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盛世醫妃 >204、他們過得不好,我就安心了
    雖然南宮墨這麼說,卻並不能讓喬飛嫣就此放鬆下來。南宮墨有些憐憫地看着她悽慘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感嘆。看着她警惕的模樣也忍不住有些好笑,“就算我現在想要對你做什麼,你又能怎麼樣?喬夫人,女人做到你這樣的地步,也算是一種悲哀吧?”

    喬飛嫣瞪着她,“你想說什麼?”

    南宮墨笑道:“你不是嫉妒母親,想要搶走她的一切麼?現在,你覺得你搶到了麼?”

    我當然搶到了!喬飛嫣忍不住想要衝口而出,但是對上南宮墨笑吟吟地眼眸,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她真的搶到了麼?孟氏是死了沒錯,但是她身前養尊處優,死後是國公夫人極盡哀榮。即使是她在世的死後,南宮懷再怎麼在她面前說厭惡孟家,卻從來不曾對孟氏有半點怠慢。至於鄭氏…只怕根本就沒有看進孟氏的眼裏。喬飛嫣很瞭解自己這個表姐,當初孟氏退居寄暢園,說是因爲南宮懷帶回了鄭氏寵妾滅妻,實則是孟氏自己放棄了南宮懷。如果怎的想要跟做什麼的話,只怕十個鄭氏也不是孟夫人的對手。

    反觀自己,喬飛嫣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單薄骯髒的衣衫。女兒恨自己入骨,兒子待自己也不若從前親近,至於南宮懷在做完之後更是將她棄如敝履。這樣的自己,除了比孟氏多活了幾年以外,她真的贏了什麼嗎?

    南宮墨望着喬飛嫣,淡然道:“當初…我曾發誓若是讓我找到了害我之人,必定讓她生不如死。但是現在…我想你已經快要體會到生不如死的含義了。我自然不會再對你做什麼。”

    喬飛嫣暗暗鬆了口氣,將她的神情看在眼裏南宮墨心中暗暗好笑。其實喬飛嫣最好的解決大概就是就這麼死了的好,否則的話,以蕭千夜還有朝中那些文人對喬飛嫣的厭惡,最有可能的就是將她流放邊關苦寒之地。養尊處優了半輩子的喬夫人大概不會想知道女人被流放到邊關那種地方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看着這牢房裏的“一家人”,南宮墨覺得有些無趣,轉身對南宮緒道:“大哥,我先回去了,過兩天就來接你。”

    南宮緒搖搖頭道:“不必再來了,陛下那邊應該會對我從輕發落。墨兒,過兩天就是母親的忌辰,我放在大光明寺供奉的經書還沒有取回來。你親自去取回來在母親的墓前燒了吧。”

    南宮墨蹙眉,南宮緒盯着她,淡淡道:“記住了,千萬別耽誤了忌辰。”

    南宮墨心中嘆了口氣,微微點頭道:“我知道了,大哥。保重。”

    南宮緒輕輕點了下頭,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南宮墨轉身要走,身後卻傳來南宮懷有些冷硬地聲音,“站住!”

    南宮墨回頭,南宮懷道:“你就這麼走了?”南宮墨挑了挑秀眉,回身微微一福,“父親,女兒告辭了。”

    南宮懷氣得臉色發紫,咬牙道:“救我出去,我是你親爹!”

    理所當然地態度讓南宮墨好笑,南宮墨打量着他半晌,問道:“父親,你這是…怕死了麼?”南宮懷臉色僵硬,怒瞪着眼前淺笑嫣然的美麗女子,還沒來得及咆哮出聲,就聽到南宮墨用從未有過的冷漠聲音道:“你該慶幸你還是我父親,否則……”

    否則什麼,南宮墨沒有說,但是南宮懷卻瞬間明白了。雖然知道南宮墨會武功也上過戰場,但是知道方纔那一瞬間南宮墨身上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的氣勢讓南宮懷明白,原來,他依然從來都沒有看清楚過這個女兒。那一剎那南宮墨身上流露出來的殺氣,絕不僅僅是殺過人或者不怕殺人而已,能夠有那樣的殺氣,分明就是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跳人命。即使是南宮懷自己也不敢保證能不得過她。畢竟,戰場上殺人和殺手殺人還是不一樣的。

    “看來父親沒什麼要說的了?”南宮墨微笑道:“以後應該不會有機會再跟父親見面了,父親保重。”

    說完,南宮墨轉過身漫步朝着牢門口的方向走去。身後傳來南宮懷不甘的怒罵和吼叫,卻都絲毫不能影響到她的步伐。

    牢門被打開又被關上,偌大的牢房裏只有南宮懷的怒罵聲。

    “夠了!就算你罵破了喉嚨她也不會救你的!”靠在牢房的欄杆旁邊,喬飛嫣看着眼前的南宮懷忍不住尖聲道。

    看到這幅模樣的南宮懷,喬飛嫣心中突然多了一種不可名狀的後悔。她…就是爲了這樣一個男人,跟孟家鬧翻了。爲了這樣一個男人,從沒有正眼看過自己相伴十多年的丈夫,爲了這樣一個男人惹上了南宮緒和南宮墨這兩尊煞神。但是現在…眼前的南宮懷哪裏還有當年青年名將的英姿颯爽?哪裏還有當年縱橫沙場的豪邁霸氣?也許…當年在南宮懷向北元人投降的那一刻她就該認識到南宮懷並不是真正的頂天立地的英雄。只是當時的她是怎麼想的?他是爲了我…纔對北元人投降的。

    喬飛嫣感到有些好笑。現在這個人已經落魄到對自己的女兒求救的地步了,顯然並不是爲了她。

    “都怪你這個賤人!”南宮懷看向喬飛嫣的目光充滿了厭惡和惱羞成怒的懊悔。顯然後悔的人並不只是喬飛嫣一個人,南宮懷同樣也後悔。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這個女人開始的,但是這個女人…有孟氏的美貌麼?有孟氏的才情麼?有孟氏的聰慧麼?什麼都沒有!甚至連出生低賤的鄭氏都比她強得多,至少鄭氏…不像她一樣人盡可夫!

    “賤人!”南宮懷撲過去,狠狠地踢了喬飛嫣一腳。一手抓着喬飛嫣雜亂的長髮啪啪就是幾個耳光甩了過去。

    喬飛嫣被打得眼冒金星,殷紅的獻血從脣角劃落。看着眼前面目可憎的男人,喬飛嫣忍不住將口中的血朝着南宮懷吐了過去,然後趁着南宮懷防守的機會撲了過去對着南宮懷又打又抓,“南宮懷!你憑什麼怪我?是你自己怕死!當初是你勾引我的,是你害了我一輩子!”

    角落裏,喬月舞和喬千寧神色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喬千寧猶豫了一下也只是將喬月舞拉到了自己身後,沉默的注視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麼。對面,南宮緒睜開眼睛,沉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嘲弄的冷笑,又重新閉上了。

    出了天牢,冬日的暖陽靜靜的灑在身上,頓時讓人覺得剛剛從牢房裏帶出來的陰森氣消失無蹤。靳濯抱着手臂跟在南宮墨身後,挑眉道:“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靳寨主內力好,耳力更好,雖然沒進去牢房裏的一舉一動卻都沒有逃脫他的耳朵。

    南宮墨回頭看他,笑眯眯地道:“哦,來看看他們過得怎麼樣?”

    “那你覺得怎麼樣?”靳濯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