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242章 哪怕折壽,我也想找到南嬌嬌
    好臭……

    南寶衣醒來時,一股腐臭味兒鑽入鼻尖。

    她捂住鼻子,艱難地坐起身。

    舉目四望,四周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劉頭目不知去向,周遭寂靜得近乎詭異,她甚至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踉蹌着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夫君?”

    細弱的聲音,在天坑中迴盪。

    南寶衣輕蹙着小山眉,伸手朝四周摸索:“夫君?”

    指尖觸及到軟軟的東西。

    她伸手細細地摸,漸漸摸到眼耳口鼻,大約是個死去多日的人,面部腐爛腫脹,稍微用力,手指就塌陷了進去。

    南寶衣心有餘悸地縮回手。

    她小心翼翼,朝四周摸索。

    死人……

    死人……

    她伸手觸及到的,她腳下踩着的,全是累累屍骨!

    南寶衣呆愣愣站在原地。

    這一刻,無比清楚地意識到,她孤零零所待在的地方,是礦洞天坑,她四周,是成千上萬具屍骸!

    少女嚥了咽口水。

    無邊恐懼,猶如黑色浪潮,從四面八方奔涌而來。

    她在黑暗中摸索,邊往前走,邊高聲呼喊:“夫君……夫君!”

    細軟的聲音,在天坑裏反覆迴盪。

    那些迴音漸漸扭曲,像是成千上萬個鬼魅在黑暗中甦醒,嘲笑着她的狼狽與無助。

    沒有人應答她。

    南寶衣只覺背後涼颼颼的,像是被怪物盯上。

    “夫君……爹爹!”

    她拎起裙裾,拼命往前奔跑,卻無論如何也甩不開黑暗裏的那份恐懼,直到一頭撞上天坑邊緣的土壁。

    少女捂住撞出血的額頭,痛得蜷縮在地。

    她哽咽良久,才終於緩過來,手腳並用地往天坑上方攀爬。

    指甲深深摳進泥土。

    她朝着上方攀爬,可無論爬多少次,都會滾下去,直到十根指尖、手肘和膝蓋全都磨出血,也仍舊無法摸到天坑邊緣。

    無邊黑暗,無邊寂靜。

    沒有人迴應她的求救聲,她像是被所有人遺忘。

    她孤零零坐在天坑底下,抱住雙膝,面對着黑暗裏成千上萬具屍體,驚恐至極。

    ……

    蕭弈催馬,一路疾馳到南府。

    小廝把他拒之門外:“我們老祖宗發了話,今後不許——”

    “滾!”

    蕭弈一腳踹開他。

    他大步踏進門檻,英俊的面容陰沉如水,直接朝老夫人居住的松鶴院而去。

    松鶴院。

    屏風隔開內室,南廣躺在軟榻上,喪子之痛令他昏迷不醒,府醫正爲他看診。

    屏風外,老夫人端坐在上座,二房三房的人都在。

    南胭跪在蒲團上,低眉順眼,把一路以來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老夫人握着柺杖的手,一點一點收緊。

    她眼睛紅腫,哽咽問道:“你們回來了,我的嬌嬌兒怎麼還不回來?”

    尉遲北辰蹺着二郎腿坐在圈椅上。

    是他親自把南廣揹回來的,他如今已然成了南家的座上賓。

    他接話:“按道理,寶衣妹妹是該回來了纔對。雖說當時礦洞混亂,可她一向是個機靈的,不至於現在還沒個蹤影啊!不會死在礦洞裏了吧?”

    南老夫人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季嬤嬤急忙爲她順氣,安慰道:“五姑娘向來是個有福氣的,老夫人莫要擔心。老奴以爲,五姑娘很可能是被雍王帶走了。”

    說着話,一個小丫鬟急匆匆地奔進來,指着門外,喘息道:“老夫人……回來了……回來了!”

    老人家連忙站起身。

    她扶着季嬤嬤的手,快步走到門外。

    踏出門檻,她眼巴巴兒地望向遠處。

    可是看見的,卻只有蕭弈一人。

    她揉了揉淚眼,連忙往蕭弈背後張望。

    他背後,依舊空空蕩蕩。

    她的嬌嬌兒,還是沒有回來……

    老人眼前一陣陣發黑。

    心臟,揪得生疼。

    她的嬌嬌兒,她養在膝下,一點點嬌養着長大的小孫女,已經離開她快要兩年……

    她想她的寶貝小孫女。

    她已經活不了幾年了,她就想看着她的小孫女倖幸福福。

    明明一起去的礦場,可是老三和南胭都回來了,爲什麼她的嬌嬌兒,卻還沒有回來……

    是她喫齋唸佛時,不夠虔誠嗎?

    還是南家這些年做的善事,還不夠多?

    老夫人再也支撐不住。

    在南家衆人的驚呼聲中,她悲愴欲絕地暈厥了過去。

    蕭弈看着手忙腳亂的衆人。

    他站在陽光底下,渾身卻冷颼颼的。

    無比清楚地意識到,南嬌嬌並沒有回來。

    他轉身,大步朝府外走去。

    策馬回到礦場,金吾衛正在清理場上的屍體和鮮血。

    道袍紗冠的一品紅,悠閒地躺在青牛寬厚的背上,蹺着二郎腿,枕着雙臂,用隨意摘來的葉片遮住眼睛,正在大樹下納涼。

    蕭弈催馬來到他跟前。

    他道:“賊道士。”

    一品紅晃了晃二郎腿,優哉遊哉:“喊誰呢?”

    蕭弈盯着他。

    三十多歲的年輕道士,瞧着光風霽月,實則心黑手辣。

    在錦官城當他師父的那些年,沒少折騰過他。

    良久,他終於勉強緩和了態度:“師父。”

    這聲稱呼,顯然取悅了道士。

    他立刻坐起身,笑眯眯地晃了晃樹葉:“乖徒兒,喚爲師何事?”

    “師父教了我兵法謀略,文治武功。卻獨獨未曾教我,奇門八卦,問天算命。”

    一品紅撫掌大笑:“乖徒兒,那玩意兒學了有什麼好?窺視天機,是要折壽的,那東西不好,你不能學!”

    蕭弈鳳眼猩紅,一字一頓:“哪怕折壽,我也想找到南嬌嬌……”

    沒有她,他活不下去。

    如果問天算命,能算到南嬌嬌在何處,那麼哪怕代價是他的壽命,他也甘之如飴。

    一品紅的笑容,有些難看。

    他搖了搖手裏的樹葉,眯着眼睛問:“乖徒兒,江山它不好玩嗎?權勢它沒意思嗎?你非要個女人,作甚?”

    “我只想要南嬌嬌。”

    蕭弈沉聲。

    一品紅翻了個白眼。

    他重新躺在牛背上,懶散道:“要女人沒有。要師父,這裏倒是有一個。南家小娘子能陪你玩,難道爲師就不能陪你玩嗎?爲師能玩出比她更多的花樣。”

    蕭弈握着繮繩。

    這賊道士,明明知道南嬌嬌在何處,卻死活不肯告訴他。

    他舔了舔脣,忽然道:“從前我和南嬌嬌去岷江,在那裏遇見了一個老道士。老道士收她爲徒,爲她取道號‘井蓮’,教會了她‘年年添福祿,事事都吉祥’的話。

    “老道士還告訴我,我應當喚南嬌嬌小師姑。當初我不明白原由,現在倒是明白了。師父,南嬌嬌是你的小師妹,師妹遇難,師兄,可以見死不救嗎?

    “要不,我寫信給老道士,讓他過來評評理?”

    一品紅猛然坐起身。

    眉心的硃砂痣鮮紅欲滴,他厲聲:“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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