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粒無收,一張也沒有買到。”趙欣大笑。
“顆粒無收你還這麼高興?”張晨問。
“對對,高興,我就是高興,顆粒無收我才高興。”趙欣在電話裏繼續笑着。
“什麼情況?”張晨疑惑了。厽厼
“情況就是,現在整個油畫市場已經瘋了,瘋掉了。”趙欣說,“像吳冠中的那幅畫,拍出了七百多萬,林風眠的一幅,也拍出了六百多萬。”
“這麼高,是油畫嗎?就是目錄裏的那兩幅?”張晨說,“不可能吧。”
“老大,你認爲我連是不是油畫都分不出來了?我就是分不出油畫國畫,和目錄裏的是不是同一幅也看不出來了?你認爲我傻掉了,老大?”
趙欣吐出了一連串的問,她接着說:“不僅如此,現在在世的,包括年輕的這些畫家,價格都在飆升,老大,你猜猜小樹那幅,拍了多少錢?”
張晨想了一下:“三萬?”
“大膽一點,太低了。”趙欣說。
儘管張晨覺得不可能,他還是說:“五萬?”
“太低,再來。”
張晨咬了咬牙:“難道是八萬?”
“有八萬,不過是二十八萬!”趙欣叫道。
“我去,不會吧!你是說小樹那幅,拍了二十八萬?”張晨真的是大喫一驚。
“對,沒錯,就是二十八萬,拍賣公司的說了,要是,肯定能破一百萬。”趙欣說。
張晨覺得,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一個畫家,靠畫畫能夠養活自己,這在以前,怎麼也都得先熬到七老八十,還要在體制內有身份,像小樹這個年紀,一個美術學院還在讀的窮逼學生……?
“何止養活,他畫畫,可以活得很滋潤了,今年再找他買畫的,我敢保證,開價自己都不好意思低於十萬了。”趙欣說。
張晨嘿嘿地笑着,他是真的覺得意外,又真的爲小樹感到高興。
“這麼高的價格,那三幅畫我還敢出手嗎?不過,我已經聯繫到畫家本人了,我會去他們畫室看看,憑我們油畫館的名氣,一半的價格,應該可以買到他們的畫了。”
張晨說好,將在外,你自己想怎麼幹就怎麼幹吧。
“老大,你怎麼沒有我預料的高興啊?”趙欣說,“有一個問題你沒想到吧?”
“什麼問題?”張晨問。
“我們油畫館藏畫的價值,你現在認爲,應該值多少了?”趙欣說。
張晨愣了一下,然後笑道:“這個,我還真沒想到。”
“那就從現在開始想,一邊想一邊樂吧,我想想都開心,前面看着他們在舉牌,我心裏就在說,擡吧,擡吧,你們使勁地往上擡,這都是幫我們在擡。”趙欣在電話裏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