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224章 哥哥豈不是要被你管得牢牢的
    “做什麼呀?”

    南寶衣來到他的書案前。

    燭火跳躍。

    她在窗邊站久了,攜裹上秋雨的清寒,鬢角略有些溼潤,貼在白嫩的面容上,寒夜中看來更顯稚嫩青澀。

    金釵之年的姑娘,恰似風中嫩柳,尚還沒有長大。

    蕭弈握住她的小手。

    他垂眸吻了吻她淡粉剔透的指尖,“外間風雨淒厲,不如今夜歇在朝聞院,我叫餘味和嘗心伺候你就寢。”

    他說着話,嗅到女孩兒指尖的芙蓉香。

    風雅甘甜,能要他的命。

    他喉結微微滾動,眸色悄然晦暗了幾分。

    大掌更是不自覺地移到少女的腰身,食髓知味般輕撫。

    南寶衣皺了皺挺秀的小鼻子。

    總覺得夜裏的二哥哥,與白日不同。

    她尷尬地咳嗽一聲,抽回小手,不動聲色地後退兩步,“那,那便歇在朝聞院就是。我,我這就去沐身就寢,二哥哥也早些睡,莫要太勞累。”

    蕭弈的手還頓在半空。

    他捻了捻指尖,緩緩擡起丹鳳眼,薄脣揚起意味深長的弧度,“還未過門,倒是操起了當家主母的心……若是過了門,哥哥豈不是要被你管得牢牢的?”

    南寶衣難堪地閉了閉眼。

    這廝總能在三言兩語間,叫她羞窘難耐,恨不能鑽進地下。

    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睜開眼,驕矜地擡起下頜,“我還未出閣,連定親都不曾,哪兒來的當家主母?二哥哥淨會胡說。”

    “嬌嬌可是在催我早日提親?”

    “……”

    南寶衣無言以對。

    這話,還能這般理解的嘛?

    “嬌嬌莫急,我的身份很快就能安排妥當。想必過完年,就能正式登門提親。”蕭弈在燈火下凝視着小姑娘羞紅的臉,“三媒六聘,榮耀風光,一件兒都少不了你。”

    南寶衣磨着小白牙。

    雖然這話聽着很暖,但彷彿是她恬不知恥地催着他求娶似的……

    天底下,哪有姑娘家這般主動?

    怪叫人害臊的。

    她再也沒法兒假裝淡定,轉身就往外走。

    剛走到珠簾旁,她忽然想起太子楚懷南。

    她正兒八經地回眸,“二哥哥,太子這次南巡,可是衝你來的?”

    蕭弈慢悠悠翻開軍營卷冊,“他想要蜀郡兵權。”

    南寶衣眼眸裏掠過了然。

    朝中雖有太子,但其他皇子也都先後成年,奪嫡之爭越發激烈。

    太子母族勢微,他想拉攏權臣大人,得到蜀郡支持,實屬情理之中。

    她想了想,問道:“二哥哥以爲,太子如何?”

    蕭弈批閱着卷冊,薄脣扯起一抹弧度,“頗有君子之風。可惜,君子,是坐不穩太子之位的。我無意參與朋黨之爭,嬌嬌可明白我的意思?”

    南寶衣立在珠簾旁,露出淺淺的笑容。

    她點頭:“我明白。”

    侍女挑開珠簾。

    南寶衣行至屋檐下,瞧見白日裏那隻兇猛又漂亮的海東青蹲在檀木鳥架子上,黑豆似的眼睛,盯着漆黑雨幕發呆。

    她從侍女手中接過小魚乾,隨手餵給它。

    二哥哥無意參與朋堂之爭。

    意味着南家,無需和太子或者朝中任何皇子打交道。

    二哥哥的立場,就是南家的立場。

    一夜雨疏風驟。

    南寶衣梳妝打扮好,與蕭弈共用了早膳。

    兩人一同去給老夫人請安,剛行至朝聞院外,前院的侍女紅兒匆匆過來稟報。

    “寶衣姑娘,三老爺昨晚被人擡回府,連做了一宿的噩夢。今兒清晨奴婢前去照顧,可老爺已經不在屋裏。三夫人擔憂老爺出事,遣了小廝出府尋找,又叫奴婢來給姑娘打聲招呼。”

    “我爹昨夜被人擡回了府?”

    南寶衣驚詫。

    她爹素來膽小,從不在外惹是生非,怎麼會被人擡回府?

    紅兒支支吾吾,也說不清楚。

    蕭弈打發走紅兒,垂下寬袖,輕輕握住南寶衣的手。

    他捏了捏她的掌心,淡淡道:“去前院看看。”

    南寶衣擔憂點頭。

    來到前院,就聽見這邊起了騷動。

    她望去,隔着蜿蜒綿長的遊廊,她爹爹臉色蒼白地回來了。

    雙手籠在袖管裏,走路之間畏畏縮縮,像是犯了大錯似的。

    他身後跟着的少女,穿煙粉色襦裙,步態嫋娜,眉目清秀而漂亮,眉梢眼角還多出了從前不曾有的風韻,顧盼時靈動如小狐,竟是南胭。

    兩姐妹遠遠對視。

    南胭朝她微微一笑,歪頭時輕舔了下嘴角,像是野獸盯上了獵物。

    南寶衣小臉清寒。

    她站在一叢假山旁,沒再往前邁出半步。

    南廣領着南胭過來,神色頗有些憔悴。

    他指了指南胭,嗓音沙啞:“嬌嬌,我把你姐姐帶回來了。她這段日子,因爲程家吃了很多苦,你作爲親妹妹,要好好關心她。”

    南寶衣輕搖摺扇。

    她莞爾:“爹爹擅自做主,可有問過祖母和程姨的意見?南胭自奔爲妾,是爲不忠不孝。這等姑娘領回府,會給家族蒙羞,也會叫其他姐妹臉面無光,難以說到好人家。”

    “好人家……”

    南廣咀嚼着這個詞,眼瞳逐漸泛出紅血絲。

    他忽然沉聲怒罵:“少在你姐姐面前提什麼好人家,提什麼嫁人!她是你姐姐,同父異母的姐姐!這世上,除了父親和祖母,你與她纔是最親近的!昔日你倆有什麼恩怨,我統統不管!從現在開始,我要你們姐妹和睦,和好如初!”

    說到最後,他幾乎歇斯底里。

    昨夜,他做了一宿的噩夢。

    夢見自己雙手沾血,夢見黃氏和婆子向他索命。

    他窩窩囊囊了這輩子,連雞都沒殺過。

    可他昨夜竟然殺了兩個人!

    他想好了,等安頓好胭兒,他就去向官府自首。

    殺人償命,大不了他不要這條命就是!

    面對他的命令,南寶衣和南胭都無動於衷。

    她們之間,隔着太多的恩怨情仇。

    和好如初?

    從一開始就是不可能的。

    南廣見兩個女兒都不理睬自己,一顆心碎成了小魚渣渣,跺了跺腳,捂住老臉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就要死了,我就要被斬首示衆了……你們兩個,你們兩個是不是想趁着爹爹還沒被斬殺,活活氣死爹爹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