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242章 產後護理
    年初。

    南地的江岸漸漸染綠,幾隻野鴨浮游過水麪,偶爾埋頭扎進水底,啄食淺遊的小魚。

    已是春江水暖的季節了。

    南寶衣待在後院,試着做了幾套小衣裳小鞋子,來教她的繡娘嘴上像是抹了蜜:“娘子手巧,瞧瞧這小獅子頭,繡得栩栩如生!娘子真有天賦!”

    南寶衣注視着自己繡品。

    她繡的分明是小老虎頭……

    侍女打起簾子。

    尉遲從外面進來,褪下大氅掛在木施上,瞥了眼南寶衣的繡活兒:“妹妹繡的是馬?馬到功成,寓意極好。”

    南寶衣抿了抿脣瓣。

    她乾脆收起繡活兒,擡頭問道:“你今日又去前院了?”

    “嗯。”尉遲在她身邊坐了,從袖中取出幾顆小櫻桃,“路過父親的院子,瞧見裏面的櫻桃樹結了薄薄一層,忍不住挑熟的偷偷摘了幾顆。你嚐嚐可喜歡?”

    櫻桃已經洗淨,瘦瘦小小的幾顆,還沒熟透。

    南寶衣嘗着,酸的滿口生津,喫着倒也舒服。

    她又問道:“江左的世家高門,都在前院議事?如今局勢如何?”

    “金陵的那羣官員,喫住幾乎都賴在我家,平日裏歌舞昇平慣了,不怎麼希望摻和戰爭。只是被父親逼得緊,不得不參與。小戰爭也打了幾場,勝負各半,還在互相試探的階段。”

    南寶衣點點頭。

    尉遲給她倒了一盞溫水:“北地固然兵強馬壯,但南方這麼多年的積累也不容小覷。如果真打起來,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南寶衣分析道:“與其說南方兵力雄厚,倒不如說南方有長江之險,易守難攻。對北地不擅長水戰的士兵來說,是喫虧的。”

    尉遲笑笑:“妹妹聰慧。”

    繡娘整理好桌案,誇讚道:“公子和娘子談論天下局勢,你來我往,好生厲害,我都聽不懂呢!”

    尉遲突然攬住南寶衣,笑問:“那你看我跟娘子般配不般配?像不像新婚燕爾的夫妻?”

    南寶衣驟然撞進他懷裏,情不自禁地豎起汗毛,渾身不自在。

    她不悅地暗暗蹙眉,到底人在屋檐下,只得玩笑般推開他,嗔怪道:“呸,誰跟你般配?尉遲你也老大不小了,抓緊時間娶個心愛的女郎纔是正經!”

    尉遲意猶未盡。

    剛剛溫軟滿懷,那甜甜的芙蓉花香幾乎能要他的命。

    他半是玩笑半是認真:“萬一蕭道衍將來戰死沙場,妹妹就成了他的遺孀,到時候我娶你……”

    他被拒絕過,再不敢直言愛慕。

    只能用開玩笑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感情。

    南寶衣卻是無語。

    ……

    “阿嚏!”

    江北。

    蕭弈站在臨時搭建出來的樓閣裏,突然打了個噴嚏。

    顧崇山低頭擺弄沙盤,輕嗤:“有人咒你死呢。”

    蕭弈看他一眼:“你每天不都在咒朕死?”

    顧崇山挑了挑眉,指尖捻着一串黑檀佛珠,換了話題:“我分析了最近幾場戰爭,起初咱們佔盡上風,後來不知怎的,對方彷彿能提前察覺到咱們的陣型和埋伏,總能及時給予咱們軍隊重創……”

    “你的意思是……”蕭弈翻開軍隊花名冊,“咱們的人裏面,出了內奸?”

    他接管大雍比較晚。

    過去二十年來,南方世家有沒有往長安軍隊裏送奸細,他不知情。

    但毫無疑問,對於野心勃勃的尉遲家族而言,奸細是必要的。

    顧崇山按住他翻名冊的手。

    四目相對,顧崇山扯脣輕笑:“看花名冊,能看出什麼?在事關生死的決戰來臨之前,拿到對方的奸細名單,纔是正經。”

    蕭弈走到窗邊。

    憑欄遠眺,江面升起了薄霧,江東的山水城鎮掩映在薄霧之後,濃綠淡青,像毛筆勾勒的水墨畫卷。

    如今已是三月。

    他輕聲:“再過兩個月,便是南嬌嬌的生產的日子,屆時,我要走一趟江東……”

    聽見“生產”二字,顧崇山神情微微變化。

    蕭道衍上元節的時候去了一趟江左,回來之後,就假裝輕描淡寫地告訴所有人:

    “南嬌嬌懷了朕的孩子,朕直覺可能是個龍鳳胎。然而朕只想要個女兒,萬一她生了雙龍鳳胎,倒是徒添煩惱。其實朕不想要孩子的,小孩子吵起來,叫人頭疼。”

    他嘴上說着頭疼、煩惱,然而嘴角都快要咧上天了。

    顧崇山心裏鄙夷着,握緊紫檀佛珠,勉強斂去那股子不爽,淡淡道:“那便提前恭祝你出師大捷了。說起來,孩子的名字可有取好?”

    蕭弈不大樂意跟顧崇山一個外人,討論和南嬌嬌有關的事。

    他簡短道:“她懷胎不易,讓她親自取名。”

    顧崇山:“她讀的書不及你我多,怕是取不好名字。你若是不介意,不如由我來取。若是男孩兒,就叫思顧。若是女孩兒,就叫念顧,又好聽又有寓意,挺不錯的。”

    蕭弈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自己生個孩子去,別打人家孩子的主意。”

    顧崇山頓了頓,反諷:“你若死在戰場,我就帶南家嬌嬌回北魏,到時候不僅有了王妃,還白撿了個小世子,好得很。”

    蕭弈被他氣笑,懶得再搭理他,低頭擺弄戰爭沙盤。

    暗戳戳期待他死在戰場上的,何止顧崇山一人。

    尉遲家的那個小崽子,怕也是如此想法。

    可他不僅要活下去,他還要和南嬌嬌白頭到老。

    有人叩了叩門。

    蕭弈和顧崇山望去,沈議絕穿着細鎧,額角一層細汗,大約才從練武場過來。

    他揚了揚手裏的幾本書:“從我帳下軍醫那裏拿來的,陛下可能會感興趣。”

    蕭弈接過。

    第一本,戰馬的接生日常。

    第二本,戰馬分娩注意事項。

    第三本,戰馬的產後護理。

    蕭弈擡眸盯向沈議絕。

    他說的軍醫,怕是軍中獸醫吧?

    沈議絕神情端肅:“生產這種事,女人和戰馬想來都是通用的。聽聞南姑娘再過兩個月就要臨盆,戰場物資緊張沒有書籍可以參考,陛下空閒時看看這幾本書,定然受益匪淺。”

    “受益匪淺……”

    蕭弈品着這個詞。

    顧崇山嘴角揚起,又不動聲色地按捺住,一臉同情地注視沈議絕。

    他見過蕭道衍的毒舌,這老大粗給蕭道衍拿這種東西,不被懟回去纔怪。

    果然

    蕭弈在書案後坐了,叫十言傳話道:“去請寒煙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