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舞會很好玩,可是這種暗潮洶涌和勾心鬥角真的好費神。
如果能只跳舞,不勾心鬥角該多好。
“你以前是幹什麼的”大使夫人問。
“學校老師。”波莫娜無比痛心地說,像她這樣的老師能教出什麼像樣的學生。
“英國有女老師”大使夫人問。
“我是巫師學校的老師。”波莫娜半真半假地說。
大使夫人大笑了起來。
“所以你是女巫,對嗎”大使夫人朝着波莫娜曖昧地笑“你是不是打算偷走拿破崙的心”
“我要人心幹什麼用呢”波莫娜眯着眼睛,狐狸一樣笑着。
“不是人心,是獅子的心,你知道,第一夫人下錯了一步棋,現在已經沒法挽回敗局了。”大使夫人平靜地說“宮廷鬥爭如此,政治鬥爭更是如此,每次在社交場合,我看到那些圍着第一執政的女孩們總感覺像是看到了一羣不拿自己生命當回事的冒險家,去年聖誕節第一執政才遭遇暗殺,我想可能是這起事件讓她們從虛榮的幻象中清醒過來,然後給了你可乘之機。”
“哦,你說得我好像是壞女人。”波莫娜抱怨着。
“你這個趁虛而入的狐狸,你不是壞女人誰是”大使夫人大聲說道,然後將胳膊從波莫娜手裏抽走,跟上了前面的大部隊。
看到她被一個人甩在後面,有好幾個貴婦人回過頭來,發出銀鈴般的嘲笑。
在她十幾歲的時候,她曾經爲了“合羣”,將自己給僞裝起來,爲了迎合他人而說言不由衷的話,臉上時刻帶着微笑。
“如果我能活到200歲,我會讓整個歐洲匍匐在我的腳下。”波莫娜重複着葉卡捷琳娜女皇的話。
這位女皇結束了彼得一世之後的混亂,讓俄國進入了鼎盛,而她正巧和蓬巴杜夫人、杜巴麗夫人以及瑪麗安託瓦內特處於同一個時代。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剛纔的大使夫人代表的可是沙俄,不是解體之後的俄羅斯,更不是波蘭那樣的弱國,就算想把教養丟了,跟她扯頭髮對打,那也是不可能的。
一般來說男人不參與女人的爭鬥,當初把瑪麗安託瓦內特從杜伊勒利宮裏揪出來的都是巴黎的女人,不過要是鬧過分了,那就是另外的情況了。
運氣好被打一個耳光,運氣不好被關進修道院或者監獄,所以剛纔約瑟芬和女眷們的集體沉默是最恰當的做法。
目前法國仍然處於共和國,貴族制已經被廢除了,就算有貴族也流亡海外,所有人都自稱公民,公民的妻子當然都是民婦了,一個民婦憑什麼和沙俄貴族坐在一起喝茶閒聊呢
約瑟芬纔是真聰明,難怪是能活過大革命的女人。
相對而言,波莫娜剛纔的表現就很愚蠢了。
但得到這樣的結果她很滿意,她開心地跟在衆人的後面,觀看牆上的畫作。
反正只是個夢而已,她當然是想怎麼樣就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