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方臣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哈哈大笑:“鄭聞天,要我說你也年級不小了,也該知道什麼事該摻和,什麼事不該摻和吧。”
鄭聞天很是平靜:“這一點,我想用不着你一個小輩來告訴我。我只是在做我認爲對的事,在保護我認爲該保護的人。”
一句一個保護,聽的謝方臣瞬間就炸了。
什麼意思
他的老婆,他的女人,需要一個外人來保護
“鄭聞天”謝方臣幾步上前,一把揪住了鄭聞天的衣領,“我警告你,不要太挑戰我的底線。”
保姆還從來沒見過這個架勢,頓時嚇得手足無措。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面對如此暴怒的謝方臣,鄭聞天不僅沒有害怕,更沒有生氣,他甚至還搖着頭,短促的笑了下。
“謝方臣,你堂堂謝氏集團的總裁,要在我家跟我動手嗎”
“你知不知道,你這算是私闖民宅,恐嚇威脅,我如果現在報警的話,就憑你現在的所作所爲,可以足夠被警察帶走的。”
謝方臣不爲所動:“你是在嚇唬我嗎,你以爲,我會害怕這個”
“不,我認爲你不害怕。但是,婉兒會害怕。”鄭聞天好整以暇道:“你儘管動手吧,到時候我們看看,婉兒是會瞧不起你,還是會瞧不起我。”
這無疑是一句激怒的話。
但此刻,謝方臣已然失去了理智,根本就沒法控制自己。
就在他舉起拳頭,要掄下去的那一瞬間,身側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謝方臣”
謝方臣的拳頭,堪堪懸在半空,他猛地扭頭,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
只見楚婉兒坐在輪椅上,身後有一保姆推着輪椅,正朝着這邊走過來,楚婉兒的臉色,怒不可遏。
“你來幹什麼”
“你在做什麼”
兩句質問,將謝方臣所有火氣都澆滅了。
他慢慢放下拳頭,鬆開鄭聞天的衣領,一言不發的,盯着楚婉兒看。
只不過兩天沒見,她就瘦了一圈。
心疼的感覺,在謝方臣胸丨口蔓延,他來之前明明想好了很多要說的話的,但看到她,他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良久,在衆人的注視下,他才抿抿脣,開了口。
“你手機丟了,我給你買了新手機。”
他說着,eric連忙走過去,雙手將一隻銀白色的手機捧到了楚婉兒面前。
是剛剛上市,最新款的全屏手機,手機背面鑲了一排鑽石,不是普通款,而是定製款。
就憑那些鑽石,這隻手機都價值不菲。
更不要說,國內還沒開始發行,謝方臣就拿到定製款,這其中花費了多少人工和金錢了。
楚婉兒掃了一眼,沒有伸手去接。
她再次望向謝方臣,眼神執着又認真:“謝方臣,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不明白,謝方臣明明已經放棄了她,已經把她置於險境,爲什麼還要這樣三番五次的出現,這樣不管不顧的給她帶來麻煩呢。
難道他不明白,這樣隨心所欲的做法,有多麼不負責任嗎。
楚婉兒怔住。
媽媽
據她所知,謝方臣的媽媽早就去世了,那麼謝方臣嘴裏的媽媽
是她的媽媽
這還是第一次,謝方臣這樣稱呼。
這也是領結婚證後第一次,楚婉兒切切實實的有種夫妻的感覺。
所謂夫妻,便不再是兩個獨丨立的個人,而是兩個家庭,我的父母從今以後也是你的父母,是家庭的融合。
可惜的是,她都要離婚了,才感受到這種溫馨。
“好。”
出於某種難以言說的心思,楚婉兒這次沒有將謝方臣懟回去。
偌大的客廳,一瞬間變得沉默。
鄭聞天臉上滑過一抹失望的神色,在剛纔謝方臣與楚婉兒的那句對話後,他清楚,他已經被劃到了外人的行列。
有一件事謝方臣沒有說錯,那就是,他跟楚婉兒,現在還是夫妻關係。
彼此沉默了幾分鐘,謝方臣環視一圈,以請示的語氣,問楚婉兒:“婉兒,有點事情,我想私下裏跟你聊。”
這意思,是要避開衆人了。
鄭聞天蹙眉,正要發表意見。
“好。”楚婉兒卻很乾脆的開口答應。
“婉兒”鄭聞天自然是捨不得的,楚婉兒已經在他這裏住了幾天了,他可不願意這樣被謝方臣帶走,但是,他又自知沒有阻攔的立場。
於是,他故作大度,說:“你們去那邊的小花園聊吧,張姐,你拿個毛毯,給婉兒蓋上,再拿個墊子,墊到她後面。”
張姐便是照顧楚婉兒的那個保姆,聞言她迅速去臥室拿了墊子與毛毯,細心的爲楚婉兒弄好。
“楚小姐,我推你過去吧。”
“好。”
站在小花園的圍牆邊,謝方臣心裏沉甸甸的。
儘管楚婉兒並沒有表現出與鄭聞天多麼親近,但看得出,楚婉兒對於這間屋子,這間屋子的人,是非常放心的。
尤其是緊緊跟在楚婉兒身邊的那個張姐,更是能看出楚婉兒的依賴。
與謝方臣不同,鄭聞天所散發出來的,是成熟男人的安全感與韻味。
這種性格,太容易讓受傷的女人芳心暗許了。
楚婉兒剋制自己沒有去看謝方臣,她怕自己再次淪陷在假溫柔的陷阱裏。
等了許久,還不聽謝方臣開口。
楚婉兒等不住了,便主動問:“你剛剛不是說,有事跟我說嗎,是什麼事情”
謝方臣凝視着楚婉兒的眼睛,微微嘆了口氣。
“你這兩天沒好好喫飯,是不是”
楚婉兒抿脣,毯子下面的手,攥成了拳頭。
“我看你都瘦了。”
饒是沒有得到迴應,謝方臣還是自顧自的說着。
“不過我也瘦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