。

    事實上西弗勒斯的聲音並不大,只是她和龔塞伊把說話的聲音壓得特別低,像是怕驚擾了什麼東西,以至於他正常說話的聲音都顯得很大聲了。

    “拿破崙的軍隊你喝醉了”龔塞伊麪露不滿得說。

    “除了他以外還有誰在杜伊勒裏花園駐紮別跟我說這是麻瓜要舉行慶典,我們晚上進館的時候可都看到了,花園裏什麼都沒有,麻瓜再有效率也不可能在兩個小時裏,不發出一點動靜,就搭起那麼多帳篷。”西弗勒斯立刻針鋒相對得說。

    “你想說什麼這些都是鬼”龔塞伊桀驁不馴地看着他。

    “我以爲,你可以稱它們爲魅影,和歌劇院裏的那種也許稍有不同。”西弗勒斯拖着長調慢悠悠得說,縱使他的聲音還是很好聽,但那語氣卻讓人格外火大。

    “我的老天。”波莫娜帶着哭腔說“先是埃及的神,然後又是法國的鬼”

    “也許是玩笑。”龔塞伊徒勞得解釋着。

    他的話音剛落,翼樓裏就響起了鋼琴聲。

    這首曲子是一首世界名曲,就算不是學音樂的人也聽過,它的名字叫月光,由貝多芬寫的。

    滿月的夜晚,在金碧輝煌的盧浮宮中,於藝術品的環繞下聽這首曲子本來是件很浪漫唯美的事,可是波莫娜卻覺得有一盆冷水從頭頂澆到了腳底,下意識得躲到了抓住了西弗勒斯的胳膊。

    “這也是玩笑”西弗勒斯問龔塞伊。

    伯爵先生面色凝重,卻並沒有改口。

    “我記得貝多芬曾經寫了一首曲子送給拿破崙,名字叫。”西弗勒斯又慢悠悠得說。

    “你是拿破崙的崇拜者嗎”龔塞伊問。

    “盧浮宮外面就是裏沃利街吧。”西弗勒斯看着翼樓外的街道“督政府的元老院好像就是在這條街上”

    “事實上,盧浮宮曾經在復辟時期擔當法院,這代表不了什麼。”龔塞伊說“你以爲這是在幹什麼鬼在排演舞臺劇嗎”

    西弗勒斯朝着龔塞伊挑釁一笑“你敢跟着來嗎”

    龔塞伊沒有做聲,西弗勒斯沒有管他,尋着鋼琴聲,邁着又快又急的步子朝北翼樓盡頭走去,波莫娜急急忙忙小跑着跟着。

    自從杜伊勒裏宮在巴黎公社運動中被燒燬後,原本杜伊勒裏宮與盧浮宮連接的入口就被封住了,當他們來到走廊盡頭時,發現百里葉宮一樓的南牆上放着一個大衣櫃。

    櫃子靠牆放着沒什麼奇怪的,但盧浮宮的用於展覽的傢俱都是放在中間的,更何況這木櫃子上還有那麼精美的浮雕,它是文藝復興款的,上面雕刻的是古希臘羅馬的英雄故事。西弗勒斯揮舞了一下魔杖,那櫃門就自己緩緩打開了。

    櫃門後面不是木板,而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隨着櫃門打開,月光的音樂聲越來越響,只是櫃子裏的世界分明還處於白天。

    “你要進去嗎”龔塞伊問,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跟來了。

    西弗勒斯走到了隔壁的房間。

    從隔壁的窗戶看出去,原本杜伊勒利宮所在的位置還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等他回到了那個放櫃子的房間,卻可以透過櫃門看到一條長長的走廊。

    波莫娜從口袋裏拿了好幾團毛線出來。

    它將一頭拴在自己的手腕上,另一頭拴在一條桌腿上。

    “你幹什麼”西弗勒斯問。

    “以防萬一,如果我們找不到回來的路了,可以順着它回來。”波莫娜指着手上的紅線說。

    “你到底是怕還是不怕”龔塞伊費解得問道。

    “我當然怕,但是逃避不是解決的辦法。”波莫娜嘆了口氣“當命運之神來敲門,捂着耳朵裝聽不見是沒用的,因爲你擋不住那股門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