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奔騰年代——向南向北 >1680 談妥了 (謝謝看書的心情不一樣!)
    劉芸看了看張晨,張晨低聲說:“可以,那就五百二十萬。”

    劉芸轉向了克萊芒,沒有馬上和他說可以,而是問:“怎麼交割?不可能我們到法國去買吧?”

    克萊芒說:“我們運到中國來也可以,但你們要先支付兩萬歐元運費,萬一運到這裏,你們不要,我們還要運回去,你們要的話,兩萬歐元我們到時退給你。”

    劉芸微微笑着,不停地搖着頭,等克萊芒說完,劉芸說:

    “不可能的,我們就看到你一些照片,就給你兩萬歐元,你覺得我們會這樣做嗎?”

    克萊芒說:“我怎麼可能會撒謊。”

    劉芸笑着說:“我們也不會撒謊啊,而且,我們的公司就在這裏,還可以以公司的名義,和你籤合約,你都不相信我們,反過來要我們相信你,你覺得呢?”

    克萊芒咬着牙齒,“嘶嘶”地吐着氣,但劉芸的話,又讓他沒有反駁的餘地,他只能不停地繼續絞着手指,用力地互相頂着,他一時也沒有了主意。

    劉芸拿過那本影集,一遍翻着,一邊嘀咕,實際是在問張晨,但那神情,在克萊芒看來,卻像是看着畫,在自言自語,劉芸問:

    “這裏面隨便哪幅畫,值不值五萬歐元?”

    張晨說值。

    劉芸不響,繼續一頁頁翻着,等翻完了,合上影集,想了一會,這才把影集推回給了克萊芒,和他說:

    “我覺得可以這樣處理,你開價五百二十萬,這裏面一共是一百八十二幅畫,平均每幅畫2.857萬歐元,你拿裏面任何一幅畫過來,證明這些畫確實在你手裏,我們就給你五萬歐元,這樣,你要的兩萬歐元,就在裏面了,你看可以嗎?

    “我們不挑,只是要確認這些畫確實在你手裏,你可以拿你認爲最不值錢的畫過來,只要證實這批畫真在你手裏,那兩萬歐元的風險我們才願意冒。”

    克萊芒眼睛一亮,他說:“可以,可以,我明天就讓人送過來。”

    “那好,等畫到了,你隨時可以給我們打電話。”劉芸說着,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克萊芒。

    克萊芒告辭走了,張晨和劉芸互相看看,兩個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劉芸問:“怎麼樣?”

    張晨點點頭說:“你說的沒錯,還真的和中國人談生意一樣,需要鬥智鬥勇。”

    “那你這幾天,都在上海了?”劉芸問。

    張晨點點頭。

    劉芸問:“怎麼樣,上去我辦公室,喫工作餐?”

    張晨苦着臉搖了搖頭,他說:“去不了,我還要當三陪。”

    “怎麼了?”

    “小米說,有幾個客戶,知道我今天在上海,今天中午,一定要請我去會所一起喫飯,我要陪喫陪喝陪聊天。”張晨說。

    “真夠水深火熱的。”劉芸看着他,忍俊不禁笑了起來,她說:“什麼時候,你變吉祥物了?”

    “沒有辦法,有些時候,下面的人還就是要順着他們一點,不然會打擊他們的積極性。”

    “有道理。”劉芸點了點頭,“那晚上下班,我做川菜給你喫吧,老是在外面喫,也會喫膩。”

    張晨擺了擺手說:“別別,你上班夠辛苦的,我纔是無聊閒漢,反正我下午也沒什麼事,還是我去買菜,我來做吧,反正我們口味相同,辣就可以。”

    劉芸咯咯笑着:“好,那我就有幸嚐嚐你張總的手藝。”

    兩個人離開了咖啡廳,揮手告別,劉芸上樓,張晨去停車場,開車去他們常熟路的會所。

    傍晚的時候,門鈴響了,張晨打開了門,劉芸站在門外,一隻手捧着一大捧花,一隻手捧着一瓶紅酒。

    張晨趕緊從她手裏接過紅酒,劉芸和他說,這不是什麼名牌酒,是她去法國的時候,在酒莊裏自己挑的,口感不錯。

    張晨看着上面的酒標很有趣,彩色的油畫,有勃魯蓋爾的風格,張晨問:“這是什麼牌子,我以前沒有見過?”

    “沒有牌子,不賣的,是我們一個客戶,家族的傳統,自己的酒莊釀出的酒,自己喝和送人的,不過那個酒莊,也有四百多年的歷史,這酒,也藏了八十多年了。”劉芸說,張晨點頭。

    兩個人去了餐廳,劉芸就叫了起來,她看到張晨已經做好了菜,最醒目的,是一鍋湯汁紅豔的辣子魚塊,坐在電磁爐上,“咕嘟咕嘟”地冒着熱氣,其他的幾道菜,也是綠是綠,白是白,薑黃是薑黃,椒紅是椒紅。

    劉芸叫着:“不愧是畫畫的,這些菜,看着就養眼。”

    她說着把手裏的花,插在餐桌另一頭的花瓶裏,那清冷的一角,也頓時熱鬧起來。

    張晨笑道:“開飯。”

    劉芸“嗯嗯”地點着頭離開,等她洗完手回來,張晨已經把酒打開,醒在那裏,劉芸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叫了一聲“我要吃了”,就挾起一塊魚,放進嘴裏,一邊咀嚼着,一邊含糊不清地讚美着:

    “好喫,好喫,這個魚好好喫!”

    張晨說:“我就按我們老家的做法,隨便做了,可惜,這只是普通的花鰱,要是用千島湖的包頭魚做,就更好吃了。”

    “那我下次要跟你去千島湖。”劉芸說。

    張晨說好。

    十一月的上海,夜風已經有些冷了,但喫完飯後,張晨和劉芸還是去露臺上坐着,下面,暖黃和白熾的燈光,勾勒出了世紀公園的柔美和蜿蜒。

    有人在公園裏行走,拖着他們的身影,那身影一忽爾拉長,一忽兒又被縮短。

    兩個人剛剛喝完了一瓶紅酒,又被熱騰騰的辣子魚塊,吃出了滿頭大汗,這時候坐在這裏,清冷的夜風拂面,卻是正好,讓人說不出的愜意。

    兩個人肚子臌脹,一邊喝着熱茶,一邊看着眼前無邊的夜色,神情都有些慵懶,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

    劉芸問:“對了,老孟和錢芳他們現在怎麼樣?”

    張晨說:“錢芳他們很好,孟平失蹤了。”

    劉芸吃了一驚,問:“爲什麼?”

    張晨沉默着,兩個人這段時間以來,一直迴避着不提起劉立杆的名字,但到了這時,就不得不提,張晨同時也覺得,一直的迴避也不是辦法,過去就存在在那裏,誰也沒有辦法一筆抹去。

    張晨說:“孟平和杆子一起失蹤的,你知道杆子的事嗎?”

    緘默了一會,劉芸說:“知道一點,具體不是很清楚,就知道是他們公司的財務上面出了問題,後來,你不是幫助他們脫困了嗎?還舉行了臨時股東大會,改選了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