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六十七章 魔鬼的低語
    哈托爾曾經說過,拿破崙只要一上馬車就會有特別親暱的舉動。

    



    以前確實是這樣,但是最近他們在馬車上獨處已經不像過去一樣了。

    



    他會摟着她,有時看文件,有時聊天,藝術、哲學、神話、戰爭等等,在前往巴黎聖母院的路上,他們聊的就是關於“路”的事。

    



    徭役是施加在人民,尤其是農民身上的重擔,當有錢人驚歎社會的進步和文明的輝煌時,農民卻過得灰心喪氣。

    



    路易十四統治末期,交通要道無人保養,或者由交通要道的所有者保養,總監奧裏想出了一個“天才的”主意,這些交通要道,或者按照當時的人們所說的王家道路都是由最窮苦、最少出門遊歷的農民來修的,七年戰爭後包稅商試圖將徭役改成地方稅,還是要農民付錢,但他們明明已經無錢出去遊歷了。

    



    海軍艦隊稍微要好一點,將木材運到沿海的軍艦修造廠會制服一定工資,不過工資是隨意發放的,數額很低,就算是這樣也比修路徭役要好一點,國王不掏一分錢,農民完全給他白乾。

    



    這多划算吶,省了好大一筆開支,於是貴族們推而廣之,連軍營、所有公共工程都用徭役,以前常規軍不多,修兵營的徭役還算是輕的,後來軍隊換防、擴充,每支軍隊都帶着沉重的輜重,給軍隊搬遷這種徭役就變得非常沉重了。

    



    貴族駕着豪華馬車在這些血汗路上享受奔馳的快樂,商業的繁華和這些窮苦人沒有任何關係,反而因爲道路磨損嚴重形成了他們的負擔,仁慈的路易十六宣佈這種路徭取消,但這並沒有讓農民感激他,相反的,他們暴動了。

    



    領主大人稱呼那些給他們創造財富的農民爲卑賤的農民,他們在領地攫取的財富被帶到巴黎之類的地方去花銷,農民和農村彷彿是榨汁機裏榨乾了果汁後無用的果肉,被丟棄到了一邊。

    



    路都不修了,商隊也不會來,他們終日在農村幹什麼?

    



    宗教改革後,人的思想也開始發生了變化,法國的文學非常發達,三級議會里作家也是一支不可小看的力量。

    一秒記住m.

    



    不只是城裏人會閱讀他們的作品,鄉下人也會,將窮人和富人幾乎沒有共同利益、共同哀怨、共同事務時,他們就已經分裂了。法國貴族階級利用特權和官職獲取免稅權,這一開始是很威嚴的事,但他們的免權越多,又加上他們重文輕武,和軍隊的關係也糟糕,在孤立無援又沒有自保能力的情況下成了人們泄憤的目標。

    



    這些貴族去巴黎逍遙後,領地事務由教會負責,這又涉及到複雜的宗教改革問題,利昂沒有細說就帶過去了。美國獨立戰爭對於法國大革命的影響並不如法國的思想對革命的影響大。

    



    獨立戰爭讓歐洲其他國家驚奇,對法國人卻並不陌生,因爲他們在書裏已經經歷過了,那些農民活在作家搭建的理想國裏,政治教育完全由作家進行,這在拿破崙看來是件非常可怕的事。

    



    那場大革命讓好東西和壞東西全部同歸於盡,他要在廢墟上重新搭建起一個嶄新的國家。今年因爲災荒,地稅他要免稅一千萬法郎,這種減稅是給將來的張本,農民手裏有錢了他們纔會買酒、買肉和磨粉,這些他可以抽稅。

    



    但是這樣一來他就沒錢了,喬治安娜小姐要想辦法幫他掙回來。

    



    “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昨天拜訪你的那個老者要說免稅的事?”偉大的拿破崙用油腔滑調的樣子說道。

    



    “公平。”

    



    她話音剛落,腦門就被彈了。

    



    “你比約瑟夫好的地方就是不盲目地仁慈,你上次和我說的那個意大利人,他殺了仇人家隨便一個人,我在意大利釋放過一些俘虜,他們一開始非常恐懼,一聽說我要放他們就歡天喜地,當時我以爲古人的勇氣已經從這些意大利人身上消亡了,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意大利人殺的女人是誰?”

    



    “奧地利女人。”

    



    利昂滿意地笑了“看來因爲我,意大利人的勇氣又復活了,塞尼山道在意大利的西部,出口在都靈,而棉花在地中海東部,商隊可以不走塞尼山,改走斯特拉斯堡,里昂就不會成爲棉花輸入的大門了。”

    



    喬治安娜睜大了眼睛。

    



    “那個老者還讓你‘公平’,我要是真的免了對德意志的生絲抽稅,對里昂、都靈都不公平,反而便宜了維也納人,你知道他這麼做的用意何在嗎?”

    



    她茫然搖頭。

    



    “英國從我們這裏買糧食後,俄國、波蘭多餘的糧食就不需要再運往他們那裏了,從陸上運輸需要通過德國,里昂的織造業復甦不復蘇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運輸業也需要大量人力,我這麼說你明白了?”

    



    “我被人利用了?”她哀嚎着。

    



    五十歲的人了還不如一個30歲的年輕人精明,彷彿那些歲月都活在了別的地方。

    



    利昂微笑着“他是在教你不要一味聽別人怎麼說,每個顧問都有自己的利益,你如果不懂得如何識破他,就會做出不明智的選擇,我看得出他對塞尼山路很感興趣,可能想要一個人承包下來,他使用這條路,養路費也要由他自己出,這對其他也想要這條山路經營權的運輸公司來說很不公平,他那麼盡心盡力對你,你狠得下心讓他分出利益給其他人嗎?”

    



    “我的大腦在空轉。”她呆呆得說。

    



    “你在這些老謀深算的人面前還是太年輕了,媽媽。”拿破崙故意大聲說。

    



    如果能就地昏死過去,她一定會這麼幹。

    



    她的反應娛樂了科西嘉人,他笑得可大聲了。

    



    他像個流氓一樣對她動手動腳,因爲自信心被打擊了,她任他爲所欲爲。

    



    等一個纏綿的吻結束後,他就像審視藝術品般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