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古色古香,書卷氣息濃厚,四周擺設優雅而整齊,甚至還透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一點也沒有地牢的惡臭和雜亂。
跟地牢裏,簡直有着天繞之別。
難道,這裏真的不是地牢?
這個問題一出,她就連忙否認了自己的想法,如果真的不是地牢。
那她一定的在做夢,只有在夢裏,纔會有這樣的舒適的環境。
想到這,她不由督促自己,慕容晚情,別想了,趕緊醒來吧!
於是,她晃了晃頭,努力想讓自己清醒過來,可是周遭的環境依然沒有變,還是和原來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自己陷入了夢中夢,一時間醒不過來?
不行,她不能永遠陷入這樣的夢魘之中,醒不過來吧!
情急之下,她擡起胳膊,狠狠的往自己的手臂上咬了一口,刺痛的感覺頓時從手臂蔓延。
慕容晚情更加詫異了,會痛,那這就不是夢。思量至此,她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既然不是夢,那她這是在哪?誰把她帶到這的?
她最後見的人是南宮羽,難道是他?
但隨即,她便否認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是他,南宮羽是來跟自己告別的,還有他說的那些話,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怎麼可能是他?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容晚情被徹底搞蒙了。
就在她疑惑間,門吱呀一生開了,風順勢吹了進來,迷了慕容晚情的眼。
她本能擡手遮了遮眼,透過指縫,看到門外白衣繚繞,猶如神祗的男人。
是慕離,竟是他!怎麼會是她?
一連串的問題涌進慕容晚情腦海,她根本都來不及細想,衝到慕離面前問。
“我怎麼會在這?”
“你說呢?”慕離摺扇輕搖,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慕容晚情垂眸,細細想着牢中的一切,而後猛然擡眸瞧嚮慕離。
“不會真是南宮羽救我出來的吧!”
“看來,你並不是笨的無可救藥!”慕離脣畔彎彎,略帶嘲諷之意。
被她這麼一說,慕容晚情生氣了,“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損,如果真如你所說,是南宮羽救了我,那他人呢?”
“人?”慕離呢喃,眉眼間皆是慕容晚情看不懂的深意。
慕容晚情不查有意,繼續追問,“對啊!他人呢?”
“想要知道他人在哪?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了!”
“我?”慕容晚情詫異無比。
慕離這話,說的好生奇怪啊!看她自己怎麼會知道,她自己有什麼好看的?
但疑惑歸疑惑,她還是迫不及待的找來鏡子,往自己臉上照去。
這一照,她差點魂飛魄散,眼珠子都幾乎瞪出來。
“我……我的臉,南宮羽……我怎麼成了南宮羽?”慕容晚情慌張的摸着自己的臉,一臉的不可置信。
對於她的慌張,慕離實在無語,直接朝他伸出了手。
慕容晚情嚇的後退了好幾步,一臉忌憚的看着他,“你想幹什麼?”
慕離懶得與她在廢話,出手如風,在她眨眼之間,已經扯下了她臉上的人皮面具。
原來,自己之前是被易容了!
“南宮羽爲什麼要把她易容成他的樣子?”慕容晚情脫口而出。
“不這麼做,如何救你出來?”
“你意思是說,南宮羽易容成了我的樣子,在牢裏頂替了我?”
“沒錯!”
“他傻啊,他畢竟是男人,遲早會被……”
說到這,慕容晚情頓住了!不對……今天是她的死期。
南宮羽選擇在這個時候頂替她,那不是……
想到這,慕容晚情心頭陣陣發寒,臉上血色盡褪,“南宮羽是不是代替我去死了?”
面對他的質問,慕離沉默了!
見他不語,慕容晚情心頭更急了,扯着嗓子質問,“我問你話呢?是不是?”
“你既然心裏有數,爲何還要多此一問?”
慕容晚情聞言,頭頂猶如驚雷炸裂,不可置信的看着慕離。
慕離的神態表情,沒有一樣不是在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的猜測沒有錯。
她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喃喃自語,“爲什麼?爲什麼他要這麼做?他不是已經選擇放下過往的一切,開始重新生活了嗎?爲什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去赴死?”
“還能爲什麼?因爲他愛你,見不得你死。所以……只能拼了命去救你。”
“愛我?他不是已經移情千亦雪了嗎?”慕容晚情嗤笑,眼淚跟着流了出來。
“移情千亦雪?”慕離重複她的話,俊雅的臉上漾起一抹悲傷的笑。
“阿羽跟阿雪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似親兄妹,怎麼可能會有男女之情。阿羽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難道你自己感覺不出來嗎?”慕離難得發自內心說這麼多的話。
這一次,爲了南宮羽,他算是破例了!
“所以?”
“所以,他纔會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去救你。”
慕容晚情渾身一震,無法相信這個事實的他,趔趄的往後退了數步。
眼淚,像決堤的河水,簌簌而下,原來南宮羽是去替她赴死,所以纔會問她有沒有什麼話對他說。
原來,真正想跟她告別的是他自己,而她卻對他那麼疏離和絕情,對他沒有一句好話。
現在想來,那些話對當時的南宮羽來說,簡直像淬了毒一般。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扎他的心,刺他的骨。
現在想來,他得有多痛啊!
可儘管如此,他卻依然強忍着,沒有表現出一點痛苦的樣子。反而還在安慰她,囑咐她,要她照顧好自己。
慕容晚情,你都做了些什麼?
南宮羽那麼愛你,而你卻一直在傷害他,就連他要死了,都不曾給過他一點好臉色。
想到這,她的心像被利刃生生剖開了個口子,鮮血不斷往外流,止都止不住,痛的她幾乎窒息。
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滿眼期盼的看着慕離,“快……帶我回去,我要去換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