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奔騰年代——向南向北 >0629 把紅旗插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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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日子,幾乎每天都有客戶來籤協議,越到後來,就變得越容易,那些後來的客戶聽到這裏那裏,自己周圍的城市都被簽了,趕緊就籤,生怕自己遲一步,就會錯過這個機會。

    王麗珍第二次再來的時候,雖然張晨和她保證,馬鞍山肯定給她留着,讓她不要着急,但張晨越是這麼說,她就越是堅持要籤。

    她很快就找到了店面,張晨也按原來和她的承諾,去了一趟馬鞍山,幫她設計了店面,這次他是和她們一起,從四季青華夏大酒店的停車場坐車走的,車經過蕪湖的時候,他沒有跟項琴下車,而是跟着王麗珍,直接去了馬鞍山。

    到了馬鞍山後,他還是先去王麗珍租的店面,當天晚上和第二天上午,就把設計稿拿出來了,中午的時候,他坐車從馬鞍山去了蕪湖,這兩個城市,並排挨在長江的南岸,中間只相隔四十幾公里,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張晨在蕪湖待了半天,項琴正裝修的店裏,有一堵背景牆,是需要用石膏,做出影劇院裏那種吸音牆的效果,裝修工人不知道怎麼做,張晨手把手地教了他們。

    晚上,張晨坐上了那趟從蕪湖直達杭城四季青的大巴,凌晨到了四季青,騎着自行車回到家裏的時候,小昭已經起牀,正準備去攤位裏,她把張向北留給了張晨。

    小昭現在每天去攤位裏,更多的是爲了籤新的客戶,而不是爲了做生意,做生意的事情,就交給了小莉和小娟,要知道籤一份協議,馬上就會有兩萬到三萬的加盟費和保證金進賬,同時,等於是預定了幾萬元的貨,小昭感覺,這比做一筆批發的生意,更刺激。

    每天回到家裏,張晨看着房間牆上的那張全國地圖,已經好久沒用了,上面一些他們發展了打包客的城市,他後來也忘了貼五角星,現在,打包客已經是過去式,他們要發展的,是區域總代理。

    張晨用紅色的不乾膠剪了無數面的小紅旗,他要玩插旗遊戲,一面紅旗就代表一個專賣店,站在地圖前面,他有一種指揮千軍萬馬的豪邁,以前在電影裏常常看到,有我軍的高級指揮官,左手叉腰,右手有力地一揮,聲音宏亮地說,我們要把紅旗,插遍全中國。

    現在,張晨就是要把紅旗,插遍全中國,不過,他首先要做的是,把紅旗插遍自己公司直接發展的地區,其他的地區,留着總代理們去插。

    無奈那些城市放到了中國地圖上,就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像太倉、崑山插完,再要插蘇州的時候,地圖上就幾乎沒有地方,要插到太湖裏或者吳江去了,那吳江插哪裏去呢?

    張晨看着手裏的紅旗,就像越劇紅樓夢裏,飾演賈寶玉的徐玉蘭,聽到王文娟飾演的林黛玉去世之後,邊跑邊哭,一迭聲地叫道:“林妹妹,我來遲了……”,張晨搖了搖頭,和手裏的紅旗說,蘇州,你來遲了。

    城市越密集的地方,正是他們簽了專賣協議最多的地方,像蘇州地區,從蘇州市區到所轄的縣,已經全部簽了。

    簽到張家港時,張晨拿着手裏的紅旗,又想起電影閃閃的紅星裏胡漢三的經典臺詞:“我胡漢三又回來了。”張晨在心裏和小李已及老李說:“我張晨又回來了。”

    張晨打電話給李總,告訴了他這個消息,李總聽了很高興,笑道,哈哈,那以後我就可以,直接帶客戶去你們專賣店,給他們看用我們的面料做出的衣服了。

    張晨笑道,對對,我都沒想到這個。

    還有本省的寧波,也是這個情況,從寧波市區到下面的每個縣,都已經簽了協議,紅旗也插不下了。

    張晨找了一張鉛畫紙,準備自己畫一張地圖,把上海、浙江、江蘇、安徽、福建和江西放大,這樣就有地方插旗了,畫到一半想到,再加上山東和臺灣,這不就是華東地區七省一市嗎?

    而山東也沒有服裝市場,不是他們要發展總代理的區域,這個,不也屬於他們公司的範圍?

    張晨想起來了,山東他們其實已經簽了一個地方,那就是東營。

    張晨跑去了新華書店,買了一張華東地區的地圖回來,地圖大了,所有的城市就都疏闊起來,可以插旗了。

    張晨幾乎每天都有旗可以插上去,算了一下,他們已經有了六十二個加盟店,集中在蘇南、皖東和浙江全境,其他地方,至少也有了零星的旗幟,整張地圖,只有臺灣和上海是空白。

    臺灣暫時還沒有辦法去,讓張晨感到最遺憾的是,從他們開店到現在,他們還沒有一個上海的客戶,而上海,是他最想做的市場,也是他自認爲,他們的產品會有最多客戶的地方。

    上海雖然有七浦路和華亭路批發市場,但外地人去上海批發服裝的並不多,難道上海本地的服裝店,也不到外地來批發服裝,只在這兩個地方拿貨?

    張晨覺得捉摸不透。

    好消息不斷地傳來。

    賀紅梅他們那裏,也發展了二十幾個專賣店,訂的貨數量也越來越多,賀紅梅不斷地提醒張晨,一定要減少春裝的數量,把重點放在夏裝上。

    張晨問爲什麼?

    賀紅梅和他說,對我們做服裝的來說,春秋都很短,春天尤其是,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雖然專賣店和批發市場相比,不需要有那麼大的提前量,賣的都是當季的產品,但對顧客來說,春裝也是買的最少的,很多地方是脫了棉襖就穿短袖,穿不了短袖,拿秋裝湊合一下也過去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張晨問。

    “而且對女孩子來說,渴望穿裙子,總有一種迫不及待的心情。”賀紅梅說,“雖然我不喜歡穿裙子,但穿裙子,是一種情緒的表達,而不是實際的行動,你明白嗎?”

    張晨笑道,明白了,很多時候,是帶着穿裙子的心情在穿牛仔褲,看樣子我們不管是在設計七分褲九分褲還是長褲的時候,都要帶着設計裙子的情緒。

    “還真是這樣。”賀紅梅大笑,“你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裙褲啊?”

    張晨還想到了,怪不得春秋裝春秋裝,會把這兩個不相連的季節連在一起,原來它們的服裝是可以通用的,沒有人會把一類服裝,統稱爲秋冬裝或者冬春裝,而春夏裝的界限,又是很模糊的,真是又學到了。

    張晨把設計好的很多春裝的稿子收了起來,留着秋天再用,把精力集中到了夏裝的設計上。

    有一件事,張晨感到很憂慮,他們現在這些簽了協議的客戶,都還在尋找店面和裝修的階段,但基本會集中在這一兩個月開張,如果這樣,光首批的鋪貨,最少就要兩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