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子一吆脣,低聲道:“王公子自語,‘這回怕是要跪一個月的搓板……’”
貓兒撲哧一笑,想象着蕭定曄說那句話的神情和心理,問道:“你說,我配不配的上王公子?”
大弟子點頭如搗蒜:“如何配不上?聖女可是聖女啊,是我們鳳翼族從多少人裏選出來的聖女。”
“那如若我不是聖女呢?”
“即便不是聖女,又如何?一來王公子願意娶。二來聖女也中意他。第三聖女膽子大,動不動就要將幾千人居住的寨子一把火點了,還怕他王家?”
“那如若王家此後不滿意我,要欺負我呢?”
“我們鳳翼族,這邊二十六門,那邊四十六門,合起來上萬人,還不能當聖女的孃家人?”
貓兒聽着外人的開解,腦中迴盪着她阿孃送她的嫁妝:
“……車到山前必有路……
……不能看不透事情就停在當下……
……路是人走出來的,坑是人蹲出來的……”
又想起蕭定曄的話:“阿狸,魚湯裏要放姜,對不對?”
她鼻中一陣酸澀,卻有幾束亮光打進了她的心間,驅散了她心理的陰霾。
原先讓她擰巴的事情,忽的不擰巴了。
不就是一場親事,她胡貓兒到底在牴觸什麼?
那個中意她的漢子不可靠嗎?可靠。
他不想娶她嗎?想。
她不想嫁他嗎?想。
她沒有退路嗎?有啊,她在衢州、龔州、京城的買賣還在繼續啊,如若真的有一天她和他走不下去了,她還能退回來繼承她的千萬家產啊!
她迎着窗戶吹進來的清風長吸一口氣,轉頭對着弟子們一蹙眉:
“瞧瞧給姑奶奶上的什麼妝?這眉毛能這麼畫?這腮紅能這麼畫?妝粉侍候,本聖女給你們露一手,讓你們看看什麼叫真正的‘變臉’!”
百花寨,午時剛過。
大紅臉的蕭定曄在兩千多人的注視下,踩着馬鐙要上馬。
一踩,沒中。
再一踩,再沒中。
他恍惚中再一踩,珍獸門門主看不下去,苦着臉上前道:“聖夫啊,這是匹公馬啊,再踩它可就無法傳宗接代,斷了神駒的香火啊!”
他轉頭拉着聖藥門門主道:“老頭,你那醒酒丹醒什麼酒?老子看你聖藥族是沽名釣譽。”
大門主撫一撫鬍鬚,慢條斯理道:“你行你上,不行便閉嘴!”快速醒酒哪能成?!酒醒了,人卸了勁兒,可還能入洞房?
詭道門門主忍着腰腹的傷痛扶着蕭定曄上馬,從青年腰間塞着的小瓷瓶裏再掏出一粒藥丸,塞進蕭定曄口中,將一切希望扌包諸於眼前這個醉鬼的身上:
“好好疼聖女,記住,好好疼……”
那些什麼讓聖女“快活”的話他也不好直白的說,只諄諄教導:“咱這寨子能不能保得住,靠聖夫了!”
蕭定曄百醉之中捂着嘴打了連串酒嗝,豪氣干雲道:“放心,老子的女人,老子不好好疼,難道去疼,旁人的女人?”
兩腿一夾馬腹,雄心勃勃去了。
衆門主看着一身喜服的聖夫背影,以及神駒腚上一甩一甩的搓板,兩手往袖中一攏,找了個山根迎着太陽蹲下,愁眉苦臉的起了個盤口:
“你們說,聖女能罰聖夫跪幾日搓板?一日一兩,買定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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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又沒到。明天有些危險。有些情節我要是寫的被上頭關注了,這個月全勤保不住。讓我想一想明天怎麼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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