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的排練,向南有點心不在焉,眼角的餘光不時地掃向下面舞臺的後側,總感覺張向北會突然在那裏出現,卻始終沒有。
兩個半小時的排練結束,向南沒有去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樓上,心裏還有點慌張,開門進去,看到張向北不是坐在沙發上,而是光腳蹲在沙發上,雙手抱在胸前,眼睛直視着前面,前面的電視機屏幕,卻是一片漆黑。
“你在幹嘛?”向南問。
“在練蹲功。”張向北說,“我原來在沙發上,總是蹲不住,會倒,哈哈,我蹲在這裏,用你上午教我的呼吸法,看到沒有,很穩。”
向南奇怪了,問:“你練這個幹嘛?”
張向北笑道:“回去和顧工比。”
“無聊。”向南罵了一句。
向南在張向北身旁坐下,推了他一下,張向北沒有往那邊倒,而是倒向向南身上,他用頭用力地抵着她的頭,向南也倒了下去。
向南看看手錶,已經快六點了,向南問:“要不要去喫辣鴨掌?”
張向北說不要。
“想喫什麼?你點,我讓下面餐廳送上來。”
張向北還是說不要,就喫食堂的。
“還是要我去打?”向南問。
張向北點點頭,向南站了起來,嘆了口氣說:“好吧,誰讓我養了一個大寶寶。”
張向北亂笑。
喫完晚飯,兩個人一起洗了澡,在洗手間玩樂了好一會,披着睡袍出來,外面天光都已經黑了,張向北打開通往陽臺的門,又搬了一張椅子出去,兩個人並排坐在那裏,看着下面的文化廣場,廣場上現在熙熙攘攘,都是人,噴泉和音樂都打開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向北還是和向南一起起來,兩個人還是走去昨天站着的地方,他們剛到不久,就聽到從霧裏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接着,殷桃帶着小學員出現了,不是兩個,而是六個小學員跟着殷桃,四個女孩,兩個男孩,看到向南和張向北,他們就嘻嘻亂笑。
昨天的一位小學員和其他的說:“看到沒有,我說他們會在。”
向南看着他們問:“你們都是準備來蹭肉包子的吧?”
“還有豆漿。”昨天的另一位小學員說,大家笑作了一團。
中午,還是向南從食堂打了飯帶去房間,開門進去,看到張向北還和昨天一樣,蹲在沙發上,不過手裏拿着手機,在看着什麼,向南問:
“你在看什麼?”
“奇怪,這些傢伙把我忘了還是開除了,居然一個電話和微信都沒有。”張向北說。
“笨蛋,你就不會打電話回去?”向南說。
“不打。”張向北說,停了一會,又神情怏怏地說:“打了也不知道說什麼。”
向南暗自嘆了口氣,她說:“喫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