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粉、玫紅、正紅……各種花瓣來一打,擠出花汁存進棉花裏,便是口紅和腮紅。
車隊裝着炒麥粒的口袋,連日顛簸,口袋底下已是一層白麪。取出白麪略略加一點點淺色花汁,臨時充當粉底遮瑕,也稍微過的去。
眉黛更是易得。取了樹枝燒黑一端,便能揉下黑灰來。
連續三日的“臭美”,車隊衆人已經習慣了她的裝扮,今日她一大早再描眉畫目,衆人也便見怪不怪。
只畫的並不像她平日,更像是……失足婦女。
幾日前就已經採取了要高調的策略,功敗垂成的一刻,自然要更高調。
作爲傳說中不是善茬的王三公子,有什麼比身畔伴着一位千嬌百媚的姑娘更漲面子?
貓兒沒有挑戰過姐兒妝,手頭資源又十分有限,心下十分惴惴。
蕭定曄倒十分滿意。
他是這般對她表達讚許的“今夜,要不要安排上……”
她心下有些焦慮,不由反覆問他“真的成嗎?真的讓人一看就覺得像姐兒,想同我過夜嗎?”
他立刻點頭“想,想的很。”
她不由籲口氣,仿似在回覆他,又像在自我安慰“那就好,極好。”
竟然匪夷所思的感激起他對她的鼓勵,回頭對他柔媚一笑“你真好。”
他立時在她脣上一吻,目光灼灼“我還可以更好,從言語轉化爲行動……”
她終於反應過來,一拳就要揍向他。
他哈哈一笑,將她拳頭握在掌心,低聲道“莫緊張,一切有我。便是真被認出來,我護着你離開。”
她被他的插科打諢一干擾,心中的緊張果然消退不少。
貓兒心下一陡,又有些打退堂鼓“我們爲何一定要進城,就在城外繼續往前不好嗎?”
他深深望着她道
“你算算,出來這一個月,你受了多少傷?背上、面上、手心、腳底。雖說都恢復了些許,我卻不想你帶傷繼續奔波。
所謂大隱隱於市,旁人以爲我倆要麼不敢進城、要麼藏身於破廟、便宜腳店,這回我偏要帶你住一回客棧裏的天字號房。”
她嘆口氣道“你事事都將藉口放在我身上,我卻不想背這壓力。”
他一笑,又續道
“上回在鄉間偷輿圖,失了機會。廣泉府城裏雖說不在我二人規劃的路途中,然而日後你我所經途中,有一大片山道仍屬於廣泉府,輿圖卻對你我有大用。”
此時馬車已靠近城門,領隊正雙手叉腰大聲呼和“讓開讓開,三公子的車隊。”
守城門的官兵瞧見,立刻轟開城門處的民衆,上前笑道
“三公子的車隊,自然要放行。只是,咱們近日收到派下來的活還是要走過場,只怕要諸位兄弟下一回車……”
一句話傳進蕭定曄耳畔,他轉頭撫一撫貓兒的發頂,低聲道“該你我上場了,莫緊張,小菜一碟。”
貓兒深吸一口氣,擠出個姐兒們拉客時的嬌媚笑臉,低聲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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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有碼多少。明天,怕是要先發一更,白天再補上另外一更。
慚愧慚愧,最近心火太旺,坐立不安,靜心碼字總是持續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