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后街,四人又穿過寬敞的馬路,進入了小巷。
貴族區和西區相聚有一段距離,而哀之怒嚎又處在西區最繁華的地方,因此,哪怕是搭乘馬車,想要從貴族區到達哀之怒嚎,怎麼說也要二十分鐘左右。
四個人一路穿越小巷,遇到稍微矮一些的牆,直接翻了過去。
也就十分鐘左右,四個人便來到了哀之怒嚎所在的街道。
韋恩正要往前走,突然從天空落下一個紙團,他連忙擡起頭,卻見到一個穿着黑色長裙的女孩,站在四層酒館的屋頂。
四層樓有10米多高,但對四人還不是難事,他們繞過酒館的后街,踩着牆壁,一躍而上,幾乎沒費功夫,便來到了酒館的樓頂。
“怎麼樣?”韋恩看到雙手掐腰的泰貝莎,問道。
“正準備要走。”泰貝莎指着斜下方,“就是那輛黑色的馬車。”
韋恩順着泰貝莎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街道的盡頭,停着一輛黑色馬車。
“確定是康特的馬車?”
“他只有這一輛馬車,我在這兒做過幾年冒險者,總不會認錯的。岡瑟也認得這輛馬車吧?”
岡瑟點頭。
韋恩看了眼天色,夕陽西斜,陽光昏暗,在天際盡頭,泛出了淡紫色。
他不知道必洛斯莊園在什麼地方,但看時間,只要馬車出城,天色必定會昏暗下來。
月高風黑……嗯,確實適合搞地下拍賣。
韋恩視線再次落在馬車上,卻見到一個人欠着身子,進入了馬車。馬車緩緩行駛,朝着城門走去。
“老闆,他們走了。”泰貝莎說道。
“格雷,你去跟着這輛馬車。”韋恩對着馬車說道。
格雷二話沒說,跳到另一側的房頂,快速跟着馬車前行。
“嗯?老闆,你認爲裏面坐着的不是康特?”阿爾米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要是康特,一定會猜到雪暴有跟蹤的可能……能在哈羅格混這麼長時間,哪一個不是老狐狸?”韋恩搖頭。
他討厭與老狐狸做對手,太累。
“果然,”岡瑟沉聲說道,“那輛馬車走的速度並不快,像是等我們跟上。”
泰貝莎的視線移過去,大道上行人不多,馬車始終保持在一個比較穩定、且不是很快的速度。
四個人又等了十多分鐘,突然一輛白色的馬車緩緩停靠在哀之怒嚎的門前。
岡瑟見到這輛馬車,失聲道:“是迦梅夫人的車。”
“迦梅夫人?”韋恩對這個名字有些陌生。
“託亞公會的會長……沒想到,竟然連迦梅夫人都要參加拍賣會。”岡瑟感嘆道。
他在加入雪暴公會之前,沒有確定的公會,這也就使得他對哈羅格的幾家公會特點,熟記於心。
“她?看來這一次是真的了。”泰貝莎說道。
“爲什麼?”
“坊間傳聞,康特年輕的時候,一直喜歡迦梅夫人。現在託亞會長去世,兩個人又是單身,彼此眉來眼去,也不
是不可能。”泰貝莎八卦道。
“你才狗仔呢?”泰貝莎有些生氣,隨即又問道:“什麼是狗仔隊?”
“簡單說,就是跟在別人屁股後面,找逸聞趣事的人。”
韋恩也懶得解釋,隨口編了個說辭。
康特戴着禮帽,出了哀之怒嚎,視線瞄向四周,確定無人監視之後,這才上了馬車。
“用老奸巨猾來形容康特,真是太適合不過了,竟然在背後玩了一手,要不是我聰明,還真有可能被他騙了。可惡!”韋恩看到馬車朝着與城門相反的方向駛去,憤恨道。
泰貝莎與岡瑟一頭黑線。
“老奸巨猾”與“聰明”,這兩個詞從韋恩口裏說出來,總有些怪怪的。
明明是一個意思,卻聽出了兩種感覺。
“走了。”韋恩從懷裏掏出四個面具,每人發了一個。
泰貝莎看着面具,嚇了一跳,問道:“能不能不戴?這個面具有些嚇人呢?”
“哪點嚇人?”
韋恩對泰貝莎的發言很不滿意,“v殺”的面具還是很帥的,而且還很有特點。
泰貝莎則嘟着嘴,她一個女生戴着一個有鬍子的面具,一時間還真難以接受。
正要再次反駁,卻見其他人戴上面具,已經跳到別的建築上。
泰貝莎只能嘆了口氣,戴上面具,跟着其他三人,朝着馬車的方向移動。
馬車繞着哈羅格城的城牆,轉了大半周,在貴族區停下,從一個名管家裝備的手裏接過兩張請柬後,又繼續前行,從南門離開了哈羅格。
出城之後,馬車的車速陡增,但韋恩四人中,實力最低的泰貝莎也是四星冒險者,跟着馬車毫無壓力,而難點卻是保持與馬車的距離——既不能被康特與迦梅夫人發現,又不能跟丟馬車。
“必洛斯莊園是一個什麼地方?”
馬車逢分岔路就向右拐,一度讓韋恩懷疑,他是不是跟着馬車,圍着哈羅格跑了一個圈。
“不知道,從來沒聽過有這樣一個莊園。”岡瑟搖頭。
韋恩眉頭皺起,也沒再多說話。
明月當空,韋恩也不知道他跑了多遠,但用時間來估計,差不多跟了一個多小時。
這麼一看,必洛斯莊園離哈羅格並不算近。
馬車越走越偏,道路也越走越窄。最後,馬車的兩個輪子的距離,甚至超過了馬路的寬度。
就在這時,馬車的速度越來越慢,必洛斯莊園已經很近了。
在穿過一個樹林後,四人的視野瞬間開闊,面前是一片平地,而在平地的中間位置,是一個面積不大的小村落。
藉着月光,韋恩的視線也落在了村落上。
村落並不是很大,也沒有很高的房舍,同樣,村落的四周,連一片耕地都沒有。
“必洛斯莊園該不會就是那裏吧?”韋恩推測道。
康特與迦梅夫人共同搭乘的馬車,緩緩地停在了村口,馬車的車門打開,一名穿着藍色長裙的花發女人走下了馬車,她身後是一個穿着正裝的男人,看體型正是康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