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內胭脂鋪 >第438章 挖墳(原名好搭檔,若看過就別重複訂)
      大雪紛紛揚揚,已下了三日。

      遠道而來的幾位門主站在對面的小樓上,打量着新房的動靜。

      二十六門派雖然爲聖女奉送了一場用心的婚事,然而聖女終究是矇在鼓裏而當了新娘。

      這場善意的欺騙依然是欺騙。

      幾位門主心中忐忑了沒多久,便決定打馬前來,趁着聖女和聖夫蜜裏調油的當口,說上兩句軟話,提前將聖女可能要使出的絆子扼殺在搖籃裏。

      然而要等聖女和聖夫出新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衆人原本坐在樓下等,繼而出了屋站在院裏等,後來又上了新房對面的小樓,坐在屋裏烤着火等人。

      然而從辰時到午時,衆人看着下人從耳房裏換過沐浴熱水,又看着下人將飯菜端上了樓,卻連聖女或聖夫的一根頭髮絲兒都未瞧見。

      那下人將飯菜端上樓,放在門邊上的一個突兀的小桌上,再敲一敲門,便轉身離開。

      過了不多久,房門開了道縫,從門裏探出一臂,摸索着翻盤端進了屋,房門繼而便被關死,再無人出來。

      詭道門門主喫驚道:“我的娘啊,這是送飯還是探監?”

      幾人招手令下人上了樓,詢問道:“過去幾日,聖女同聖夫都這般?沒出過屋?”

      下人搖搖頭:“聖夫專門叮囑過,送飯莫闖進屋,只放在門口那隻小桌上便成。”

      妙音門門主不由搖頭笑道:“雪不停,此二人怕是不會出來。我等要麼硬闖,要麼先回寨。各位願選哪一個?”

      硬闖……沒有人有那個膽量。

      若說聖女可能會因她被糊弄成了親而一把火點了寨子,聖夫則可能因人闖了新房而拿着一把刀屠了寨子。

      而他們嫡嫡親的聖女不但不會阻攔,只怕還會指使着聖夫:“那個還沒死透,快快再補上兩刀。”

      這一對男女,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着自己都不是視死如歸的料,只得先回寨子,再圖後事。

      新人的房中,似坐了三日監牢的一對男女,還沒有外出放風的念頭。

      兩人坐在小桌前,柔情蜜意的用着飯。

      待用過飯,二人原本短暫的起過外出遛彎消食的念頭。

      然而將將開了道門縫,貓兒打了個哈欠,又冷的一抖,蕭定曄便捨不得他媳婦兒受苦。

      在哪裏不能消食,房裏也是一樣。

      室內活動安排的明明白白。

      貓兒這兩日品嚐着爲人妻室的滋味,覺得十分不賴。

      她此前在宮裏和他在一起時,雖然也是個喜歡拿喬的人,動不動給他使些小心思,他順水推舟做出懼內的模樣,兩個人的小日子過的極甜蜜。

      可現下她和他經歷了那麼多的波折纔在成了親,她便捨不得向他的夫君拿喬。

      她枕在他的臂彎裏,纖細手指一下又一下摸索着他面上胡茬,心中算着日子,溫溫柔柔道:

      “聽幾位門主說,王三同寨子裏還有些往來,每年年底要來做一茬買賣,只怕還有十來日就到。若你瞧見他,莫再給他臉色。”

      他倏地支起身子,雙眸一眯:“怎地,你捨不得他受委屈?”

      他此時纔想起,對啊,他媳婦兒和那個王三,還有一場未解的親事啊!

      他立刻翻身下地,掏出他心心念着爲她置好的信物。

      紫玉玉牌。

      原本這是一張玉牌,經過詭道門玉石弟子的巧手,現下一分爲二。

      同她原本的玉佩同樣的法子處理過。一塊是浮雕而起的鳳凰,一塊是凹陷進去鳳凰。

      全都依着她而來。

      兩塊玉鑲嵌在一處,便又是代表着他身份的皇子玉牌。

      他將屬於她的那半塊玉牌塞進她手中,正色道:“你同王三的信物作廢,自此只能隨身帶着這塊。若是搞混,便莫怪爲夫心狠手辣!”

      她半點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中:“你要怎地?想殺人不成?”

      他冷笑一聲:“我瞧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過去幾日,爲夫憐惜你身子單薄,對你諸般溫柔。我瞧着你還不知你爲夫的厲害處!”

      她哈哈一笑,輕輕鬆鬆向他倒打一耙:“你可忘了極還有三件親事?比我多了幾件?你莫以爲姑奶奶被你的皮相矇蔽了雙眼,就忘了同你計較!”

      他連一絲遲疑都沒有,立刻道:“你放心,等我到了能現身的時候,第一要辦的事便是解除那三件親事。祖母常說這一生沒有孫女兒,爲夫便送她幾個公主孫女,不比孫媳婦兒強?”

      好吧,他現下自身難保,鞭長莫及。他的法子她暫且接受。

      他見她神色緩和,立刻反問:“你同王三那廝的定親玉佩,何時收回來?我不能想着我家媳婦兒被旁人惦記。”

      他將她反手一箍,威逼道:“得讓鳳翼族都知道,我同你成了親。唯一的聖夫是我,王三連邊都沾不上。”

      她心中一聲冷笑。

      你他孃的自己的稀飯都吹不冷,還想着要威逼她?

      她抿嘴一笑,摟住他頸子,換了個話題道:“你可記得,有一夜,你沐浴時,我進了你的房?”

      他眸光明明暗暗,脣角一歪,便顯出了紈絝相:“記得,你那時……像熟透了的果子……”

      她冷笑一聲:“後來呢?”

      後來……後來……

      他倏地彷彿被人點了穴,木在當場。

      後來他掀翻洗澡盆,用整整一盆水將她潑成了落湯雞!

      她此時巧笑嫣然,聲音軟的汪着一汪水:“繼續啊?怎地住了手?”

      他額上倏地冒出幾點冷汗,乾笑道:“這……爲夫忽的想起來,爲夫早些年得過腎水不足的毛病……此回,我們就到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