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二十六章 屠夫們的房子
    曾經多有權力的人,落魄的樣子看起來就特別讓人覺得心酸,卡爾諾在果月政變時因反對違憲,被迫流亡德意志和瑞士,霧月政變後他重返法國,被拿破崙任命爲軍事部長和保民院成員,基本處於閒賦狀態。



    在面對一個英國小女人的時候他顯得很拘謹,讓喬治安娜不禁想起了被路易十五流放,又被路易十六召回的巴黎高等法院法官,他們失去了那種敢和國王較勁的銳氣,反而爲了利益和保全自己而結盟。



    這樣的人在比利時是不能用的。



    但她並沒有對卡爾諾失望透頂,他並沒有像圍在拿破崙身邊那些獻媚的人一樣討好她,他依舊保持着“閣下”的體面,這種新學來的謹慎也許會派上別的用場,所以她還是很客氣地親自送他上馬車,目送着他離開大特里亞農宮。然後她就蹬上了另一輛由戈丹和近衛軍馬雷駕駛的馬車,趕赴幽會去了。



    登上馬車後,她打開了一封信,上面沒有任何可以標誌身份的信息,只有一行字:到得勝街見我。



    如果送信的不是馬雷,這種信她纔不會理會,馬雷就是那個曾經在文森森林陪伴她的近衛軍指揮官,他可能是拿破崙的心腹之類,知道很多人不知道的事,比如得勝街房子的住址。



    她覺得雀躍又緊張,又有一點刺激,不過在去那邊之前,她要去一趟夏特勒廣場,那邊既是巴黎地方法院的所在地,又是英國代表們的住所。



    16世紀時這片區域是屠宰場,現在因爲距離法院和杜伊勒裏宮很近,成了官員們購置房產的中等住宅區。



    夏特勒廣場的旁邊有一座著名的哥特式塔樓聖雅各伯塔,它是屠宰場聖雅各伯教堂僅存的遺蹟,這座塔樓是用來歡迎那些在此他上前往西班牙西北部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朝聖的朝聖者用的。



    河對岸就是巴黎地方法院,那也是一座哥特式的建築,它曾經是古監獄,關押過瑪麗·安託瓦內特。



    即便知道對面的建築裏有行刑室和牢房,她還是感覺不到絲毫恐懼,她甚至還有心情在附近的市場買了肉和醬料,打算等會兒去做一頓豐盛的晚餐。m.bg。



    現在的肉價還不到“極高”的地步,小有資產的人還可以買來喫,她只能期望這個月底法國的漁船能出海捕魚。



    而這全取決於英國人的態度。



    在出發前她拿了一瓶法蘭西第一執政珍藏的好酒作爲禮物,反正她以後要幫他把“酒王”給弄到手,於是她就很不客氣地將那瓶香檳給帶走了。



    不論是格蘭尼特他們要自己喝,還是作爲禮物送給威爾士親王,香檳都代表“勝利”和“慶賀”,這種感覺比酒精更容易迷醉。



    她敲響了那棟充滿了文藝復興風格的宅邸的門,沒多久它就被打開了,開門的居然是托馬斯·格蘭尼特。



    他也沒有想到居然是喬治安娜在敲門,眼睛睜得像鱈魚一樣,她笑了起來,將手裏的香檳塞到了他的面前“給你,這是我從拿破崙的酒窖裏偷拿的。”



    格蘭尼特也笑了起來,接過了那瓶香檳“他知道你要來嗎?”



    “也許我會告訴他。”喬治安娜考慮了下說“是他的士兵和馬車帶我來找你們的。”



    “你要進來嗎?”格蘭尼特問。



    “不,我說完就走,他疑心很重。”她收斂了笑容“小心呂西安,他這個人不像他看起來那麼不着調,另外,小心大海結冰,174年在阿姆斯特丹,法國的騎兵踩着冰面,讓被冰封住的英國海軍投降了,下次別說他們過不了海峽這種話了。”



    “謝謝你的提醒。”格蘭尼特冷靜得說。



    “另外告訴我一個聯繫方式,或者你們派人到我的圖書館來,我不能總像這次一樣找到藉口。”



    “這我們會想辦法的。”格蘭尼特皺眉說道。



    “最近這段時間你們不要隨意出門,也不要和形跡可疑的人聯繫。”她認真地看着格蘭尼特“我可不想英國這種時候和保王黨扯上關係。”



    “是因爲保王黨要對拿破崙不利嗎?”



    “誰知道呢,他仇家那麼多,我丈夫就是其中一個。”她自以爲幽默地說“再見,鑽石小子。”



    “再見,伯爵夫人。”格蘭尼特怪異地笑着,然後將門給關上了。



    她走出去幾步後,回頭看着那棟大房子,它雖然沒有位於郊區的大特里亞農宮那麼大,在市中心也算是豪宅了。



    殺戮確實能帶來利益,不論是殺的動物又或者是人。



    她又看了一眼聖雅各伯塔樓,聖雅各是十二個門徒之一,當耶穌在海邊行走時,他看到兩個打魚的兄弟,於是對他們說“你們來根從我,我要使得你們成爲‘漁人’的漁夫。”



    教皇的漁夫戒指就是由此而來。



    也許她要藉助神力,才能讓比利時不至於變成屠夫們廝殺的戰場,她也許該去找一下她的監護人卡普拉拉了。



    不過在那之前,她有別的地方要去。



    她重新登上馬車,這一次是換的馬雷做駕駛,戈丹在這裏已經下車了。



    他在馬車外朝着她致敬,彷彿演員在謝幕。



    這時夜色漸濃,巴黎的歌劇院們已經開門,她相信不久夏洛特的故事就會傳遍整個巴黎甚至法國的。



    那是確實是個好故事,並且審判的場面還是由一個檢察院工作的年輕人寫的,她讀起來的時候感覺特別逼真,也不知道拿波里昂尼讀過後會是什麼想法。



    她又拿起了盧梭所寫的論人類不平等的起源。



    奢侈不是個好習慣,瑪麗·安託瓦內特的名聲那麼差也是因爲奢侈揮霍,成爲了赤字皇后。



    但她真正最大的錯其實並不是花錢的問題。



    馬車駛向了高檔住宅區,駛向了平民區,但它們都是獨棟的小屋,並不是公寓。



    馬雷讓馬車在一棟很不起眼的兩層白色法式小房子前停了下來。



    她推開門自己下了車,房子外立面沒有任何裝飾,周圍有小花園,就連那輛馬廄裏最低調的馬車在這裏都顯得特別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