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兇靈祕聞錄 >第八百九十九章:面子問題
    仍是那熟悉的大腦恍惚,仍是那詭異的感知全無,恍惚包裹下,時間不存,空間不存,所有感知統統遮蔽,誠然以上種種難以描述,但對資深者而言卻又經常體驗,幾乎每次迴歸都將親身經歷過一次。

    隨着恍惚感悄然消失,當視野恢復清晰之際,映入眼簾的是車廂,正是地獄列車5號車廂。

    任務結束,存活迴歸!

    不過……

    由於任務期間實在艱難,加之每一人皆消耗了過多體能精力,以至於當這次迴歸時車廂氣氛很是安靜,並不像以往那樣喧鬧,除鴉雀無聲外,絕大多數人甚至都不願動彈,久久未曾起身,原因?原因可謂簡單,原因恰恰是累的!

    沒有錯,累,很累,實打實疲憊不堪,如果說以往每一場任務往往都有其獨特之處的話,那麼這場名爲‘亡靈追擊’的靈異任務則恰恰可以用‘累’字概括,乃團隊至今爲止所經任務中最爲消耗體能的一次,內中危機着實兇險,且逼迫大夥兒全程逃亡的則也恰恰來自於那份兇險。

    不過話又說回來,疲憊雖佔一方面,實則對部分人而言終究不算全部,非並不想離地起身,而是傷勢不允許,比如之前在任務世界身受重傷的程櫻彭虎便是典型例子,雖說任務末尾兩人曾進入醫院獲得救治,可惜在怎麼救治時間終究太短,區區半天時間也不可能徹底治癒重傷,兩人自打回歸列車起其精神狀態就一直不算太好,程櫻精神萎靡靠坐於牆角久無反應,很明顯,疲勞正覆蓋着她,導致其不願動彈不願說話,所幸現場爲5號車廂,衆所周知,5號車廂雖無法彌補精神疲勞,但對傷勢的修復卻向來爲奇蹟級別,果然,隨着治癒功完全揮發,定睛看去,就見程櫻那原本斷掉左臂如今就這樣以肉眼可見速度修復再生着。

    女生如此,彭虎同樣如此,幸虧回返前陳逍遙曾將其送往醫院予以搶救,否則衆人現在都不一定還能在車廂見到他,當然以上種種皆爲後話,重點爲壯漢沒死,性命得以保住,唯一遺憾的是,由於是內臟受損傷勢嚴重,光頭男仍橫躺地面雙目緊閉,見狀,大夥兒並不擔憂,此地畢竟是5號車廂,如所料不錯,目前車廂正爲其修復着內臟器官,相信不需太久即可醒來。

    以上兩人屬於重傷,傷勢較輕的趙平則早在半分鐘前就已徹底復原腿部傷口,嚴格來說迴歸後幾乎每人都攜帶着不同程度傷勢,但最爲嚴重的還是體能消耗與精力消磨,不否認任務時限僅有短短兩天,表面看似短暫,可也恰恰是這區區48小時給大夥兒帶來了難以磨滅心理陰影,任務期間全程高能,每時每分都在逃跑,時刻心驚膽顫,時刻惶恐不安,不安導致無法睡覺,無法睡覺導致疲憊增加,而那不間斷東躲西藏則更是徹底耗盡了衆人體能,將執行者耐力消磨殆盡。

    好在結果還算不錯,除陳豔與蔣繼河因運氣不佳死於螝手外,其餘人最終熬過危機度過危險,性命終究保住,唯有一人比較特殊……

    黃天祥。

    香港人並未死於螝物之手,結果還是在任務中丟掉性命。

    至於因何而死?

    現場很多人心知肚明,但又從頭到尾無一人提及此事,就好像所有人都將其全然忘記般個個默不作聲個個選擇忽視,僅有某青年道士在觀察過人員數量後悄然自語,低聲嘟囔出一段話:

    “嘖嘖,果然啊,雖不清楚內中隱情,可想必那香港佬一定對得罪了某人,我就知道,得罪了那貨還想活?嘿嘿,不存在的。”

    陳逍遙自認爲聲音較低無人察覺,不料卻仍是被某人聽到,聽罷此言,加之傷口剛好痊癒,那人有所動作,先是手撐地面緩緩起身,而後轉動腦袋目視前方,鏡片所覆蓋下,男人雙目微眯,一邊看向青年一邊用平淡口吻追問道:“剛剛,你好像說了什麼?”

    語氣和善,模樣斯文,不管怎麼看都像隨口一問,外加那本就斯文無比的臉,相信任誰都不會對其產生反感,面對詢問亦十有八九如實回答。

    可惜以上觀點僅僅只適用於旁人,適用於從未和眼鏡男有過接觸者,無論如何都不適用執行者,尤其是對男人瞭解頗深的資深者!

    聆聽着對方淡然詢問,注視着對方默然表情,陳逍遙頓時大驚,趕忙裝傻充楞茫然撓頭道:“啊?說什麼?我剛剛說什麼了嗎?咦?我怎麼不知道?我剛剛什麼都沒說啊,一定是趙前輩你聽錯了。”

    介於體能精力消耗過大,見陳道士裝傻充楞,趙平沒有理會,同樣也懶得和對方廢話墨跡,只是不言不語觀察起現場周遭,待掃視完一圈車廂衆人後,男人打算說話,試圖說些什麼,然,計劃沒有變化快,不待張口,同樣剛剛起身的錢學玲卻搶先動作率先開口,在女人那存在已久的感情促使走至身前面露擔憂本能詢問:“你,你沒事吧?”

    感情這東西說不清道不明,一旦生根發芽便至此難以抹除,旁人如何不得而知,至少對錢學玲而言她此刻所做舉動無一不證明着現實,證明着心中所想,就這樣促使她在發現對方後本能靠近本能關心,關心起眼前這名兩天未曾見面的冷漠眼鏡男。

    口中所言純屬廢話,如果有事趙平如今也不可能身處列車立於眼簾,但問題是說廢話不可以嗎?或者說對錢學玲個人而言她不認爲自己在廢話,畢竟任務期間她幾乎全程沒見過眼鏡男,每每想到螝物可怕,每每參考自身經歷,這位漂亮御姐就總是不自覺聯想起對方乃至擔憂起對方,好在擔憂終究是擔憂,隨着任務結束成功迴歸,男人依舊如以往那樣置身眼簾,板着一副她所熟悉的死人臉站在面前。

    目睹錢學玲關心詢問眼鏡男,陳逍遙可謂既羨慕又不甘,是啊,憑什麼?憑什麼那卑鄙無恥趙眼鏡有女孩喜歡?而自己這玉樹臨風大帥哥卻無人問津?可惡啊!不公平,太不公了啊!當然,羨慕歸羨慕,不甘歸不甘,由於太過了解眼鏡男冷漠性格,陳道士本以爲趙平會無視對方,可,出乎意料的是……

    “嗯,我沒事。”

    趙平回答了對方,竟奇蹟般迴應了錢學玲那等同廢話的問題!

    雖說語氣依舊如往日般冷漠冰冷全無感情,但終究回答了,終究理會了,見狀,陳逍遙大喫一驚,注視着得到回答後錢學玲那頗爲開心表情,不知爲何,猥瑣道士莫名涌現出一股酸意,酸意促使下,視野本能打量,本能環顧,環顧起四周,最終鎖定某名執行者。

    下一刻,青年動了,當即滿臉諂笑踱步靠近,走到雖治療完畢可仍靠坐牆角程櫻面前,接着朝女生伸出右手,一邊上杆子伸手攙扶一邊深情流露出言關心道:“啊!櫻妹,你沒事吧?來來來,貧道扶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