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的丫環,去留與朕何干!”
小云聞言,心頭一緊,“公子,你不能把奴婢留在這,奴婢要跟你回楚國。”
見小云如此,洛泱朝身側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立刻上前架住小云。
眼見容景湛就要走,小云大聲喊,“公子,奴婢有話對你說,聽完之後再決定帶不帶小云走也不遲。”
容景湛眸光擡了擡,這纔有了反應,“何話?“
小云激動的掙脫侍衛,衝向容景湛,並湊近他耳畔,低低說着。
容景湛聞言,眉心略微跳了下,看着小云的目光充滿了探究。
小云連忙解釋,“公子,小云以性命擔保,所言非虛。”
容景湛黑眸微微眯起,似是有所考量,良久之後看向洛泱。
“小云,朕要帶走!”
“不行。”洛泱本能回絕。
容景湛眸色驟然一冷,“女君陛下若不放行的話,兩國就只有兵戎相見了!”
夜辭聞言,猛地看向容景湛,這聲音和說話的語態,跟之前的莫桑截然不同。這完全是另外一個人的感覺。
他又將目光移向洛泱,眼裏都是探究
洛泱閉了閉眼,像是在迴應他的疑問,許久才重新擡起眼眸,鄭重宣佈。
“夜辭,讓他們走吧!”
“是,臣下這就送他們出城。”
容景湛聞言,再未看洛泱一眼,抱着太后快步往城門走去。
半個時辰之後,城門大開,目之所及,果然是千軍萬馬立於城外。
“慕容將軍,你家君上我們安然奉還。”
“如此,甚好!”
馬背上的慕容宸看到容景湛抱着太后朝他而來,雖然察覺有異,但也不敢輕舉妄動。
待容景湛走近他們之後,他立刻翻身下馬,迎了上去。
當看到他面如死灰的樣子,以及太后渾身是血的模樣,他臉色驟然一白。
“表哥,太后她……”
容景湛哀絕的看着懷裏的太后,涼薄道,“母后她,已經……”
接下來的話,他終究說不出口,黑眸中的霧氣反而越來越濃。
“終究還是白走一趟,太后她始終沒能安全回到楚國。”慕容宸感嘆一聲。
“阿宸,我們走!”容景湛淡淡的說。
只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慕容宸卻像觸動了一般猛然意識到什麼,不可置信看向容景湛,黑眸之中藏不住的欣喜。
“表哥,你終於……回來了?”
容景湛睨了他一眼,雖然覺得他這話說的奇怪,但並未過多去解讀字裏的含義。
只是淡淡點頭,“我們走吧!”
慕容宸點頭,隨即安置好容景湛和太后,並下令撤退。
小云獨自一輛馬車,透過車窗,看着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洛泱和南詔城牆。
她不由想起剛纔驚心動魄的一幕,若非她剛纔極力爭取,恐怕自己這會兒已經是洛泱的刀下亡魂了!
想到這,她眼前不由浮現出最後和太后的那次談話。
“什麼辦法?”小云忍不住好奇問。
“再過不久,她肯定會來跟哀家要東西,哀家會趁她不備刺殺她。”
小云聞言,心頭一陣失落,“太后,不是我有意要打擊你,洛泱武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你真以爲你能偷襲得了她?別到最後,遭罪的是你自己。”
不料,她的打擊不僅沒有惹怒太后,太后反而耐心的解釋,“偷襲不成,哀家自有旁的辦法。”
“嗯?”
“湛兒昏迷了這麼久,依你先前說她救洛泱的情況來看,他也差不多時候該醒了!他醒了之後,肯定會第一時間回來這裏找哀家。”
“那又怎麼樣?”小云實在不知她想表達什麼。
太后卻不以爲然,反而冷笑起來,“那又怎麼樣?哀家會讓湛兒親眼看到,洛泱是怎麼在他面前,殺死他的母親的。”
小云心中一震,神色嚴肅的看着她,“太后,你該不會真的想以命相搏吧!”
“哀家已經無路可走了,只有哀家的死,才能激起湛兒對洛泱的恨。他纔會徹底對洛泱死心,從此與洛泱劃清界限,不僅如此,哀家的死也會成爲他們二人心裏無法解開的結,是他們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
說到這,太后目光變得無比悲哀,“只有這樣,哀家的兒子才能平安長久的活着。”
“這……確實不失爲一個絕好的辦法。”小云佩服太后的勇氣時,也由衷的讚歎。
“所以,哀家已經做了必死的準備,不過臨死前,哀家還有一事放心不下。可惜……哀家身陷於此,身邊的人除了你,已經沒有可信之人了。所以……只能交給你了!”
“什麼事?太后你只管說。”
“還是那記載着藥引一事的最後一頁蠱毒寶典。哀家絕不能讓洛泱得到。”
“太后你的意思是?”小還是有些不解。
太后警惕的看了一下週圍,確定沒有人監視她們之後,才湊近小云的耳畔低聲道。
“洛泱現在已經有了藥引的線索,爲了解蠱,她一定會不惜任何代價找到藥引。當初撕下那寶典最後一頁之後,恐防事情有變,可以藉此威脅先王,所以並沒有立即毀了它。如今想來,真是悔不當初。”
“所以,那最後一頁,太后藏在哪了?”
“你還記得哀家寢殿之中,養着的幾缸睡蓮嗎?那蠱毒寶典的最後一頁,就藏在那中間那缸睡蓮之下的暗格之中。若這次你能跟湛兒平安回到楚國,一定要想辦法找到它。找到之後,千萬不可以看,立即將它燒燬,別給洛泱留下一點知道藥引的希望。只有這樣才能徹底至她於死地。”
“太后,如果你的計劃真能成功,小云定不負所托。”
回憶至此,小云嘴角忽而漾起一抹得逞後的詭笑,“洛泱啊洛泱,你貴爲坐擁南詔天下的女君,可以呼風喚雨,可你沒有想到吧,最後你的小命,不也照樣捏在我的手裏。”
說完,她握緊了拳頭,像是將洛泱的命捏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