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們共同的理想。
她陶醉在這不真實的夢幻裏,爲一個志同道合的人,他對琴納先生禮遇也許是想借用他的聲望,但也有真正敬佩的成分,否則他就不會當着琴納先生的面前保持禮儀了。
上一次在馬車上,當着兩個祕密警察他就表現出了流氓一樣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個英雄。
“你怎麼那麼喜歡打我呢?”他壞笑着說。
“你本來就該被打。”她使勁掐他的胳膊“我要是得了怪病,到時候我要你好看!”
結果他卻暢快地大笑,將她抱起來轉圈。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等又轉了兩圈,或許是這位文職將軍真的沒力氣了,他把她重新放在了地上。
“我們是得了一種病,理想主義者的病。”拿破崙冷着臉說“都那麼幼稚可笑,必須要在現實中碰壁才能治好。”
“所以我們纔在夢境的世界相遇。”她無奈地說。
“你該回去了。”他輕聲說“那個人也很愛你。”
“他心裏有另一個女人。”
他有些痛苦地說“約瑟芬總說我另有愛人,我一直以爲那是她胡思亂想,就像她說杜伊勒裏宮裏有瑪麗·安託瓦內特的鬼魂一樣。”
“女人的感覺很準的。”
“那你現在是什麼感覺呢?”
“你必須那麼做。”喬治安娜說“避免騷亂擴大。”
“還有呢?”
“你很害怕。”她輕聲地說“你和那些律師一樣,都是法學博士。”
“最讓我感到驕傲的不是我打了40場勝仗,而是我的法典。”他繼續輕柔地說“你讀過了?”
“離婚那條……”她的額頭被人彈了一下。
“幹嘛打我?”她捂着被彈的地方。
“你覺得呢?”他反問道。
“女人想做什麼就一定要做到的,爲什麼不許離!”她躲着腳說。
波拿巴彷彿覺得她無藥可救似的轉身走了。
“這是最後一次見面了?”喬治安娜問。
“再不走你就要回不去了。”他背對着她說,顯得很有英雄氣概。
“你讓我照顧的那些人呢?”
他停止了前進。
“讓我們試試和以前不一樣的怎麼樣?”喬治安娜說“反正是做夢。”
“好啊。”他答應道“你也乾脆別走了。”
“你剛纔說讓我走,實際上不會讓我走的,對嗎?”喬治安娜說“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怎麼能輕易放開。”
“你知道有個完全理解你的人最可怕的是什麼嗎?”拿破崙回頭看着她“你就像有讀心術。”
“那一招叫攝神取念。”
“我愛你,午夜的精靈。”他堅定地說。
“只有這些?”
“你還想要什麼?”
她咬着手指思考。
拿破崙卻搖頭離開了。
“你現在還有那個習慣嗎?在三四個月前考慮現在的事?”她在他的背後問。
就在她以爲他不會回答,撇着嘴準備離開的時候,他說道“除了你,我什麼都想不了,他爲什麼總跟我搶。”
“我覺得,西弗勒斯認爲是你搶了他的。”
“那就看誰搶得過誰。”他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痰,隨即向他的軍隊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