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白家三少爺獲得了進入萬劍宗修煉的資格,這下可得一飛沖天咯。”
“可不是嘛,據說我們烏商郡上一個有幸進入萬劍宗修煉的,還是三四十年前呢……”
此時烏商郡,城北,白家。
白府大院內已是人滿爲患,男女老少皆就位,衆人不顧額頭豆大汗珠,站在桌前,將酒杯舉過頭頂,一飲而盡。
今日對於白家來說意義非凡,早在半月前,年僅十三歲的白天尋,不負衆人期望,順利拿到了進入萬劍宗修煉的最後一個名額,白家特此全城設宴三日。
要知道能進入萬劍宗修煉,那可是幾世都不一定修得來的好福氣。
烏商郡內共十一縣,三十二鎮,上一個有幸進入萬劍宗修煉的,還是三四十年前,並且當時的那個天才還是十六歲才獲得的資格。
萬劍宗不僅對於烏商郡來說是個龐然大物,即使放眼整個帝國,萬劍宗也能輕鬆排入前三,如此大樹,自然是個人都想高攀。
白家家主白洪烈,也就是白天尋的父親,一邊招待着到場的客人,一邊還不忘迎接後入場的親朋,整個烏商郡,似乎都沉浸在白家喜悅的氛圍之內。
宴席上,一名體形壯碩的大漢一股腦幹掉了杯中烈酒,豪邁的擦了擦嘴,對着上席位置的白洪烈興奮不已的說:“白老哥,您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呀,十三歲便成功覺醒了武魂,並且還是銀靈火蛇,當真是了不起呀,了不起呀!”
說着,壯漢從懷中掏出一物,似是故意在其他人眼前走了一遭,這才遞向白洪烈,訕笑着說:“小小禮物,還望白老哥莫要嫌棄。”
白洪烈濃眉一挑,欣然接過手掌那麼大的禮盒,在衆目睽睽下,將之打開。
壯漢似是怕旁人不識此物,主動開口介紹道:“此乃一階三星丹藥,名爲淬心丸,是專爲天尋少爺準備的。”介紹間,聲音也隨之加大了幾分,生怕離着遠的人聽不見。
“是丹藥!”
“居然有人送丹藥,真是大手筆呀!”
“聽說這淬心丸,剛覺醒武魂的凡之境服下後,可幫助穩固根基,將來有利於衝擊更高的境界呢。”
“白家的好日子來咯。”
聽着周圍衆人的議論,壯漢心中得意萬分。他這次算是出了血本,但若是能跟白家拉好關係,並且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出次風頭,將來他的傭兵團也就好混多了。
“哈哈哈,張兄真是太客氣了,那白某人便多謝張兄美意了。”白洪烈大笑一聲,毫不做作的將丹藥遞給了身後下人,然不等他坐下,又有好幾人端着酒杯大步走來。
“白兄,在下一介商人,不懂得什麼丹藥兵器,不過小弟這兒有黃金千兩,還希望白兄不要嫌少……”
“白大哥,這是我鐵劍傭兵團合夥獵殺的二階魔狼晶核,若是以此釀酒必有助修身修心,延年益壽。”
“白老哥,我在此代表全體黑熊傭兵團的兄弟,祝賀白天尋三少爺前程似錦,一飛沖天!這是在下的一點小小心意。”
“還有我還有我,我們趙家堡的金絲護甲乃是烏商郡最有名的……”
白洪烈:“好好好,哈哈哈,大家莫急,來,管家,快記下,一個都別漏。”
白洪烈哈哈大笑說道,他庸庸碌碌活了大半輩子,三兒一女中,也只有小兒子白天尋有點出息,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白洪烈,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
院子拱門口,一名少年面容平靜的看待着這一切。少年一襲白衫將他的皮膚襯托的更加白嫩,乃至有了種病態的蒼白。他的腰間一條銀白色的腰帶圍繞,腰部右側,懸掛着一塊掌心那麼大的紅
“少爺,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畢竟今天大宴是專爲你而設。”一名身形佝僂的老奴,緊跟在少年身後,聽他所言,這少年竟然就是今日的主角,白家三少爺白天尋。
要說這白天尋,武魂方面絕對稱得上天才,年僅十三歲便成功覺醒了武魂,雖然只是戰鬥武魂中最底層的蛇魂,但相比其它種類的武魂,以及覺醒不了亦或者廢棄武魂的人,自當是了不起的。
然美中不足的是,白天尋自幼體弱,易染風寒,也正因體質較差,因此平時修煉武魂居多,在武魂造詣上要強於常人。
白天尋嗅了嗅鼻子,猶豫片刻後,搖頭說:“不了,身體不適,不想去。”
他的話語很簡潔,聲音也很輕,給人一種舒心感覺的同時,又似乎冰冷的要將人置之千里外。
老奴點了點頭,“少爺,那我們回房休息吧。”
白天尋輕“嗯”了一聲,就欲轉身離開,突聞有家僕急匆匆跑入庭院,直奔父親白洪烈。
白洪烈聽着家僕的輕聲細語,臉上表情一再變化,最終被濃郁的興奮覆蓋,“快,準備最好的酒宴,恭迎萬劍宗的貴客!”
“萬劍宗?”
“白兄,您剛剛說什麼?萬劍宗的人要來?”
“白老哥,您沒開玩笑吧?”
“那我等豈不有機會一睹萬劍宗強者的風采?”
白洪烈的一句話,頓時引爆了全場,所有人都期待萬分的盯着白洪烈,等待他的確認。
白洪烈就欲開口,一支十多人的小隊,便已龍行虎步的行進庭院,白家護衛想攔卻又不敢攔。
這些人中,除一名六旬老者身着灰色衣袍,其餘的皆是身着藍白相間服飾的年輕人,老者站於側面,手持枯木杖,年輕人的腰間則佩有一把五尺長劍,胸前右上方繪畫着兩把交叉的長劍徽章,這正是萬劍宗的象徵標記,紫青雙劍。
“這便是萬劍宗的弟子?嘖嘖,這氣勢的確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
“那可不,萬劍宗乃是帝國第一劍宗,白家這下真的要飛黃騰達咯。”
“還好今天禮送的及時,這要等白家發達了,可就看不上我們這點小物件咯。”
“對對,沒錯!”
白洪烈回過神來,臉上頓時涌出燦爛的笑容,趕忙伸出雙手迎了上去。
站在最前的是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身強體壯,意氣風發,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狂傲不羈的氣勢,給人一種很不好相處的感覺。
“在下白家家主白洪烈,諸位遠道而來的貴客……”
“你便是白天尋的父親?”年輕人不等白洪烈說完,搶先問道。目光旁若無人的望着遠處,目中無人的姿態,立刻讓現場氣氛一緊。
之前還歡喜熱鬧的氛圍逐漸凝固,凝固得讓人喘不過來氣。
白洪烈尷尬的收回手,滿臉笑意的點頭說:“正是正是,犬子這次能夠成功入選新屆弟子,承蒙諸位的照顧,我白洪烈在此先謝過了!日後若有用得着我白某的地方,我白家上下必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聽到這話,那人才微微下壓了些許目光,瞄了白洪烈一眼,語氣淡漠的說:“不用日後了,現在就用得着你,叫你兒子出來。”
白洪烈一愣,聽這話的語氣,對方似乎來者不善呀?難道他們並不是前來祝賀白家的?
“讓你叫人,傻愣着做什麼?”一旁,一名更年輕的少年,居然拔出半截長劍,對着白洪烈一聲厲喝,這一幕,頓時嚇到了不明所以的衆人。