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婭去廚房爲楚婉兒做下午茶,鄭聞天趁着這個機會,進了臥室,詢問楚婉兒。
雖然跟他關係不是很大,他也沒喜歡楚婉兒到捨不得的地步,但是,他已經接回來的女人,他不想那麼快放走。
楚婉兒嗯了一聲,輕輕的。
“爲什麼呢”鄭聞天拉過椅子坐在牀邊,“是因爲謝方臣嗎,你對他失望了,所以連帶着連這個地方都不喜歡了,要離開嗎”
楚婉兒沒有反駁,算是默認了。
鄭聞天蹙眉,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現在情緒不好,他今天貿然出現又刺丨激了你,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做決定,不要這麼衝丨動,要離開這樣的大事,再多考慮一兩天也不遲。”
“再說了,你現在的身體,也不適合做飛機,尤其是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你的身體喫不消的。”
“婉兒,你在聽我說話嗎”
一直沒得到迴應,鄭聞天有點着急了。
“在聽。”楚婉兒看向鄭聞天,在看到鄭聞天臉上焦急的表情後,她眼神暗了暗。
鄭聞天追問:“所以,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呢”
“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楚婉兒喃喃自語。
隨後,她笑起來。
一種困惑又淒涼的笑。
“鄭大哥,你爲什麼這麼關心我呢。”
鄭聞天愣住。
“說起來我也就是霏霏的好朋友,再深一點我是你看好的打算挖過去的員工,但不管是哪一種,都配不上你現在的關心吧。”楚婉兒疑惑的表情更甚,“我不明白,你爲什麼這麼關心我呢”
鄭聞天嘴脣抿起來,眉頭也擰緊了。
在成人世界中,話是不需要說的這麼白的,直白,往往是年輕人的作風。
這個問題,他沒法回答楚婉兒。
楚婉兒當然也沒想要個答案,她收回眼神,看向頭頂璀璨明亮的吊燈,嘴角依舊掛着慘笑。
“抱歉啊,讓你不舒服了。但是我現在,已經不想再去猜別人的心思了,我累了,沒有精力去猜了。”
“婉兒”
“所以鄭大哥你看,其實你是沒有立場留我的,不必說那些話了,讓我心裏又有別的想法,這樣其實不負責任,挺不好的。”
“”
“或許我這話不中聽吧,也太不領情,但我現在這顆心,千瘡百孔的,是連你的好意都承載不了的。”
鄭聞天沒有再勸楚婉兒,他在牀邊又坐了會後,便起身離開了。
楚婉兒說的對,他沒有立場去留她。
他這樣曖丨昧不清的態度,於現在正經歷痛苦的她而言,並不是善意,而是惡意。
頗有些趁火打劫的意味。
站在花園前,鄭聞天自嘲的笑起來,什麼時候,他竟然也變得這麼討人厭,這麼油膩了呢。
幸虧,楚婉兒自己拎得清啊。
喫過下午茶,石婭收拾好楚婉兒的東西,就準備離開了。
鄭聞天又一次出現,帶着祝福的笑容,問石婭:“你們已經做好準備了嗎,打算怎麼走需要我幫忙訂票嗎”
“不用了,婉兒這個身體,坐不了客機,楚妍姐幫我們聯繫了一個她的朋友,今晚剛好要乘坐私人飛機去倫敦的,已經給我們留了位置。”
“八點。”
“好,還能喫頓晚飯,喫完晚飯再走吧。”
“恐怕是來不及的,我們六點左右就要到他那裏去,等一會就出發了。”
鄭聞天眼底滑過一抹失落,但被他很快就掩飾了過去。
他笑笑:“那時間還挺趕的,仔細檢查一下,別丟下什麼重要的東西。”
“好的。”石婭看向楚婉兒,“是要檢查一下,另外,我還要再給婉兒訂張機票。”
“先生,查到了。”
eric衝丨進辦公室,急匆匆對謝方臣說:“楚小姐確實訂了今晚出國的機票,晚上九點半。”
“去哪兒的”
“巴黎。”
看來,丁潼果然沒說錯,楚婉兒準備離開這裏了。
如果不是丁潼跑來鬧一場,告訴他這個消息,等楚婉兒人到了巴黎,他還被矇在鼓裏,一無所知呢。
“她要離開,竟然都不打算告訴我。”
謝方臣抓住面前的紅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世界頂級紅酒,上百年珍藏,謝方臣卻只喝出了酸澀的味道,一如他的心,酸澀的要命。
eric實在不忍心看謝方臣傷心,試着說好話:“先生,或許楚小姐是還沒有準備好呢,現在到晚上九點半還有好幾個小時呢。”
“是嗎”謝方臣往總裁椅裏一靠,“那我就等着,等她通知我。”
eric:“”
他不相信先生這麼聰明的人會看不明白,他更願意相信,先生現在的做法,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哎
受了下午楚婉兒那些話的影響,鄭聞天放棄了去送楚婉兒的機會,讓司機去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就要六點了。
想來,這個時候,楚婉兒應該馬上就要跟坐飛機的人會合了吧。
她馬上就要登上飛機,去另一個國家。
或許會回來,或許,再也不會回來。
想到此,鄭聞天的心,空落落的。
他獨自惆悵着,聽到保姆的聲音:“先生,晚飯準備好了。”
“知道了。”
怎麼感覺這個房子,又一次變得冷清了。
鄭聞天苦笑了下,轉身就往餐廳走,沒走幾步,別墅的房門被嘭的一聲踢開,謝方臣直直闖了進來
“謝方臣”鄭聞天臉色瞬間沉下來,怒視着這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婉兒呢”謝方臣看起來也很憤怒,是那種遭受背叛和遺棄的無能狂怒,“婉兒呢,我有事找她。”
瞬間,鄭聞天就不生氣了。
他有什麼好生氣的呢,至少在楚婉兒走之前,他們還單獨聊了會天,他還叫人送走了她。
相比之下,謝方臣什麼都沒有。
於是,他好整以暇的抱起胳膊,微微笑着:“走了。”
“走了”
“是啊,半個小時前,就走了。”鄭聞天笑的開心,“謝方臣,你來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