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揚開車去機場接他們父子三人，還給他們帶了熱乎乎的點心。
“李師傅下午做的，剛剛烤出爐，還都熱乎來着。”
小虎子吞了吞口水，忙打開遞給兩個兒子。
兩小子一手抓一個，大口大口啃起來。
小虎子也顧不得洗沒洗手，捏起一個就直接炫。
薛揚從後視鏡瞥了他們一眼，問：“不是吧？中午沒喫飯？在飛機上沒喫點兒墊墊嗎？”
小虎子有苦難言，嘆氣：“那邊天氣燥熱，加上來去奔波，我的嘴都起泡了。另外，那邊的飲食我一直適應不了，兩小子嫌棄難喫，寧願喫泡麪也不肯喫幾口。飛機上不是炒飯就是炒麪，我實在沒胃口，只喝一點兒熱水。他們兩個喝了一點兒飲料後就睡沉了。”
“爲什麼不訂商務艙？”薛揚蹙眉提醒：“帶孩子出門就別省着，你不差這麼點兒錢呀！來回奔波，天氣又得很，萬一孩子折騰病了，壓根划算不來啊！”
小虎子白了他一眼，解釋：“不是我不想買，壓根買不到啊！着急回來，只能將就一點。都是男孩子，犯不着太慣着！”
“也對。”薛揚點點頭：“如果是老人家，那肯定要最寬敞最安穩的。如果是抱在懷裏的小不點，那也得要好點兒的商務艙。你這兩小隻夠大了，倒不用太寵着。”
“纔不是！”迷你虎嬌哼，一個小巴掌湊上前，往薛揚的大腦袋扇了扇，“揚伯伯壞！”
薛揚哈哈大笑，罵：“臭小子！這麼愛耍脾氣，就不該太寵着你們！”
“我沒有。”小小虎辯解：“我只是吃不了那邊的東西，味道都不怎麼好，聞着難受。”
小虎子暗自翻白眼，繃起臉教訓。
“那是因爲你們的胃口都已經被養刁了！瞅瞅你們！最差的早餐還得是專業廚師做的，隔三差五都能喫上大廚師的精品菜。喫好的習慣了，哪裏喫得下外頭的普通食物！”
迷你虎嘟嘴反問：“你不也一樣嗎？我們喫不下，你也喫不下。我們喫泡麪，你也喫泡麪！”
額！
小虎子一時語塞，支吾：“那是……那是因爲我一向不喜歡那邊的食物。還有，我忙得很，太累了會沒胃口。”
“錯了。”迷你虎反駁：“你以前說你喫得多是因爲你忙得多，幹活多。怎麼到了南島那邊，你就不一樣了？爸爸你分明在狡辯！”
小虎子：“……”
薛揚辛苦憋笑，忍不住幫自己兄弟一把。
“你們爸爸可能是因爲太傷心……你們外公外婆突然都走了，他心裏頭忒難受。”
“是嗎？”迷你虎拍了拍胸口：“我也難受！哥哥也難受！所以我們也都喫不下——跟爸爸一樣。”
小虎子甩了他的屁股一掌，大聲：“坐好！少嘰嘰歪歪！”
迷你虎對他調皮吐舌頭，抓多一塊兒綠豆餅喫。
小小虎已經喫飽了，舔了舔嘴角。
“還是家裏的東西好喫！”
小虎子有些哭笑不得，提醒：“馨園不是咱們家。等爺爺回來後，咱們還是得搬回四合院那邊的。”
不僅如此，他們還打算賴着不走，哪怕是自己的家近在咫尺，走幾步就能到，他們也不想回了。
孩子不懂事，也只能任他們耍賴，可他和老父親卻不能夠。
自己又不是沒有家，怎麼好意思一直賴在馨園，遲早還是得回去。
等老父親回來，就再也沒有賴下去的理由了。該回還是得回。
“我不搬！”小小虎搖頭。
小兒子嬌哼：“我也不搬！”
小虎子沉着臉威脅：“你們都不搬，那我搬！我自個回家去！”
不料，此類威脅一點兒威嚇力都沒有。
大兒子白了他一眼，答：“反正我們不搬，你愛搬就自個搬。”
迷你虎嘻嘻笑了，道：“對！反正爸爸你愛搬就搬，我們就是不搬！不搬！”
薛揚哈哈大笑，喊：“你們如果不想被趕走，就得對伯伯好！來來來！記得來討好我哦！”
“揚伯伯好帥帥！”
“揚伯伯最厲害了！我愛揚伯伯！”
薛揚寵溺笑眯眼睛，道：“真乖！”
小虎子翻白眼歪倒在座椅上，道：“就你們這個諂媚樣子，遲早會被趕出馨園。馨園那麼多伯伯叔叔阿姨，你們厚此薄彼，很快就會被討厭趕出來。”
“纔不呢！”
“肯定不會！”
兩個小傢伙同時回答。
薛揚哈哈大笑，挑眉問：“你們兩個最喜歡馨園什麼？說給你們爸爸聽！”
迷你虎歪着腦袋答：“地方大大的！東西好喫的！還有哥哥姐姐們陪我一起玩！”
小小虎轉了轉眼睛，答：“家裏沒人，我們都不喜歡。”
“瞧瞧！”薛揚道：“總結得多好啊！你說他們哪裏不聰明？分明比你小時候聰明一百倍！”
小虎子瞪了瞪薛揚，反問：“我小時候難不成曾經住你們家幾年賴着不走？東西太好喫是挺好的，但由奢入儉難，出去外頭喫他們都不愛，食不下咽。我可沒法子跟清少一樣，想喫什麼就有什麼專業廚師，一天能有幾個廚師圍着他轉。咱們是啥身份，還是得有一點兒自知之明的。”
“怕什麼！”薛揚提醒：“孩子中午不都在學校喫嗎？其他學生喫什麼，他們就喫什麼。他們一個個都適應得挺好的。這幾天多半是飲食習慣不一樣，你們父子纔沒法喫好。不用杞人憂天！”
“不是……”小虎子低聲：“我的顧慮還是有些道理的。”
薛揚白了他一眼，提醒：“瀟瀟平時安排孩子們的食譜都偏清淡，孩子們現在晚上都跟我們各坐一桌。阿清他們偶爾回來而已，時不時聚餐加菜，又不是天天。說一句有點過分自信的話，咱們馨園現在還是喫得起好東西的。”
“就是就是！”
“對嘛！”
兩個小傢伙激動附和。
小虎子罷罷手：“行了，別說了。反正還是那句話，你們要是表現不乖，不好好讀書學習，你們就會被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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