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以前那樣。
她想從天之罪的眼中獲得一點回應,但後者的目光,就像是一潭深水,安靜漠然的不起一絲水紋。
商亦妃有點乾澀的笑了一下,“你看我多傻,還抓着以前的事情不放,我應該稱呼你天之罪,還是墨染衣……”
“辛苦了!”天之罪說出了這三個字。
“嗯?”商亦妃一怔。
“從玄域跟到天域,再從天域走到這裏,辛苦你了!”天之罪說道。
但是他的語氣彷彿不帶絲毫的情緒波動,完全讓人感受不到半點的溫度。
商亦妃仍舊是笑着,“看在我這麼辛苦的份上,你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天之罪沒有說話。
他靜靜的坐在那裏,就像是一座雕塑。
商亦妃紅脣輕抿,她美目一掀,饒有鄭重的看着天之罪。
“你爲什麼不告訴舞衣呢?”
接着,商亦妃從懷中取出一張發黃的書信紙,她說道,“我前不久回了玄域,我去了墨家,然後在你父母的房中找到了這封信。上面記載的內容是:說你承受了很大的苦衷,如果有一天,你犯下了巨大的錯誤,都是被逼無奈。”
商亦妃胸口起伏不定,她的情緒開始變的有一絲的激動。
而天之罪只是平靜的看着對方,甚至他的目光都沒有去看那封書信紙一眼。
商亦妃繼續說道,“你有自己的苦衷對不對?其實那些都不是你想要做的對不對?這一切,全部都是迫於無奈……”
她愈發的激動,她眼眶泛紅,嬌軀微微顫抖。
可天之罪還是無動於衷。
商亦妃捏緊手中的書信紙。
說罷,商亦妃轉過身,邁步離開。
然。
也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商商……”
熟悉的稱呼入耳,猶如一道電流在商亦妃的心間劃過。
她心中頓時一喜,即刻迴轉過身。
“染……”
“嘶!”
也就在商亦妃轉身的一霎那,連同着一串明媚耀眼的鮮血飛濺開來,一柄鋒利無比的長劍直接是穿透了她那纖細的身軀。
商亦妃瞳孔急劇擴張,她一臉震驚,雙目圓睜,滿是難以置信的盯着眼前之人。
天之罪立於她的面前,鮮血順着手中的劍鋒不斷淌下。
“恨我吧!”天之罪聲音很輕,他走近商亦妃的身邊,將她的腦袋摟在自己的懷中,輕輕的在她耳邊說道,“憎恨我吧!同那些被我殺死的人一樣……”
鮮血一滴滴的滑落在地面,盛開出一朵朵晶瑩剔透的小花。
每一滴鮮血都綻放出華麗的悲傷。
每一寸劍鋒都閃爍着無聲的悲涼。
踏遍萬里,走過山河。
追溯着對方的腳步,走其走過的路,吹其吹過的風,看其所看過的夕陽。
恨也好。
愛也罷。
真正執着過的人,才知道,並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夠輕易放得下。
這一刻,是她距離墨染衣最近的一次。
商亦妃的眼角滲出溫熱的清淚,她手中那張泛黃的書信紙緩緩的從指間飄落,然,書信上面卻是空白一片,沒有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