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十章 玫瑰人生
    結束了盧浮宮的參觀後,琴納先生挽着波莫娜的手,參加了在網球場舉行的招待會。

    招待會上有很多孩子參加,大人們來之前他們就已經在打網球了,加上便裝的第一執政夫婦和奧坦絲,感覺就像是尋常的家庭聚會。

    這個網球場不是尋常的網球場,而是1789年網球場宣言發佈的地方,因此這裏可以理解爲法國大革命爆發的序曲。

    就算一開始它是個很簡陋的網球場,這麼具有歷史價值和標誌性意義的地方也被重新修葺,它緊鄰着杜伊勒裏花園,花園裏還有民衆在閒逛,只是在網球場和花園之間站了後幾排軍警,市民不允許隨意靠近。

    波莫娜莫名想起了教父那部電影,當時柯里昂家的小女兒結婚,柯里昂家花園裏其樂融融,但房子的外面站滿了警察。

    桑尼將一個不知道是警察還是記者的人手裏的相機搶了,然後扔到了地上,18世紀末19世紀初還沒有相機,記錄歷史事件還是要靠畫師。

    波莫娜可真不希望自己抽菸的形象被記錄下來,但她現在可真想抽菸。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桑尼在舞會上認識的那個情婦,而約瑟芬則是桑尼的妻子,她選擇對丈夫的拈花惹草視而不見,繼續優雅地和夫人們社交。

    以前波莫娜是那個和其他人一起譴責年輕女孩的“老女人”,現在她估計成了別人譴責的對象了,那些男男女女充滿探究的視線偶爾往她這個方向看,就像她是什麼稀有動物。

    明明是兩個人的事,但被譴責的卻只有女人,這個社會可真“公平”。

    這種應酬的場合真是浪費時間和生命,卻是必須的,因爲“交情”有時就是這麼來的。

    她撇了一眼那個道貌岸然,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男主角”,決定換一個地方去找清淨,反正他現在肯定沒空。

    她拿着裝着蘇打水的水晶杯,去看孩子們打網球。

    沒多久一個穿着黑衣的年輕人走到了她的身旁。

    “下午好,女士。”那個年輕人用柔軟的法語跟她說。

    他長得挺好看,有一頭偏金色的頭髮,深褐色的眼睛,而且也很高,但是看着這張臉波莫娜就想起了湯姆裏德爾的麻瓜父親,現在她對俊美的長相已經免疫了。

    “你是誰”她有點傲慢地問。

    “戈丹。”那個年輕人牽着波莫娜的手,溫柔深情地吻了一下“我是個詩人。”

    正常女人是不是該問他有什麼作品然後他藉此機會開始唸詩恭維

    “你和財務大臣一個名字。”波莫娜說“我怕一叫你的名字他會立馬跑過來,我要知道你的全名。”

    “戈丹普瓦特溫,當我不當詩人的時候,我在檢察院工作。”年輕人微笑着回答。

    “所以,平時大家都叫你普瓦特溫,以免把你和財務大臣搞混了,對嗎”

    “沒錯。”他笑着點頭。

    “普瓦特溫先生,你有什麼事”

    “我只是不忍心讓一位女士落單,還是您打算和孩子們一起打網球”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波莫娜問。

    “知道。”

    “告訴我你知道些什麼”

    “你是喬治安娜小姐,第一執政的情婦。”普瓦特溫笑容流於表面,像是個面具般戴在臉上。

    “那你應該知道,像你這麼英俊的小夥子不該靠我那麼近,尤其是在第一執政的眼皮子底下。”波莫娜冷淡地說“我是個外國女人,不懂你們法國的一些社交禮儀,請原諒我的野蠻無禮。”

    “您知道第一執政爲什麼要禁止打網球嗎”就在波莫娜即將離開的時候,戈丹說道。

    波莫娜回頭看着他。

    “市民喜歡賭博,有人爲了賭球把家產都輸光了,這是個惡習,我也認爲應該禁止。”

    波莫娜對這個話題有點感興趣,於是又留了下來。

    “市民曲解了這個法例,以爲打網球會和狩獵一樣成爲貴族的特權,在現在的這種氣氛下,我認爲有必要和市民們解釋清楚。”

    波莫娜心情無比複雜,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爲“權力的中介”。

    如果一個處理不好,她和蓬巴杜夫人般,將一個外科醫生介紹給了國王,那她就是另一個禍國殃民的女人了。

    “你該聽說了第一夫人說過的話,女人要遠離政治。”波莫娜對戈丹說,打算轉頭離開。

    “我寫了一個獨幕劇,如果你允許,我可以將它寄給您。”戈丹對波莫娜說“就當是打發時間。”

    波莫娜思考了一下,並沒有立刻拒絕。

    “你可以把它給我的侍女蘇菲,別直接給我。”

    普瓦特溫恭敬地朝着她鞠躬,然後她就又回到之前的招待會現場了。

    也許是普瓦特溫開了一個頭,又有幾個年輕的小夥圍在了波莫娜的身邊開始自我介紹,他們就差沒把企圖心給寫在臉上了。

    她不反對年輕人有上進心,不過她覺得他們太心急了,只要有機會就會立刻去抓。

    波莫娜看着自己的監護人,琴納先生正在和另一個學者專注地聊天,她忽然覺得他不是個稱職的監護人。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約瑟芬身邊的德雷米薩夫人過來,邀請她到女眷那邊去聊天。

    波莫娜立刻跟着她一起走了。

    就算現在她要面對約瑟芬的冷言冷語,她也覺得比繼續呆在那裏強。

    她很自覺地找了個角落的位置,聽女眷們聊關於建築風格的話題。

    巴黎到處都在修建建築,除了需要大量建築工人,設計師也出現了不少,波莫娜推崇意大利的帕拉迪奧,不過她覺得這時候她閉嘴傾聽比大放闕詞要好得多。

    約瑟芬算是收留了她,她不需要再在這個時候喧賓奪主了。

    約瑟芬給人的感覺就是溫柔,讓人想躺在她的臂彎裏不再起來,就算三十多了也依舊很漂亮,她在臉頰上塗了一層玫瑰色的腮紅,就和拿破崙讓波莫娜往臉上塗的一樣。

    不會有哪個女人希望自己成爲別人的替代品,反正波莫娜現在怒地心口彷彿有團火在燃燒。

    不論是西弗勒斯還是拿破崙,心裏都有一個人類女孩,混血媚娃輸了。

    她現在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寶林,那個自以爲可以征服歐仁和拿破倫的“小克里奧佩特拉”,哈托爾是多麼鄙視她。

    她要是也不想落得被人譏笑的境地就不要再那麼傻了。

    這就是她希望成爲人類的原因,即使沒有超凡脫俗的美貌,卻有一個人永遠記住她。

    這麼看阿不思是正確的,她希望有人能看她的內在,如果她錯了指正她,而不是放任她繼續錯下去。

    男人是不會提醒女孩犯錯了的,他們能從糊塗女孩身上討到便宜,雖然有些女孩傻到以爲自己沒什麼便宜可佔的。

    波莫娜現在想回到以前灰頭土臉的時候,她只想把自己的光彩給一個人看。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那裏應該有一對雪花耳環,現在它們在那兒

    又那麼巧,她的視線剛好和拿破倫對上了,她莫名其妙想起了寒冷的冰雪。

    雖然這個眼神交匯很快就分開了,但波莫娜還是感覺得到,他生氣了。

    男人有時就那麼奇怪,自己在外沾花惹草,卻不許女人和別的男人親近。

    她心煩得喝了一口冰蘇打水,也許只要不喫冥界的石榴她就不用擔心永遠留在這兒了。

    西弗勒斯從一家成衣店裏走了出來,此刻他已經換上了拿破崙時代的男裝,黑馬甲、黑外套、白襯衫,脖子上的疤痕用白色的領巾給遮住,而那條紅色的領巾則放在胸口的口袋裏。

    19世紀初的天氣比20世紀冷,即便是初夏穿三件套也不覺得熱,換上了這一身後他那股落魄感就沒有了,路過的人看他的眼神也變了,彷彿在猜他是哪個大人物,或者是靠什麼發的財。

    法老的匕首就在靴子裏藏着,他隨時可以拔出來,另一隻手的袖子裏則藏着魔杖,他現在很適合當一個獨行的刺客。

    拿破崙是得到了很多東西,但那些都是他從別人手裏搶來的,有些東西被搶了也無所謂,比如糧食,以後可以在種,但有些東西搶了,別人會找上門來尋仇的。

    amorsormors,是愛還是死。

    愛不總能拯救人,就像是魔藥一般,讓人沉醉而致命,神魂顛倒,難以自拔,彷彿是被蠱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