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上了年紀的人經常會有，我太遠太近都經常看不清楚。”
“特別是看書的時候，離的太近也看不清楚，太遠也看不清楚，只好讓秀秀讀書給我聽。”
東方老夫人示意秀秀將凳子放在了合適的位置上。
林羨魚一聽，估計東方老夫人是得了老花眼，林羨魚想了想，或許可以打磨出老花眼鏡來給東方老夫人用。
不過這也只是林羨魚的心念一動，很快就心平氣和的開始彈琴。
優美的琴聲隨着林羨魚的指尖在空氣中跳動。
這是一首很歡快的曲子，詩經中的《芣苢》，當然林羨魚沒有唱歌，只是彈琴，不過這首《芣苢》本身就十分歡快。
“采采芣苢，薄言採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采采芣苢，薄言袺之。采采芣苢，薄言襭之。”
一曲終了，林羨魚這才小心翼翼將琴放好。
“不錯，指法雖然不算特別熟悉，琴藝也沒有什麼高超的技巧，但是指法沒有任何錯誤，表達出來的歡樂也能夠直達人心。”
東方老夫人到是有些驚訝了，這林羨魚看起來很有天分啊，這才幾個月啊。
要知道繁複的指法，可不是隨便誰想學就能學會的。
更別說有很多初學者，爲了追求好看，就是所謂美觀，反而忽略了指法本身，簡直是本末倒置。
林羨魚笑着說，她發現她的過目不忘的能力的確幫了她很多，像指法這種，她開始也覺得有些難，但是當她融會貫通之後，自然就熟悉起來了。
只有這繡花針是怎麼也玩不轉，實在是太難了。
“不錯了，你是一個初學者，不要炫技，也不要學那些花裏胡哨的，那些東西都是沒用的。”
“你彈琴就只是彈琴，你的手指哪怕耍出花來，也對於琴技沒有任何提高。”
東方老夫人認真嚴肅的說：“你既然跟我學，就不要想着學習那些花裏胡哨的指法技巧，提高自己的琴藝纔是正途，那些譁衆取寵的東西，我這裏是一概不認的。”
“如今大楚朝的風氣很不好，學琴不好好學琴，到是將手指玩出花來，奪人耳目，但是實際上琴技一塌糊塗，你如果想學那種，我就將我送你的琴砸了，以後你也不要在說在我門下學琴。”
東方老夫人提前警告林羨魚，畢竟年輕的小姑娘都喜歡這些花裏胡哨炫技的東西。
如今大楚朝的風氣的確是偏向華麗奢華，至少就連宮廷表演中東方老夫人也曾經見過不少琴師那花裏胡哨的手法，讓人完全忽略了琴聲本身。
這一點東方老夫人一度覺得很不滿，但是時下風氣如此，她不能改變什麼，卻能夠嚴格要求自己這一脈的人不要學這些浮躁的風氣，堅持琴的本質和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